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要入洞房啰!”
霎时间碗筷叮咚作响,起哄的调笑声震耳欲聋。李扶摇干脆打横抱起涂灵簪,将她抱到床上后,反手掩上了门。
屋内灯火通明,满目喜庆的红。涂灵簪半倚在床榻上,只觉得被褥上的东西磕得难受,便伸手将零零散散的花生红枣桂圆扫下榻去。
李扶摇痴迷的凝视涂灵簪,涂灵簪也愣愣的回望他,一时间连空气都黏腻万分,到处透出暧昧的粉红。
良久,涂灵簪打破安静:“要宽衣就寝么?”
李扶摇深吸一口气,哑声说了句:“阿簪,你稍等片刻。”
然后,便闪身进了内间,窸窸窣窣的捣鼓起来。
涂灵簪疑惑,起身正要去看他在神神秘秘的弄些什么,李扶摇察觉到了,立刻从屏风后伸出半颗脑袋来,红着脸瞪眼道:“不许过来!”
涂灵簪一头雾水,只好强压下好奇心坐在床上,一边拆开高挽的发髻,一边暗自嘀咕:都说*一刻值千金,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涂灵簪拆了发髻,又洗了红妆,前后折腾了一刻钟,李扶摇还在屏风后忙忙碌碌。
她忍不住了,坐在榻上看屏风后的剪影:“好了么?”
半响,李扶摇才低声道:“好、好了。”
说罢,他从屏风后缓缓转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见到他的模样,涂灵簪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很不厚道的爆笑出来。
只见李扶摇穿着一身嫣红的花钿礼衣,做新妇打扮,乌黑的青丝松松垮垮的绾了一半,另一半倾泻在肩头,闪着柔和的银光。
见涂灵簪笑得直不起腰,李扶摇脸颊微红,睫毛不堪重负似的颤了颤,恼羞的瞪了她一眼,底气不足道:“笑甚?不是你说要我扮罗裙红妆,娶我过门的么?”
“那本是戏谑的玩笑话,没想到你当了真。”涂灵簪笑得青丝凌乱,她拨了拨面前的长发,眼神却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扶摇,你这样……嗯,很美。”
李扶摇抬起一只骨节分明手,覆住微红发烫的脸颊,侧首咬唇道:“我不管。娘子,抱我!”
闻言,涂灵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猫爪儿挠了一下,又痒又疼。
她挂着淡而温和的笑,起身走到李扶摇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口踮起脚尖,然后轻而温柔的吻住了他。
黑发,雪肤,红唇,李扶摇忽的窒住了呼吸。
他一把打横抱起涂灵簪,一边接吻一边跌跌撞撞的朝床榻走去。李扶摇第一次穿女孩儿的罗裙,觉得有些碍事,便一把将腰带解开,褪下裙子,仅穿着雪白的亵裤将涂灵簪压在了榻上。
一吻毕,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涂灵簪伸指描摹着李扶摇英气的眉眼,与他深情对视,莞尔道:“阿簪最爱李扶摇。”
李扶摇挑指解开她的衣带,亦是回道:“为夫也爱你,娘子。”
“有多爱?”
“比你爱我还要多。”
“扶摇?”
“我在。”
“坦诚相待后,是否该生孩子了?”
“……”
“要怎样才能生孩子?”
“……我教你。”
……
“我已是娘子的人了,你要对为夫负责,不可始乱终弃。”
“好。”
☆、第52章
破晓,街外隐约传来了烟火绽放的噼啪声,夹杂着男人女人的笑闹声,热闹非凡。
涂灵簪迷迷糊糊的醒来,心想莫非昨夜他们闹腾了一宿未眠?
她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被窝依旧有些温热,但李扶摇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睁开眼,看见昨夜情-动时,乱糟糟扔了一地的大红喜服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她的枕边,想来是李扶摇清早起来收拾的。
涂灵簪撑起身子,立刻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侵袭着四肢百骸。她掀开被褥一看,只见光滑身躯上到处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暗红吻-痕,尤其是腰部以下的某处,酸麻中带着微痛的异物感,无不提醒她昨夜与李扶摇的疯狂交缠。
那画面实在是太火爆,她不敢多想,匆匆穿上床头的衣裳,遮住满身暧昧的痕迹。
叠好的衣物最底层,还静静的躺着一只小玉瓶子,涂灵簪好奇的打开嗅了嗅,入鼻有淡淡的花香,是活血生肌的膏药,很明显是李扶摇起床后留下的。涂灵簪想了想,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若说一定有的话,也是那……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顿时眼中飘过一丝尴尬,吓得把手中的药瓶子丢在一旁。
踟蹰了半响,她四顾一番,这才把手伸到被子里,悄悄摸了把下面,拿出来看时见手上没有什么可怕的血迹,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再看那药瓶子,匆匆梳洗整齐,打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下雪了。
屋檐上,树丛中,庭院里,到处盖上了一层轻轻的白。昨夜婚宴的红绸和灯笼还未撤去,映着瑞雪,红的越红,白的越白,美极妙极。
不远处的喧闹声愈来愈清晰,涂灵簪呼出一口白气,循着人声朝正厅走去。
一进正厅,她就愣住了。
只见偌大的厅堂中摆着两排长长的案几,案几上头堆满了美酒佳肴,她的妹妹涂缨,小皇帝李扶疏,还有乌鸦和涂家十三骑等人俱是歪七扭八的坐在案几旁,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笑。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厅堂最上方的上座,一身青布武袍的涂风起和温柔端庄的涂夫人并肩而立,正含笑低语。而涂氏夫妻的左手边,两鬓斑白的李平秋与一名淑仪温婉的宫裳女子亦是执手而立,两人正拉着李扶摇的手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