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就一时占优而已,等后面的一千个兄弟赶上来。就有他们好看了。心下如此想着,田洪更是捏紧了手中的单刀,盯着对方的首领。不看还好,一看他顿时心中一凛,这人的眼神好熟,似乎在那里见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念头才起,就听到后方一阵惊叫。田洪吃了一惊,转过头一看,不由惊骇莫名。后方山道上,那些灵兽兵排成长长一列,气势汹涌的冲进。却不知何故,纷纷虎背上滚落下来,那些老虎也似变成了病猫,蹲在山道上低低叫唤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林武等人全被对方缠住了。那个黑衣首领望了一眼山道中的情景,“嘿嘿”一笑,一步一步朝田洪逼了过来。田洪只觉背上汗出如浆,全身凉飕飕的,双眼更是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对方。
近卫营的伙食是和其他人分开的。田洪虽能吃苦,但在这一点上并没改变。看那些灵兽兵和坐骑的样子,恐怕是中了毒。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近卫营安然无恙,而其他人却纷纷遭殃。可就算灵兽兵的伙食检验没近卫营严格,但也不可能坐骑和战士全部遭殃。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全军的饮食中动手脚,而自己却一无所知。那敌人得有多大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呆了呆,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难道队伍里有内奸?
正想着,那个黑衣人已然欺到了田洪十几步远的地方。他猛地一声厉喝,双足一错,人如一发炮弹,连人带剑,直取田洪前心。田洪心头一凛,慌忙收涉心神,脚下顺势一错,单刀斜举,已然架住了对方这一刀。只听得“当”的一声,田洪只觉得双臂一麻,虎口火辣辣的疼,手中单刀几乎要撒手脱出。
他惊骇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的力量在近卫营中也算小有名气,可刀剑相交,自己武器差点脱手,对方却行若无事。对方这一剑不但迅捷阴险,而且老辣之极。由此看来他就算没到七段,但绝对不是自己单打独斗能够胜任的。
田洪心下骇然,想起那些中毒的灵兽兵,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田洪挡住了自己一击,这也大出黑衣人意料之外。他怔了怔,哑着嗓子道:“乖乖束手成擒,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话一出,田洪心头也是火起。他喝道:“滚你妈的,你给我去死吧。”随着他的喝声,他双脚一蹬地面,单刀在胸前挽了个花。人不退反进,和身朝对方扑了过去。此举看似莽撞,其实田洪也有自己打算。看现在的情况,这次任务十有八~九会失败,但如果先声夺人,冒险拿下这个黑衣人的话,敌人投鼠忌器,己方或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眼见田洪越冲越近,对方却如一根木头一般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这也太托大了,田洪心头也有些火起,虚招变成实招。喝了声:“鬼鬼祟祟的东西,去死吧。”一刀势若奔雷,朝对方当胸劈去。
刀势如疾风烈火,眼见就要劈中那人胸口。那人突地冷冷一笑,人如幽灵般的闪了一闪,反手一剑朝田洪刺了过来。田洪这一刀用力甚大,有些收之不住,他勉强一提真气,闪过了对方这一剑,还没来得及庆幸,耳边陡然响起一连窜惨叫。抬头一看,就见到林武被对方一刀劈翻在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三四个近卫营战士前去抢人,反而乱了阵脚,又被对方刺翻了两个。他们本来就在对方的围攻下苦苦支撑,连躺几人,防守的阵势已然瓦解。这一下更是不堪,一大群敌人冲上前来,只听得惨叫连连,剩下的几个近卫营战士在拼命拉了几个垫背的后,也被乱刀砍死。
田洪心下大疼,不等他有所动作。只觉得胸口一紧,他低头一看,就见到一把长剑从自己胸口穿出,只露出一截剑尖。他本就和黑衣人差距不小,这一分神,登时被对方抓住机会,刺了个透心凉。这一剑刺中了心脏,血如泉涌,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挽救了。身后那黑衣人吁了口气,轻声道:“幸不辱命。”
田洪的脑子都开始昏沉了,却强撑着不倒。听得这句话,他猛地怔住了。哑声道:“卢羽?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以为任务已完成,那黑衣人拉下拉面巾。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冷笑了声道:“田大人,错不在你,错只错在,你夫人知道的东西太多。”
“小碧!”田洪一双眼睛猛地睁得老大。嘴里涌出血来,“赫赫”连声,脸上也顿时失了血色。他还待再说什么,但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砰”的一声,一道烟火在空中炸开,经久不散。
卢羽是灵兽兵副都统,自然明白那是求援讯号。看来那些灵兽兵虽然中毒,但却没丧失意识,终于发出了信号。旁边一个黑衣人轻声道:“大人,要处理下现场么?”
卢羽环视了一下周围,田洪已然气绝身亡,而远方十来个近卫营战士,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他摇了摇头道:“不用,做戏要做全套,趁援军没来之前,咱们把所有粮草都烧了。掩人耳目。”
那个亲兵道:“遵命。”
树林里恢复了宁静,山风轻拂,带来了阵阵血腥气。田洪的眼睛依然睁得老大,在他失去意识前,他仍在牵挂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永远不知道,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小碧仍站在方闽城外的驿道边,痴痴地望着远方。
据军部最新消息,田洪将于近日回方闽押解粮草。恍惚中,她看见田洪领着一群属下,从沉沉暮霭中飞奔而来,边跑边向她招手。
她喜极而泣,希望这次,阿洪能等到孩子出生才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