主将更应当仁不让。
周吉拉了拉有些焦躁的战马,看了看一眼不发的简飞扬,小声道:“大人,这次统领并不在阵中,你还选择锋矢阵,是不是太……”
简飞扬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中西骑兵,“嘿嘿”一笑道:“小周,统领终究是统领,现在更是镇西将军,以后的职位可能更高,自不可能每战于前的。此次决战,敌人虽多我两倍有余,但士气低我军三倍不止,两相抵消,我自有信心立于不败。更何况,统领更有妙着,就算那些波斯人临阵食言,不来帮忙,中西溃逃也是定局,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战事完了请我吃酒好了。”
见周吉又待再说,简飞扬拉下了面罩,嗡声道:“不要多说了,战无二心,反之必败,准备冲锋吧。”
周吉心头一凛,应了声“是。”连忙把准备冲锋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号角声连绵不绝,冲天而起,直达云霄。
南汉这个巨大的骑兵冲锋阵形缓缓动了起来。
吴明望着天上的白云,又看了看被惊得在云层中奔走的太阳,轻轻的吐了口气。到了此时,他隐约也有些明白了,战事骤起,这武公请自己来江心下棋,看起来荒诞不经,却是真正一着妙棋。经过艾丝特被刺事件后,南汉和波斯两方的盟约,也就自己和武公最为清楚,甚至朝廷那边也蒙在鼓里。这样的承诺,说是堪比纸薄也不为过。如此一来,近卫营总得防着波斯一手,难免心存顾忌。在这等情况下和中西决战,吴明也不放心。
他把目光从远方的战场收回来,落在了身周的近卫营战士身上。葛义虽要配合简飞扬随军冲锋,但也深知波斯武公的厉害。此次赴会,吴明一共带了两个什,甲板上的这十人,正是李羽率领,他们大部分都到了四段,更精擅合击之道,是近卫营精锐中的精锐。十个人一齐连鞘快剑,如钉在甲板上的铁桩,动也不动。把吴明和武公围在当中,隐有保护之意。不但如此,另一个什更控制了战船其他地方。
这武公名为下棋,船上却不置一人,反让自己落于南汉控制,看来也是看准了这点,才以身为质,来赢得南汉信任。想到此处,吴明虽嘴上不说,但心头却佩服得紧。他也斟了一杯酒,缓缓道:“武公此言差亦。人生浮世,又有几人能看透生死。就算枯木国师,大限将至,也曾派人夺取血参。可见所谓跳脱红尘,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武公摇了摇头,不知是否认吴明的话,还是其他。但他并未多说,只是道:“吴大人,那厢战局已快开始,我们别甘人后,以江山为棋,品世事战局,岂不快哉。”说到这里,他伸手虚引:“吴大人远来是客,应执红先,请。”
波斯武公如此做,看来是真心想和朝廷结盟了。这也难怪,他们和南蛮是解不开的世仇。没了选择,自然不能再得罪南汉。既然如此,这场战争中西败局已定。
想通了这点,吴明收起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抓起一枚红相,轻轻拈了上去:“相三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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