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祝将军,还是面对现实的好。这样吧,先锋之职还是你来,不过不得脱离大队太远,万事小心,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可莽撞。”
他话才说完,就听下方的商羽坤咳了一声,向自己递了个眼色。吴明心知他有话说,只是不方便当着众人陈述,于是道:“那就这样,各位将军下去后,着手准备东征。”
散了众将,吴明向陆汇道:“我和商先生有话要说,你着人好生看守,不得有误。”陆汇心思玲珑,也知定国公定有重要国事和这个首席智囊相商,连忙组织亲卫站岗去了。等他们走后,整个大帐顿时冷冷清清,鸦雀无声了。
吴明笑道:“商兄,可有良策教我?”
私下里,吴明对老属下仍很客气,比如简飞扬,商羽坤这些中西老人,多以“兄”称之。不过定国公权势滔天,威势日隆。除了简飞扬仍比较随意外,其他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稍有逾矩。商羽坤行了一礼,道:“公爷,祝将军立功之心甚切,你又何必泼他冷水。”
吴明道:“有立功之心,证明人上进,自然是好。可太过心切却不太妙,一个不好,反会弄巧成拙,误了大事。”
商羽坤摇了摇头:“公爷你看起来一视同仁,其实对祝将军仍是上心。就比如于尘之战,望乡谷之战,这些重要的战役,你都未曾带上他,只叫他在庭牙留守。这样看起来是对他的保护,可换个层面讲,却限制了祝将军的发展,对他可不一定好。”
“也许是吧。”
吴明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他毕竟是祝大哥唯一的血脉,更是小清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可没法向他们交代。”
商羽坤道:“可这种安排,却非祝将军所愿,对他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商羽坤留自己下来,自然不是为了说些家长里短,他看着商羽坤,有些警惕的道:“商兄,你留我下来,难道与小龙有关?是要让他去冒险么?”
“自然。”
一说到正事,商羽坤再不客气,他走到吴明面前,望着帅帐后面的军事地图出神。这图还是黑二通过各地黑衣卫收集的情报所绘,虽赶不上以前祝府书院那副地图,却也差距不远。他的视线落在代表连特的城郭上,缓缓道:“公爷,太后终于让我们出兵了,如此一来,中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攻城略地。可若真按她的意思来,我们就只能出兵拖住北汉,那岂不是费力不讨好?如此机会千载难逢,怎么也要捞点本钱回来。”
他不愧是商人出身,就连行军打仗,都是一副锱铢必较的嘴脸,吴明也站了起来,看着他道:“那商兄的意思,是我们趁势拿下大阿城,收复连特省?”
商羽坤仍视线仍落在地图上:“是。”他伸出右手食指,落在连特方位上:“一旦收复大阿,后面就是双山平原,从这里到京都,几乎都是一马平川,将来一旦有所需,我们就可以迅速出兵,抢占京都。”
抢占京都的话,那置朝廷于何地?商羽坤这话,已是反意毕露。不过吴明似无所觉,他也盯着地图:“可大阿一省之都,城高墙厚,兵强马壮,岂会轻易陷落?”
商羽坤视线从地图上收回来,笑了笑道:“大阿城,城高墙厚倒是事实,可若说到兵强马壮,却不尽然。”
“哦,愿闻其详。”
见吴明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商羽坤也有些得意,他清了清了嗓子道:“这几年,朝廷连连用兵,已致入不敷出。而江南向称富庶,北汉失了庆阳后,不但在地盘上已不如朝廷,在经济上亦是如此。南宁被战争耗得一穷二白,京都也好不了多少。要不是北方兵员优于南方,而且京都为原东汉首府,底蕴雄厚,恐怕北汉早已撑不下去了。可尽管如此,他们也到了山穷水尽之境。否则的话,以李铁的老成持重,岂会冒险抽调双山关兵力?以期毕其功于一役。”
吴明一下反应过来,他盯着商羽坤:“商兄之意,是大阿城只是个空壳子,根本不堪一击?”
“诚也,”商羽乾点了点头:“青麓山脉就是个无底洞,不但吞噬了大量的财力,也消耗了大量兵力。这几年,太后不但增加了赋税,更是连连征兵,搞得民众怨声载道。而北汉相比于朝廷,明面上却要好得多。这里面,并不是李铁治国有方,而是他会经营,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才没出什么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