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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矮人奇人三寸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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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古名金陵,乃六朝古都,山川形股,物华汇集,为战国第一大城。

    南京城的古迹名胜无数,最著名的有:水西门外的莫愁湖,城北江边的燕子矾,城东钟山南麓的明孝陵,波光明媚的玄武湖,以及城内的北极阁、清凉山等处,有的庄严伟大,有的幽美壮丽,任何一处均可使人流连忘返,

    虽然时届仲秋,但天空骄阳如火,真可烁石流金。南京夏天之热是全国有名的,这“秋老虎”一发威,真比盛暑还热,因此城内一般仕女,多三五成群到城北江边燕子矾来纳凉。

    燕子矾直立江边,状如飞燕,非常壮丽。附近并有岩山十二洞之胜,为夏日避暑胜地。

    江风习习,柳荫处处。燕子肌旁岩山十二洞一带,有不少茶肆酒摊,依江而设,坐满了避暑乘凉的红男绿女,一个个衣御轻罗,手拿绢扇,指点山水之间,笑语随风播送,使人意会到江南富庶之乡,六朝金粉之胜,果然不比寻常。

    此时庄江边踯躅来了一个落魄少年。只见他身穿一件黑缎披风,质料虽然不坏,但身上控破了数道裂口,缀下布条也未缝补,随风飘扬,而且楼上沾满了尘土,身上渍满了汗迹,叫人一看便知他—定跋涉长途,走了不少路了。

    这落魄少年,脸上汗水冲流而下,遗留下一条条的汗渍,看样子是好多天没有洗脸了,但仍掩不佳他眉梢眼角之间的俊挺英秀之气!

    而且,落魄少年虽然衣蔽形疲,背上却背了一柄古色斑烂的长剑。而且看那长剑绿鱼皮鞘黄金吞手,杏黄丝穗,显然是一柄上好宝剑。他低头茫然走着,微蹙眉头,似有无限心事,对于眼前山川景物,以及缘荫下乘凉谈笑的红男绿女恍如未见。

    偏偏有人专找倒霉的晦气。落魄少年兀自低头走着,忽然飞来一块拇指大的卵石“叭”的一声,正打在少年的后脑壳上。

    被打的少年一跳好高,猛然回头四顾,四周乘凉的红男绿女哗然齐笑,竟判断不出是谁打的。

    这一枚石子,打来得怪,虽未使少年受伤,但却很痛。

    落魄少年四顾,只见绿荫茶座上的游客,都面露挪揄的笑容望着自己,用手一摸,脑后竟被打起一个包来,但在群众之中,就是看不出是何人打的,当然也就无法发作。

    可是,少年刚一回头“叭”的一声,又是一枚石子打在头

    这一下打得比刚才更重,被打的少年跳起有三尺高,猛然回头,双目圆睁,满面怒容。

    游客哄堂大笑

    但这一次,少中却看出了门道。原来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孩约七八岁,女孩也就是六七岁,男孩穿一身浅绸裤褂,女孩穿一身谈粉衣裙,一样长得粉装玉琢,俊美非凡。

    两个小孩背着一个百子石榴花盆而立,都背着手,花盆里堆的正是打在少年头上的小块卵石。两个小孩望着少年尴尬的样于,小眼鼓得滚圆,抿紧嘴唇,看样子是强行忍住,使自己不发出笑声来。

    在两个小孩站的附近,有一副高雅茶座,大圆桌面,白色台巾,桌上摆着一瓶鲜花,数样新鲜水果,几杯冷饮,四周数张高背藤椅,椅上闲散坐着五六个衣衫鲜明的男女,表面上看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之流,但细看一个个精神充足,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删跳,分明是些身负高强武功的武林人物。

    其中最扎眼的,是一个廿岁左右的少中,长得肤白如玉,貌比潘安,身穿一袭白纺绸长衫,稳坐在中上座,潇洒中带着高贵,高贵中又显得英气勃勃。有如当年“小乔初嫁,英姿勃发”谈笑间使曹操八十三万大军烟消灰散的周公谨那样英俊的气概!

    与这高贵俊美少年并肩坐着的,是一个容光照人的少女,年仅及筹,清新绝俗,犹如姑射仙子。蝉翼般的云罗羽衣,娇艳如花的面庞上,浮着微笑,飞瞥了腿她的落魄少年一眼,然后又以似怒含喧的眼光,瞪着两个小孩,那眼光的神情是责备两个小孩不该顽皮淘气。

    落魄少年连着被石子打中两下,又被众游客汕笑,已激起了满腔怒火。但是,当他看出是两个孩子恶作剧时,心中暗想又何必跟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因此怒气消了一半。但嘴中仍道:“小朋友!不应该无故打人,打到我没有什么关系,若是脾气坏的人,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那小男孩眼珠一转,带着顽皮的笑容,仰起小脸反问道:“这样说,你不坏嘛?”

