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看待那一切,如今又是如何接受的。
无数次,贝季风都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就是发生在隔壁的悲剧,他却一无所知。
江城却宽慰他说那很正常,大部分的时候,家庭间的纷争就连来往的亲属都未必能看透和谐的表象。
“都可以。”贝季风说道,没有强求某一个话题。
但在经过今晚的插曲后,楚沐很清楚他想要听什么。坦白说,楚沐觉得自己并不排斥告诉贝季风,他甚至愿意利用那些经历去博得贝季风的同情和关爱,可是真当话到了嘴边,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沉默持续地在寂静中蔓延。
这让楚沐想起了第一次走进咨询室的场面,他用力地收拢指尖,紧抓住贝季风的手。
他不想提。对谁都不想提。
楚沐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害怕拒绝会让贝季风失望。
“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
贝季风用指尖触摸他的脖颈与喉结,带了点调情的意味。贝季风细致地描摹那处凸起,与大部分人相比,楚沐的喉结很不明显,不仔细观察或是不去触碰几乎很难注意到。
楚沐抬头,深深地注视着那双浅色的眼眸,微弯的眼角隐含着笑意。
“我喝酒了。”他哑着嗓子道。被贝季风触碰的地方产生一丝丝悸动的电流,楚沐缓缓眨了两下眼睛,语气带了些委屈,“状态不好。”
贝季风愣了愣,旋即了然地轻笑出声,颇有些得意地跨坐到男人身上,“挺好,平时太凶了。”他环抱住楚沐,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丝。
事实证明,除了带着点酒香味的吻外,贝季风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所谓的“状态不好”。
乔娅与贝森远在申城逗留了小半个月。
春节假期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举办了一个烧烤派对。
餐桌边,楚沐与贝森远聊得很投机。
这多少有些出乎贝季风的意料,因为两人都不是健谈的类型,唯一能让贝森远打开话匣子的只有金融咨询与商业行情。
起初,贝季风还能在他们的谈话里插上几句,但随着话题从新兴企业转向更专业化的金融投资,贝季风就只有低头烤肉的份儿了。
他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一方面为男朋友和父亲之间的融洽相处感到安心,一方面——无论是贝森远还是楚沐都没这么忽略过他。
晚餐后,楚沐开着贝季风的红色吉普车带他出去兜风。
春节里的申城街道总是显得空旷又冷清。他们一路开到佘山的山脚下,吉普车占据了一整个露天停车场。
贝季风拉着楚沐的手坐到车前盖上,他兴奋而雀跃的表情让楚沐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个追求浪漫的小男孩硬拉着他在暴雨天攀上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