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号称天下第一卫,终究不能手眼通天,对于新近几年提拔上来的将领,还是难以调查仔细。现在看来,怕与事实大相径庭。这那是黑衣卫调查不够详细,分明是李费太过脓包,故人家懒得浪费精力而已。
这种人,大概就是那种温室内的花朵类型了。也许在李费眼里,南北两汉争得再凶,也就和朝堂上那些大臣差不多,今天我参你,明天你参我。过不了几天,大家又都是乐呵呵的,就算心头仍有芥蒂,可毕竟同殿为臣,表面仍是一团和气。
对于这种人,吴明除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由着廖胜的关系,他对纨绔子弟更不感冒。只对陆汇挥了挥手,大不耐烦的道:“拉下去,好生看管。”
陆汇应了声,朝后面挥了挥后,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卫冲上来,架起李费就朝下走。李费终于色变,惊恐的叫了起来:“别,别拉我下去,只要能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种人能做什么?一点本事也没,就算招进来,也只是浪费粮食的酒囊饭袋而已。吴明也懒得多说,看了商羽坤一眼,转身就走。商羽坤似乎有些话说,但一看到吴明表情,却只是轻笑一声,也转过了头。
李费从小到大,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就算这几年跟随李源,在黑甲军中也是前呼后拥,鲜有受苦的时候。可自从上午大阿城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身边的亲卫一个个被杀,他为了躲避追杀,更在臭水沟里呆了一下午,后来实在忍受不住,才主动跳出来投降。落入敌手后,满以为会受到优待,可这些中西军根本不鸟他,该打的照打,甚至还颇受照顾,多吃了些鞭子。
要是就这么拉下去了,天知道还会受多少苦,李费想想都毛骨悚然,这才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商羽坤闻言站住了,转过头道:“哦,做什么都可以?那李将军好好想想,到底能为我们做什么?我们中西军可不养闲人。就比如其他俘虏,就算不能暂时加入我军,但塞到后勤辎重队之类的闲散部门,好歹也是个壮劳力不是。可我看李将军这细皮嫩肉的,真要拉下去操练个几天,啧啧。”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舌头打了个响。
还拉到后勤辎重营的操练几天?后勤辎重营是什么地方,就是下苦力的地方,平时起营拔寨,打扫战场、运送粮食等等,都是肩挑背扛的活计。一个俘虏丢进去,做的更是最重的体力活。以李费的底子,真要实打实操练个几天,累死都是可能的。李费人虽有些不通世故,但作为黑甲军副将,体罚人是家常便饭,平时也没少把人往辎重营里赶,一听商羽坤如此说,顿时冷汗直流,他咬了咬牙道:“我,我知道李源在那儿。”
大阿城破,黑甲军兵败如山倒,由着中毒的关系,许多人都成了中西军俘虏,唯独不见李源。吴明还以为他在亲兵的卫护下成功逃脱,没想到却有了消息。他再也不能保持淡定,冲过去抓住李费肩膀道:“李源?你说说,李源到底在那里?”
他的力道甚大,李费被他晃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由连咳不止,吴明松开了手,再次问道:“告诉我,李源在那里,我绝不为难你。”
李费深吸口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李源应该是被抓了。”
“被抓了?我怎么不知道?”
吴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一军主帅,以李源身份,既然被抓,他断不会一无所知。这时,商羽坤插了一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在那里看到李源被抓的?”
李费喘了口气道:“上午的时候,当时城破,大家都忙着逃命,李源带着一众亲卫且战而走,我也带着几个亲兵一路跟着。”
站在李铁的角度来说,这李费倒是尽职,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忘记自己任务,盯着李源。商羽坤嘴角抽了抽:“后来呢。”
“后来追兵越来越多,李源身边有些亲卫,抵抗得力,但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我怕跟着倒霉,就带了几个亲兵躲在了一个臭水沟里。最后关头,我亲眼见到李源和几个亲卫换了衣裳,后来就是一大群追兵过去,然后又过了一会,他们就捉了老大一群人回来。我躲在下面。虽然不能看清具体情况,但敢断定,被抓的这一帮人里面,肯定有李源。”
吴明和商羽坤对望一眼,吴明道:“商兄,看来李源就混在俘虏里面,我们得抓紧排查,否则的话,就可能被李源钻了空子,那就追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