    “噗嗤!”小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一笑出来又感觉不好意思,忙转身面向江水。

    小女孩转过头去,一眼看见江边岩石上,爬着一只斗箕大的乌龟,正拱着盖子晒太阳。小女孩童心大发,小手指一屈一弹,把藏在掌心里的另一枚石子随指弹出“叭”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打在乌龟头上,把那乌龟打了一个翻身,真正是“王八翻身忙了爪”那乌龟仰面向天,四脚一阵乱抓,却无个着力处,再也爬不起来

    “嘻!”小女孩拍手欢呼:“哥哥!我打中乌龟的头了!”

    坐在茶座上的高贵少年,与俊美少女同声喝止:“兰兰,不许淘气。”

    “嗖——叭!”

    但是高贵少年与俊美少女喝声未住,小男孩以相同的手法,小手指一屈一弹,把握在掌心的一枚石子,同样打在乌龟的头

    小男孩这—下比小女孩手法重,四脚朝天的乌龟被打得四脚翻飞,一路滚向江水中“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乌龟趁势潜入水中不见。

    江边茶客,足有数百之众,见状哗然大笑。

    “有什么新奇?”小男孩对小女孩说:“我还不是一样打中乌龟的头!”

    数百茶客更是哄堂大笑

    两小孩虽是童言无忌,但一语双关,又加上周遭茶客一阵大笑,只把落魄少年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只眼睛瞪得滚圆,要想发作,无奈对方仅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又觉得不便发作。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心说:“命乖运又蹇,时被鬼挪揄!自己什么样的气都受过了,又何必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

    落魄少年想到这里,头一低,加紧脚步,想赶快离开这尴尬之地

    谁知偏偏有人找他的麻烦,就在落魄少年快步离去之际,突听一个公羊嗓门叫道:“嗨!老二呀!你方才还说什么‘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决不可忍辱偷生,恬颜活在世上。’如今叫我老人家看来,世上多的是缩头乌龟,少年无志之人,受了人家侮辱,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公羊嗓门又高又尖,分外刺耳,而且声音非常之大,叫得人人都听到了落魄少年离得很近,闻言身不由己地扭头望去。

    江边树荫下有一个茶座,坐着二老一少,正在以极为卑视的眼光,望着落魄少年。

    两个老人年纪都很大了,但像貌生得甚为奇特。一个长着满头红发,周身皮肤粗糙砌黑,唯有眼鼻紧长得鲜白柔嫩,一双精光四射的小圆眼,身穿一件百补钠衣,拱背缩肩,乍看真像一个马戏班的大马猴一般。

    坐在貌似马猴的老人对面的那个老人,虽然不那么不堪入目,但瘦小枯干,头戴大毡帽,身穿厚长袍,在褥暑天气,光是这身穿着,就够使人觉得怪的了。

    夏穿冬衣的瘦小老头,双手拢袖,皱眉挤眼望定落魄少年。这瘦小老头上唇蓄着两撇小胡子,一个大红酒糟鼻子,摇头晃脑,一边嘴中还文绉绉吟道:“吾兄言之不谬也!”生就一副三家村冬烘先生的模样。

    落魄少年一口怒气,从肚子里直冲脑门,但他尚未发作,那冬烘先生摸样的老人招手叫道:“过来!”

    落魄少年强压住满腔怒火,假装不懂地问道:“老先生是叫我吗?”

    “唉!真乃顽冥不灵!”冬烘先生脸孔一沉,叱道:“老夫不是叫汝,难道是叫犬吗?”

    冬烘先生把“你”叫成“汝”把“狗”称做“犬”惹得周遭茶客,又是一阵哄笑!

    这一下子,落魄少中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怒道:“老先生满嘴斯文,却出言不逊,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小可若不看你那么大年纪,哼!”落魄少年话中之意虽未明说出来,但也可从那一声冷哼中听出来了。

    谁知落魄少年此言一出,却把那一旁的赤发老人乐坏了。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拍手跺脚,哈哈大笑声中,以他特有的公羊嗓门说道:“哈哈哈文老二!哈哈你一天到晚感叹斯文扫地哈哈哈现在可真是斯文扫地了,哈哈这小子说你不是正经读书人,哈哈”冬焕先生被赤发老人笑得吹胡子瞪服,鼓着腮帮,怒向落魄少年叱道:“粪土之墙!粪土之墙!孺子真不可教也!老夫叫汝,汝不过来,还胆敢辱骂老夫!哼!”说着冷哼一声,双手一按桌面,作势欲起

