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些犹豫,一见这阵势,想说的话也就吞进肚里,拱手告辞:“督座,看来鲁侍郎有事找你,末将先告辞了。”
吴明有心挽留,但转念一想,以杨雄的身份,如果在这里呆得太久,难免引起太后猜疑,只能道:“那杨将军慢走,我就不送了。”
眼见他上了马,带着几个武者如飞而去。鲁房一摇三摆的走过来,看着他背影轻啐道:“有啥好神气的,当年要不是吴总督,到现在还不知道啥样呢。”
吴明有些吃惊,道:“杨将军高风亮节,鲁侍郎好象对他很有成见啊?”
鲁房道:“成见倒是没有,但这家伙为了得到统领之位,巴结太后,挤走你总是事实。”
吴明心头一沉,喝道:“胡说八道,这都谁说的?”
鲁房奇道:“现在全南宁都传遍了,还能是谁说的?”
事实自然不是如此,吴明做为当事人,最为清楚不过。可以鲁房的性格,自不会编排故事来骗自己,且也没那个必要。如此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想起杨雄刚才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心头越发笃定。
杨雄是大后头号战将,这个谣言的目的,不外乎疏远自己和他的关系,同时达到离间太后的目的。在南宁有这个实力,且有这个必要造谣者,也就丞相而已。他心头暗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当上中西总督后,就算自己想得半刻安宁,看来也是妄想了。见他面色难看,鲁房吓了一跳,道:“督座,你怎么了?没事吧。”
吴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对了,今天什么风把我们鲁侍郎吹来了?”
鲁房笑了笑,神神秘秘的道:“我啊,今天是来送礼的。”
“送礼?”吴明怔了怔道:“送什么礼?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么?”
鲁房仍是笑道:“这个礼也不是我一个人送的,是有人委托我做出来,一起送给吴总督的。”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掌:“来人啊,把东西给我抬上来。”
几个工部杂役满头大汗的把一方匾额抬了出来,吴明看着上面的一方红布,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
“总督府牌匾啊。”鲁房脸上如同开了花,指着门头道:“督座已是一方总督,这‘统领府’三字已是名不符实,自该换掉。”
吴明哭笑不得,道:“这谁的主意?
鲁房还没说话,祝小龙已从身人群中转出来,大声道:“姑父,是我要求鲁侍郎做的,你看可还威风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原来是这小子委托鲁房做的,怪不得。两人初识之时,都还不脱顽劣,差点为祝玉清大打出手。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如今这气味相投的两人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祝小龙委托鲁房做这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扁额拉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露了出来:“总督府!”鲁房的目光从牌扁上收回来,得意洋洋的道:“这可是我缠了户部的唐大人半天,才要的一方紫檀木,然后再花了几天几夜才刻好的。督座你看,这字精神着呢,可还满意么?”
吴明看了望了望头上的“统领府”三字,再扫了一眼这方扁额。也看不出这三个字有什么特别的,道:“有什么特别么?我也看不出来。”
“唉,鸡同鸭讲耳。”鲁房大大的叹了口气,继续卖弄:“凡是木板,皆有纹理,而纹理不一。若是将纹理切断,那这块木板强度大减,断处年深日久,便会断折,所以凡是旧匾,你若细看,上面的字多半有些变形。而我凿这三字,则充分考虑到了这点,一笔一划皆沿木纹凿就,百年之后,这字也不会变形,历久如新。”
听他如此说,吴明心下也是感动。这小子虽有些口没遮拦,但只要你对好,他就永远对你好。这种梗直的性格,能做到工部侍郎,也算个异类了。大概只有战争年代,朝廷有求于他,他才可能一放异彩吧。心下想着,嘴上却道:“以后我又不常住这里,这不多此一举么?”
既是中西总督,以后肯定得呆在中西,那还可能长驻南宁,吴明说他多此一举,正是如此。鲁房还没说话,祝小龙已抢着道:“姑父,南宁可是你家呢,你以后不来看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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