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汇因元宵之乱的事,深受太后赏识,否则,以他太后之尊,怎可能指名道姓,叫出一亲兵队长之名。吴明四下看了看,不见陆汇影子,心头更是一紧,忙道:“不知陆汇现在何处?还望娘娘宣来,也许中间有些误会还说不定。”
太后气哼哼的道:“还能有什么误会?那个贱女伤了国舅,本宫着人去捉,陆汇拼命卫护,说没你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动。国公爷,真是好大的排场和气场,军令一之下,中西兵直视本宫旨意为无物,够威风!”
说到这里,她连连冷笑不已。
到了现在,吴明大概明了事情前因后果。定是陶子谦觑觎白兰美色,对其动手动脚,后者不忿之下,出手伤了他。而后惊动了太后,带兵捉拿白兰,陆汇拼死抵抗,触了太后逆鳞。吴明一阵头大,硬着头皮道:“不知陶户部伤得如何?如果真是皮毛之伤,还望娘娘开一面。”
“皮毛之伤?”太后尖着嗓子道:“左胸被划了个大口子,会是皮毛之伤?御医说了,要是再偏右一点,阿兄的命都没了,叫本宫如何开一面?”
这可是个死结。看着太后面沉似水的脸,吴明也不知如何着手。这时鲁房磕了个头道:“臣愿以工部侍郎之职,换取白兰一命,还望娘娘成全。”
现在整个南汉都是太后的,自然不稀罕工部侍郎之职,鲁房这话的意思,是朝廷如不放了白兰,他就辞官不干了。
这话一说,吴明也有些吃惊。不由看了鲁房一眼,就见他抬头看着太后,嘴唇紧抿,眼中却是一片坚毅。他一向官迷,更以光耀鲁家门楣为己任,如今为了白兰,连工部侍郎之职都不要了。看来鲁房对白兰,真是一片真心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太后更是火大,冷笑道:“怎么,鲁侍郎的意思,本宫如不照做,就挂官而去,你是在威胁本宫么?”
鲁房伏地道:“臣不敢。”
太后一拂衣袖,转过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这些做臣子的,稍微有点成绩就恃功而骄,早把这话忘得干干净净。难道这个朝廷,少了某人就停止运作了?本宫还偏不信了。”
说话的时候,她已转身而走,边走边道:“即刻通知杨统领,诸葛将军,楚都督等人,让他们来汉水都督府集合,商议继续北伐,出兵青麓山脉之事。”
太后出行,排场也大得惊人。等她登上那八人抬就的御辇时,突的转头对吴明道:“国公,陆汇虽带兵抵抗,但却甚知轻重,并未伤人。本宫也不跟你计较了,等会就着人把他放了。最近西部不大太平,你还是早回中西吧。本宫可不想你这个亲卫队长,到帝宫做第三次客。”
说到这里,她看了仍跪在地的鲁房一眼:“至于那个贱女,伤了国舅爷,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了,否则,王法何在?”
眼见太后点头示意,小柱子一甩拂尘高声道:“太后起驾总督府,闲杂人等回避。”
话一说完,一大群太监宫女拱卫着御辇,扬长而去。等他们走远了,吴明才走到鲁房面前,轻声道:“鲁侍郎,起来吧,太后走了。”
鲁房“腾”的一下站起来,把头上的官帽往地上一扔,道:“这劳什子的侍郎,老子不做了,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侍郎做起来还有毛意思?***,以后谁喊我鲁侍郎,老子和谁急。”
他气惨了,以至连声音都变了。似乎觉得尤不解狠,紧冲几步,一脚把官帽踢出老远,嘴里道:“公爷,我鲁房以后就跟你混了。“
“陶雨,你这死婆娘要后悔的,你给我等着。”他抬起头,冲着已消失的御辇狂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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