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看了黎晓函愣了下,笑着说道:“遗言没有,不过当年邵董立下这份遗嘱时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那位女士跟晓函长得非常相似。”他转头望向邵驰,“邵董说你们看完后就知道了。”
依言,邵驰在黎晓函微微愣神的时候将禇色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只有一封信,是留给邵驰的。
信的内容简明扼要,但句句都是重点,戳人心肺。
邵父该交待过关于事情以前都交待的差不多了,唯独邵楠的身世,从来不提。
邵驰手中这封信大致内容是向他解释邵楠的由来,以及双胞胎的来历,更重要的是黎晓函母亲的出现,以及一切。
【吾儿:当你看到此封信,为父已然不在,而你也肯定找到了另一个弟弟——晓北,以及他和小楠的另外一位亲兄弟黎晓函……】
信中,邵父交待他遇到黎母的过程和双胞胎的由来。
当年,在休养院里邵父已然是半截身子入土,没有多少活力的老年人,医院向他推荐了一位年纪三十五左右但是工作经验丰富的护工,而此人正是黎晓函的母亲——周舒婧。
能生下与童恺闻几近相似的黎晓函的周舒婧可谓是年轻貌美,不仅如此,在邵父眼里,她温柔无比,见过的护工多了,照顾过他的都是中年妇女,因为在她们那个年纪,工作经验最丰富。突然出现一个年轻漂亮,举手投足都透着书卷气,谈吐风趣,知书达理的女性,他当然想多多接触,更何况,他身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过别人。
而邵父喜欢的类型还真就是周舒婧这样的,温柔美丽,大方体贴,虽然她只是一个护工。
邵父虽然年过六十可也是也是个帅大叔,为人风趣,温文而雅,自然也吸引了周舒婧,两人的恋爱可不像时下的年轻人那样谈的轰轰烈烈,每天需要相互发短信打电话,他们就像朋友样一谈感情。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邵父向周舒婧提出求婚,表示想与她度过余生,而周舒婧却拒绝了,她自然知道邵父是什么人物,但是她却没有与他结婚的想法,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邵父喜欢的就是她莫名的神秘感吧。
虽不愿意与邵父结婚,可是她却愿意像个妻子一样照顾他。
后来邵父知道她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儿子,也向周舒婧提出过给送他去更好的学校,去有着更好的师资学校上学,周舒婧再次拒绝,她告诉他,每个人都会有他的人生轨迹,没必要因他人而改变。
周舒婧与邵父的感情越来越好,当然也非常的低调在一起,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不久后,周舒婧向邵父提出一个要求,她说想送自己儿子一个礼物。
邵父当然愿意。
周舒婧说想送他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邵父心想自己可能会有老来子,乐意接受。
后来周舒婧还真怀上他的孩子,邵父再次提及他们可以结婚。
周舒婧依然拒绝。
孕检时邵父总算知道为什么周舒婧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礼物,又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邵父只能感叹老天愚弄人。
当然,邵父也高兴不已,周舒婧怀的是双胞胎,他想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又有儿子了,可是事情却得隐瞒着。
在怀孕之前邵父与周舒婧协商过,如果只是一个孩子,他会送给周舒婧的儿子,而现在是双胞胎,他得留一个孩子在身边,毕竟是他的孩子,周舒婧想也没想同意了。
十月怀胎,周舒婧生下两人健康的宝宝,一个取名邵楠,一个取名晓北,随他们的哥哥姓。后来的事情,周舒婧将不到百日的晓北带回家,当时的邵父还让人跟着,可是周舒婧却提醒他关于他们之间的协议,那是她送给儿子的临别礼物,除非邵楠和晓北有机会再重新相认,否则谁也不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邵父知道她的儿子只是个高中生,还在念书,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小婴儿,他跟周舒婧提过此事,可是周舒婧却只道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邵父管,只希望他能好好的遵守承诺,不却打扰她的两个儿子。
邵父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是又不得不答应,他也偷偷的派人观察过,没有出现混乱,他的小儿子好像生活的还行,本来以为偷偷观察不会被发现,可是周舒婧还是发现了,与邵父大吵一架,之后,气急攻心住了院,邵父只好将跟在黎晓函身边的人全部撤回。
那次住院后周舒婧再也没有离开过,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再也不想继续用点滴续命。
周舒婧将晓北交给黎晓函,邵父也将邵楠将给了只喜欢同性的邵驰,大概是因为他们曾经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才会受周舒婧的吸引吧。
邵父问过周舒婧,何不让那孩子来送她最后一程?
周舒婧却摇头,与其自己直接告诉他答案,不如让他自己寻找答案,那岂不更有意义,他会更珍惜自己送他的礼物的。
邵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四季如春,百花争相开放之际,周舒婧离开医院,也永久的远离世间的喧嚣。
邵父这封信与其说留给邵驰,还不如说是留给黎晓函。
另外,那把钥匙是周舒婧留给黎晓函的,暂时只是交给邵驰保管,原来就是这把钥匙吗?
可是黎晓函现在的注意根本不可能留在箱子的钥匙上面。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信的末端,那是一个地址,一个公墓的地址。
他想过与那个女人重逢的一天,她有可能是个糟糕的老太婆,她有可能是个富太太,她有可能牵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或妹妹,可是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结局,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
意外的,黎晓函没有哭,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许是邵驰他父亲骗人的,那个女人活的那么潇洒坚强,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骗人的,不是真的。
黎晓函是什么时候走出律师事务所,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的,他完全不记得,只知道当他有了反应时,他坐在房间的组合沙发上,邵驰抱着他,一脸担忧。
“我……”黎晓函发现自己喉咙干涩,想说话却形不成调。
“我先给你倒杯水。”邵驰轻抚他的脸,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黎晓函,只好待在黎晓函身边,有点怕他做出其他异常行为。
黎晓函没有考虑过周舒婧的情况,而邵驰却是考虑过的,他与周舒婧连面都没见过,也谈不上感情,只是看到黎晓函满眼的苦痛,他就心疼。
温水滋润过喉咙过,黎晓函说话是清楚了,可是他倒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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