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罗汉步,摇晃着从外面闯了进来。眼见“何艺”连招呼都不打,竟已先行睡去。吴明心下也有些好笑,本想叫醒“何艺”,但转念一想,小艺已有身孕,嗜睡是很正常的事,自己还是别打搅了。
心下想着,就拉过一张椅子,在桌边坐了下来。现在大概已过子时,夜空中的寒意渐渐重了起来。
大凡喝过酒的人都知道,人在半醉半醒的时候,最是嗜酒。吴明这几年担惊受怕,战事结束后,又担心何啸天刁难婚事,更有些不塌实,如今得尝所愿,心头松懈之下,更有一种一醉方休的**。他刚被人灌了一通酒,如今浑身都是热意,酒兴不减。于是伸手把两扇窗子推开了些,任凭冷风拂面。右手抓起酒壶,左手举起酒杯,准备自斟自饮。
优露莉翻上床头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这可真是忙中出错,顾头不顾腚了。这躲在床上,眼前这关是过了,但接下来怎么办?那木头早晚会发现自己的。她心下叫苦不迭,只是祈祷吴明喝多了酒,等会还会出去方便,或可偷空离开。至于吴明发现异常,她也顾不得了,只要没发现本小姐身份就好,那管你怎么想?
可接下来的事,却让她胆颤心惊。不远处,传来“哗哗”的倒酒声,优露莉顿时大急,那酒可是被下了毒的,这木头看来没喝够,还想喝他个几杯,这不是找死么?一念至此,她那里还装得下去,身子一躬,如一头敏捷的母豹一般,从床头一跃而起。在她真气鼓荡之下,那床锦被如一道墙一般,跟着竖了起来。四角更是利如刚刃,只听得“哧”一声响,红色纱帐被凌空而起的锦被顶了个稀烂,化为漫天粉蝶,四散飘洒。
身在空中,优露莉身子矫健的一拧,缠在腰间的雷霆鞭已顺势滑在了右手,轻喝一声,手中的雷霆鞭其矫如龙,鞭稍径直朝吴明手中的酒壶卷去。
吴明就算再机警,也不会料到躺在床上的“何艺”会暴起发难。危急之中,那里还顾得什么失仪,惊叫一声,身子顺势朝后一仰,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翻到了地上。双手的酒壶酒杯顺势跌在了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眼见一击奏效,酒壶酒杯俱碎,优露莉也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这毒酒就不会害人了。心下如此一想,右脚顺势在旁边的桦木立柜上一蹬,人如劲弓射出的利箭,一头撞在了那飞舞的锦被上。漫天的红蝶中,一人一毯裹胁着劲风,化为一团模糊的红影,朝窗台处扑去。
眼见窗口在望,优露莉心下大喜。只要到了窗外,这木头就算怀疑自己,只要死不承认,哼!他拿我也没办法。
她这打算固然是好,可吴明并不同意。
床上的“何艺”猛地暴起发难,吴明的酒意也醒了大半,他心头吃惊之余,更是吓了个半死。床上的不是小艺?那就是刺客了。小艺在那里?眼见对方要逃,吴明那还忍受得住,暴喝一声:“那里走。”
随着喝声,他右手猛地一拍地面,人如一只火箭一般,猛地直冲而上,迎上了那疾飞而出的锦被。
优露莉身在被中,听得下方劲风飒然,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朝自己当头袭来。她大吃一惊,那还顾得逃命,顺势一脚踢在锦被上,人也勉强转了个身,变成了脚上头下。而此时,吴明凛冽的掌风,已袭至她面门不足三尺,优露莉当下银牙暗咬,双掌护于头部,迎上了吴明全力一击。“砰”的一声闷响,尤如夜空中打了个干雷。优露莉发出一声惨呼,朝后方抛飞。吴明则胸口一阵烦闷,真气一散,顺势朝下坠去。
“砰”的又是一阵响,优露莉重新跌回了床头。吴明早已非昔日阿蒙,和她差了整整三个小阶,一个大阶,他心急何艺安危之下,更是全力出手。优露莉仓促迎战,不免吃了大亏,只觉五脏六腑都似掉了个个,全身更如刀裂,无一处不痛。她摇晃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心下大为委屈,哭了起来:“你这人好没道理,人家一心为你好,你不但不领情,还如此对待人家。”
眼见优露莉从床上爬起,吴明也惊呆了,讶道:“阿莉,怎么是你?”
优露莉嘴角血迹涔涔而下,她也不擦,指着地面的酒壶泪汪汪地叫道:“怎么是我,怎么是我?你自己看看这酒就知道了。”
那只酒壶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摔在地上却并没碎,但里面的酒液却泼洒开来,堆积了厚厚一滩。此已如同一个活物一般,在地上蜿蜒爬行起来。地板木制,酒液一路蜿蜒,流过的地方都冒起了阵阵青烟,一片焦糊。吴明吃惊的道:“这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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