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代,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才可能将这种矛盾慢慢调和开来,让磐川接受外界,让外界适应磐川。使得这个磐川省,成为我大汉事实上的领土。”
商羽坤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教唆主子:“正因为如此,公爷才需努力,成为人上之人,使得招抚融合之策,能够长期,稳定的执行下去。”
吴明现在是中西总督,领国公衔,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再进一步,成为人上之人,那就只有自立为帝了。
商羽坤如此说,显然有言语试探和绑架的目的。这几年,中西势力日强,其下文武也是蠢蠢欲动,商羽坤还好点,顶多只是偶尔提提,敲敲边鼓。那些武将却直接多了,其中尤以简飞扬这一派人为甚,他本就是个土匪出身,一众属下有样学样,也被带得匪性十足,也不知多少次聚众嚷嚷,要吴明自立,以搏个从龙之功了。
吴明心下略为不悦,脸色一沉道:“商兄,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你过了。”
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定国公虽一直对自立之事甚是抵触,但人非草木,耳熏目染之下,肯定有所触动,现在战事正紧,谈这些也言之过早。所以商羽坤并未继续下去,而是巧妙的转换了话题:“公爷,属下所贺之喜,非仅一个磐川,而是指祝将军。”
吴明也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纠缠,接口道:“小龙么?这倒也是。他为我中西拿下大阿,完成了对北汉的首胜。不但大大激励了我方士气,更令我中西大军有了落脚点,是该庆贺。”
商羽坤点点头:“甚是,祝将军在这次突袭战中,表现可圈可点,已有名将风采,恭喜公爷,又添一员可独挡一面的虎将。”
人力时有穷尽,一个首领再是厉害,总不可能事必躬亲,这就需要下属为他分忧解难。如果下面人才济济,自然无往而不利。所以站在君主的角度来说,其独挡一面的人才越多,其潜力就越强,这也是其势力走向成熟的标志。
想到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年,吴明心头滋味莫明,却无半点祈悦之意,只是道:“不过我军虽拿下了大阿,却不能得意忘形。目前,最着紧的,还是以大阿为跳板,将整个连特省接手过来。”
商羽坤摇了摇头:“公爷,现在北汉兵力空虚,依属下看,最好马上发兵,朝京都出发,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从连特到京都,都是一马平川,距离也近,如果真纳商羽坤建议,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可毕竟刚占领大阿,后方不稳,出兵风险也大。这就是个两难之境,孰优孰劣,吴明也拿捏不准。他想了想道:“商兄,现在出兵京都,后勤就有被断的危险。再说了,大阿被占,这是件大事,都过了十几天,敌方肯定也得到了消息,有所应断,虽然目前还没京都的消息,但也不能据此判断,对方就未有作为。所以这个险,并不值得冒。”
商羽坤心头一凛,深以为然道:“公爷说得是,是属下被胜利冲昏了头,有些急功近利了。”他沉吟了下,又道:“不过都过了十来天了,按说京都早得到了消息,怎么到了现在,仍是丁点消息也无,难道李铁真是准备放弃连特省了?”
他话刚说完,就听城头传来一声喊叫,声音满是惊惶。吴明治军甚严,不由抬头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大阿原有守军一万,而祝小龙仅有五千人,突袭得手后,兵力不足的毛病就暴露无疑。这么点人,还得维持当地治安,看守俘虏,那有余力做其他事?这段城墙本有个箭楼。祝小龙一通炸药,把此处炸了个面目全非,那座箭楼首当其冲,自难幸免。到得如今,城墙还未修复,只在旁边用木架支起了个高台,权当了望之用。
高台上站着个士兵,正一手举着个千里望看着。千里望虽然珍贵,但中西军却不会亏待自己,现在部队已普遍装备了这东西。那士兵听得呵斥,取下千里望,转头向吴明等人道:“公爷,城外五里处,似有大队人马。”
吴明和商羽坤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恐,同时叫道:“是敌人!”
奇袭大阿成功后,周边地区仍在北汉控制中。说形象点,他们现在已深入敌后,在这里出现大队人马,自然是敌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