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溢出。吴明不由好笑,打断她花痴道:“后来呢,枯心大师到底救活他夫人没有?”
艾丝特白了他一眼,嘟了嘟嘴道:“人死不能复生,那可能救活的?枯木神功再厉害,那能逆天?”她顿了顿,长叹一声道:“需知天道无尽,人力有穷啊。”
这是枯木的原话,艾丝特在格汗曾说过一次,如今现抄现卖,又拿来消遣吴明,也算轻车熟路。
“没救活么?那后来又怎么创立度神教的?”
艾丝特有些气愤的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怪你们东汉。枯心大师夫妻二人,俱是苍松亭俗家弟子,奉苍松亭之令,在云度镇守边疆,这一守就是一生。正因为如此,其夫人在临死前,向枯心大师许了个愿。希望把其骨灰葬于苍松亭,以示落叶归根。当时东汉国师名叫道心,坚决不从。认为此举有污圣地清誉,若是人人都来个叶落归根,圣地岂不乱套?于是两人起了冲突。”
历代仓松亭主,都是宗师,两人宗师之战,那定是惊天动地了。吴明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到底谁胜谁负了?”
艾丝特得意洋洋:“当然是枯心大师胜了,哼!我们神教祖师,岂是等闲之辈。”
吴明心头了然,除了第一代亭主外,历代苍松亭主,都是用石精乳催生的。这等秘辛,普通人不知道,但吴明在拜访苍松亭时,酒道士就说过了。以此法培养宗师,虽然快速,但总有些拔苗助长。他们遇见普通人还好,若是宗师对决,那肯定得吃亏。现今四大宗师,酒道士战力最低,此乃主因。
吴明道:“既然枯心师傅胜了,那愿望肯定达成了?”
艾丝特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的道:“那有那么容易,道心战败,气急败坏之下,向汉襄帝借了赤宵,再战枯心大师。”
苍松亭就在京都郊区,普通人也就大半天路程,而宗师凌空而行,全力飞驰下,估计盏茶功夫就到了。道心失败之后,竟向皇帝借神兵去了?这连天子剑都借来了,那也够气急败坏了。吴明虽未亲至现场,但也能感受其恼羞成怒。他笑了笑道:“这样的话,肯定是枯心输了,然后遁逃波斯了?”
“什么遁逃?”艾丝特大为不满,捶了吴明一下,笑嘻嘻的道:“才不是,枯心祖师好厉害,又赢了。”
“怎么会?”
吴明一下动容。赤宵锋利无匹,几乎无物不克。别看他对上帕莫莉就被一招就拿了兵刃,但那只是双方差距过大,与神兵无涉。赤宵若在宗师手里,帕莫莉定会慎之又慎,那敢如此猖狂。可有赤宵在手,想道心仍然败了,这枯心的战力,那得多强。吴明暗自咋舌不已,这枯心不愧是度神教开派宗师,这枯木神功,恐怕比想像的还厉害。
艾丝特像自己得胜一般,得意洋洋的道:“枯心大师不但得胜,还把赤宵给收了去。他把夫人的骨灰抛洒于苍松亭迎风崖下,当场在在赤宵上刻了‘大悲’二字,掷还于道心,然后愤然离去,来到波斯旧地,创立了度神教。”
吴明心头一震,赤宵剑柄上的“大悲”二字,竟是枯心刻的?他不由捏了捏温润的剑柄,‘大智’,‘大勇’,四个字,肯定是高祖轩辕海之作了。目的就是激励后辈。而后面这“大悲”二字,却有颇多意味。是枯心痛失老伴,不能陪其一路到老,所以感到可悲?还是觉得一生镇守边疆,为圣地做牛做马,却换得如此下场鸣不平?还是感伤老来无家可归,落得流落异乡的下场?
逝者已逝,也许枯心心头,三者皆有吧。他刻“大悲”二字,定是心下戚戚。此情此景,让人不忍追忆。
说到这里,艾丝特脸上再无丝毫笑容,怅然一叹道:“枯心大师创立此功,本是救其夫人的。所以枯木神功,不但有逆天的再生功能,还有令女子返老驻颜之效。”说到这里,她脸上也有了丝红晕:“如果是夫妻,通过阴阳交泰,还能互换命元,达到同生共死的目的。”
还有这功能?吴明惊叫失声,继而大悟。自己千里迢迢去治枯木,结果却只有五成机会,自己还曾怪责过他。那老和尚一向讲究因果,虽然嘴上不说,定然内疚得紧,肯定想找个理由偿还自己。他思来想去,恐怕对自己最有用的,就是枯木神功的驻颜术以及命元互换术了。如此一来,他给小清手抄本,那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东西对枯木来说一无是处。可对小清来说,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不对,是天上掉金山的好事。吴明依稀记得,她刚得此书时的兴高采烈。毕竟,那个女人不希望青春永驻,与丈夫长相厮守?
可问题来了,互换命元,肯定是以牺牲其中一方寿命为代价,进而成全另一方。小清只是个普通人,互换命元,肯定是自己成全她,她自然不想公之于众。
艾丝特见吴明面色大变,不由睁大了眼:“阿明哥,师傅不会传给你了吧?”吴明道:“没传给我,是给小清了。”
艾丝特大喜道:“这功法我求了多次,师傅一直不曾给我。说什么应一心追求武道,过分追求皮囊外貌,对修炼不利。”
她想了想, 却又撅着嘴巴道:“祝姐姐好坏,有了这书也不给我说,气死了。”
吴明苦笑道:“小艾,你别责怪小清了,她连我都瞒着……”
艾丝特呆了呆:“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吴明仍是苦笑:“因为命元互换术啊。”
艾丝特又是一呆,突地笑道:“阿明哥,祝姐姐对你可真好。”她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双手抱住吴明右手就往外拖,口里道:“快去快去,先让祝姐姐把驻颜术交出来,否则以后你就别来人家这里了,记得啊,多哄哄人家,女人要哄的。”
这什么歪理?吴明正待再说,艾丝特已不由分说,把他推了出去。
于是,苦逼的中西总督再一次被扫地出门,哭笑不得的立在了清朗的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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