    “老师,且住!”坐在二老对面的小僮,突然往起一长身,向冬烘先生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焉用宰中刀,收拾这小子,哪里还要您老人家亲自动手,让弟子来教训教训他。”

    冬烘先生点了点头,又坐了下去。小僮从竹椅上滑了下来,哈吧着两条罗圈腿向落魄少年走近

    怎么说小僮是从竹椅上“滑”了下来呢?原来小僮身形奇矮,坐在竹椅上两脚不着地,茶座的竹椅又离,因此这身形奇矮的小僮,离座时是身形一挺,屁股顺着椅面向下一滑,才双脚落地。

    落魄少年一看这小僮,身高不满三尺,却长了一个超乎常人的大脑袋,大头大脸上,小鼻子小眼都挤在一块儿,尤其小僮生着两条罗圈腿,上唇接着两条鼻涕,多邋遢,而且奇丑无比!

    四周茶客一看小撞这份长像,忍不住“噬嗡”发笑;那小僮却大模大样,哈吧着两条罗圈腿走近落魄少年面前,大马金刀地一站,用手一指落魄少年的鼻子,叫道:“呔!你小子得罪了我师父老太爷!只要给我这小太爷磕个响头,那么,我小太爷便代你小子向师父老太爷求求情,师父老太爷也许会饶了你!如若不然,哼!别说师父老太爷会发脾气,就是小太爷也不饶你!”

    这“三寸丁”似的小僮,大模大样地向落魄少年一叫阵,而且满嘴的老太爷、小太爷,还不住的用袖口抹鼻涕,这一来把四周茶容更是逗得哄堂大笑起来。

    落魄少年这个气可就大了,看到这三分不像人的株儒,也向自己喝五骂六、耀武扬威起来,直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

    “小子为什么不说话?”小僮两只绿豆眼一瞪,吨道:“莫非是当真讨打!”

    落魄少年只是嘿嘿冷笑,既未说话也未出手。事实上,他心中是想跟这样一个三分不像人的诛儒打起来,胜之不武,而且被茶客们像耍狗熊似地看热闹,那才真叫划不来。

    小僮却不管落魄少年心中怎样想,见他不答话,以为落魄少年瞧不起他。突然左手一领落魄少年眼神,右手出手如风,身形随着出手之势,电射似地逼近落魄少年胸前,五指如钩,向着落魄少年腕部关节扣来,所用手法,竟是武林罕见的“大擒拿”手法之中的一式“卸关点元”不仅出招快,而且招式奇,不亚于当今武林一流高手。

    落魄少年陡然一惊,估不到这貌不惊人的“三寸丁”竞有这样的高强武功。见小僮招到,不敢怠慢,斜身挫步,甩臂曲肘,用出一招“断筋截脉”也是“大擒拿手”中的绝招,五指箕张,由下向上,反扣小僮右手脉门。

    “来得好!”小僮尖叫一声,身形如旋风般滴溜溜地一转,右手向侧一滑,躲过落魄少年五指,猛抓落魄少年胸腹要害;同时,左手如叉抓向落魄少年咽喉重穴,用的是“大擒拿手”中“抓袍擅带”绝招。

    落魄少年见这不起眼的小撞,出手招式不同凡响,立刻收起了轻敌傲慢之心,右手五指并拢“金丝缠腕”反拿小幢叉向咽喉的左腕关节,左手横削小僮右臂“经渠”重穴。

    小僮尖啸闪过,二人快攻快打,所用手法均是武林罕见的“大擒拿”手法,奇诡绝伦,晃眼之间,互拆了五七招。

    燕子矾江边茶座之中,卧虎藏龙,有不少武林名家杂身其中,先前见落魄少年与毫不起眼的小僮起了冲突,以为不过是“狗打架”的把戏,均未加以重视;但等到二人一交上手,都不免睁大了眼睛,暗暗为二人的精奥手法,感到惊异起来。

    其中最留心二人动手的,是那两个奇特的老头,以及那高贵的少年与俊美少女。

    敢情这两个奇怪的老头子,竟是大江南岸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江南二奇”

    那长着满头红发,周身肌肤漆黑,面白如猴为公羊嗓门老头,乃是“江南二奇”的老大,江湖人称“赤发老人”常去恶。那夏穿冬衣、酒糟鼻子、满嘴之乎者也、犹如三家村冬烘先生的干枯瘦小老头,是“江南二奇”的老二,姓文名正奇,江湖人称“鬼谷隐叟”

    这二人享誉武林数十年,武功自成一格,内、外、轻三功均至登峰造极地步,生性怪异,不喜和人打交道,常年隐身“鬼谷”但无人知道“鬼谷”确实的地点,也很少人去过,只听传言在雁荡山中。这二人轻易不出谷,可是他二人要走出谷来,在江湖上一露面,必定阔出几件轰动武林的大事来。

    那与落魄少中动手的奇矮小僮,是三人唯一无二独传弟子,乃是二人在山路上检到的一个弃婴“江南二奇”本来不喜陌生人,不知怎么一来,竞大发善心,把这拾来的弃婴扶养长大,且招以武艺。因他生得奇矮,又无名少姓,因此叫做“三寸丁”又有个外号,名叫“小丧门”

    别看“小丧门三寸丁”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得到“江南二奇”的亲传,具有了二奇四五成的功力,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可挤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如今这落魄少年,竞与“三寸丁”打了个棋逢对手,这还不使“江南二奇”大感奇怪吗?

    “江南二奇”四只眼睛瞪得滚圆,注视着落魄少年的一招一式,见其运用的“大擒拿”手法,竟与二哥“鬼谷隐里文正奇”所传授“三寸丁”的“屠龙十八手”有些类似,二人心中不仅奇怪,而且感到说不出的诧异。

    至于另一茶座上那高贵少年,更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叫起名号来,可说是天下武林无人不知。当今武林威名最显赫的,便是“武林四公子”所谓“安乐风流,飘零端方,凌风无情,祥麟热肠”

    “武林四公子”名重武林,为当今武林势力最浩大的四大豪门,俱各网罗天下武林高手,门下食客,奇人异士,上百论千。前面提到的,已有“安乐公子”云铮“凌风公子”慕容青,而当前茶座上坐着的这高贵无比的少年,正是被江湖上恭称为古道热肠的“祥磷公子”金彩焕。

    “祥麟公子”金彩焕,世居南京,家资巨万,又加上他幼得异人传授,武功高强,门下食客上千,不乏武林中第一流高手,与另外三公子,在武林齐名,可以说是站在南京城—跺脚,整个中原武林都会乱颤的人物。

    与“祥麟公子”坐在一起的纯美少女,乃是“祥麟公子”的嫡亲胞妹,闺名金彩凤,因喜在鬓旁斜替一枝梅花,人又生得清新脱俗,俊美无伦,故此有个外号叫“一枝梅”

    这一天,天气实在懊热难挨“祥麟公子”兄妹带着几个门客,及已出嫁姐姐的一对儿女,明明和兰兰,到燕子矾茶座来吃茶乘凉,没想到却遇到那极为扎眼的“江南二奇”及“三寸丁”小丧门。

    “江南三奇”这一次带着独—的弟子离谷下山,还真是来找“祥麟公子”的碴儿的。

    看到“祥麟公子”一露面,两个老怪物便冷言冷语地在一边敲山门,偏偏“祥麟公子”势可盖天,涵养功夫却极好,在未摸清“江南二奇”门路之前,尽管“江南二奇”冷言冷语,就是不接碴。甚至他的门下忍不住气,几次想起身应对,也被“祥麟公子”暗中制止住。

    “江南二奇”难得到谷外一次,并不详细了解“祥麟公子”在中原武林的势力,这次出谷来找“祥麟公子”一较短长,也是受了小人的挑拨离间,见冷嘲热讽“祥麟公子”均不为所动,一时之间倒不好意思无端寻仇,因此,双方的人,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

    恰巧此时落魄少年低头行来,他满腹心思,茫然走着,无心中把兰兰手中牵着玩的一只蚱蜢踏死了。

    “喂!”兰兰大声急呼,并拉起捆蚱蜢的细线,一看蚱蜢已被落魄少年踏死,高叫道:“看你把我的蚱蜢踏死了,要你赔!”

    谁知落魄少年正在想心事,根本未听到兰兰呼叫,依然低头向前走着。

    兰兰虽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但生于武学世家,武功已有相当根底,见落魄少年踏死她的蚱蜢,任凭她叫连头也不回,竞气起来,回手从花盆内抓起一枚卵石,小手指一屈一弹,竞以“弹指银丸”打暗器的手法,向着落魄少年后脑打去。

    一是落魄少年满怀心事,在人烟稠密之处,未防有人暗算,二是兰兰“弹指银丸”虽然手法奇准,但力道究竟是差,出手后不带丝毫破空之声。

    因此,竞打了个正着。小孩脸薄,待落魄少年被打回头,她却闷着气不敢开腔了。

    落魄少年回头看了半天,看不出是谁打来的,再转头走去时,兰兰向着明明吐舌一笑。明明误以为兰兰是向他挑战比赛,故即也在花盆中取了一枚卵石,第二次打中落魄少年的头。

    没想到就因为这一闹,又给“江南二奇”抓住弱点“鬼谷隐叟”文正奇首先招呼落魄少年,借机煽动,要落魄少年找“样鳞公子”算帐那么,他“江南二奇”师徒,也可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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