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让她和宝钗,熙凤一道料理府中的事物,杜睿在的时候,平日里,她便是和杜睿说话,稍有不如意的,也要耍脸子,虽然心里念着杜睿,却又偏偏最见不得他人成天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
最小的惜春闻言笑道:“三姐就会装,昨夜梦到少爷出了事,还哭湿了枕头,在院内跪了两个时辰,对着月亮乞求少爷平安呢,如今又来笑话大姐!”
探春被惜春揭穿,不由得恼羞成怒,拉过惜春,就呵她的痒,两姐妹闹在了一处,好半天才安静下来,探春回头一看,见自家二姐迎春又在缝缝补补的。
“二姐!你今日缝,明日绣,哪一件能穿到少爷的身上,白白费了功夫!”
迎春性情木讷,被探春说了,也不着闹,只是笑道:“等少爷回来自然就用得着了,少爷平日里时常夸我的绣工好的。”
探春见了,也只能叹息,道:“你们一个个都和黛玉一般,痴了,傻了,少爷将来可是要娶公主的,虽说安康公主和汝南公主心善,从不曾将我姐妹们当成下人看待,可人家毕竟是公主,我们不过是些少爷可怜收留在府上的孤女罢了!”
探春这番话说完,不单单是其他姐妹,便是连她自己也沉默了,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也是自怨自艾起来。
“孤女又怎的!?”
房门突然被人推来,熙凤凤眼含恼的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妙玉,可卿,湘云,纨儿,巧儿五女也是鱼贯而入。巧儿还小,进房就拉着惜春的手,小姐妹到一旁去玩儿了。
熙凤瞪着探春,道:“少爷都没看轻了我们,探春,少爷平日里还总说你性子刚强,是个巾帼豪杰类的人物,你为何偏偏自轻自贱起来,还把我们姐妹都捎上了!”
元春见了,连忙打圆场道:“探春是胡乱说的,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熙凤生气,也是怒其不争,见元春都过来赔话,自然也不好纠缠不休,道:“姐姐哪里话,妹妹又不是个不晓事的,哪里会真的放在心上,只是探春的话说的也太让人生气,探春!姐姐问你,自打你进了杜府,少爷可曾将你当真看做了奴婢一般!”
探春低着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方才她也是想到了杜睿将来要迎娶公主,感叹自己的命运,乱说了几句。
“既然没有,你为何这般看轻自己?”熙凤接着道“我们姐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如何便不能在少爷的身旁,长长久久的,莫要说是公主还未嫁到杜府,便是嫁了过来,也不见得没了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处,你平日里总是拿自家和宝钗相比,可在这件事上,我看你差的宝钗远了!论在这府上的时间,宝钗最久,又是在少爷身旁贴身照顾着,你可曾见过宝钗着急了,依我看宝钗是成竹在胸,不似你,没来由的就会说昏话放刁!”
探春被熙凤说的没了脾气,低着头只顾看自家的鞋尖。
湘云见了,笑着说道:“好了!姐姐也不要着恼,探春妹妹不过是抱怨了两句,再说我们众姐妹十二人,哪一个私下里没怨过少爷的,我看探春妹妹是等的久了,至今少爷也不肯给个明话,埋怨几句有什么打紧。”
妙玉闻言,也是一阵叹息:“少爷便是这个世上最懂女儿心的,又偏偏是个最不懂女儿心的,真不知日后他要惹得多少人为他流泪!”
纨儿闻言笑道:“哪里还要去猜,咱们这房中还少了吗?可卿妹妹可不就是一个!”
可卿闻言一愣,明白过来,见姐妹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羞道:“说得好好的,怎的冲我来了,你也不要说我,是谁哪日看着少爷发痴的。”
纨儿也不禁一阵脸红,突然怅然若失道:“要是少爷不像如今这般有才学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做什么驸马,我们便安安静静的在大观园内过活一辈子,也胜过现在许多!”
纨儿的一番话,说中了所有女孩儿的心思,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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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率军往葱岭方向疾进的杜睿哪里知道长安城中有多少女儿家在为他忧愁,如今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配合侯君集的大军,攻伐薛延陀。
薛延陀可不是高昌,焉耆,伊吾这等小国能比,虽然口众不过三十余万,但部族之中,无论男女人人都能弯弓射箭,麾下精兵便有十余万众,而且都称得上是精锐奇兵,要打胜这一战,彻底消除北疆的隐患,不付出些代价是绝对不成的,如今杜睿想的便是怎样才能将这个损失控制在最小。
“秦束!前面到什么地方了!?”
秦束道:“回禀将军,听向导说,前面就是玉山了,距离葱岭也不过数百里了!”
杜睿闻言,点头道:“,找一处平原歇息!”
这几日急行军,风餐露宿,有时候甚至要睡着大漠之中,每到了晚间,都要招来不少狼群的袭击,好在到如今虽然有将士不小心被狼咬伤,倒还没有死亡的先例。
秦束领命,去叮嘱部队了,杜睿勒马奔上一座荒丘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草原,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感叹。
华夏历史上的历朝历代,对于草原虽然重视,但是却都为真的装在心上,每每中原出现了一个英武的君王,都意味着草原上要经历一番大换血,但是原先盘踞草原的异族被消灭之后,往往紧跟着又会有另一股异族兴起,从犬狄到匈奴,再到鲜卑,柔然,羌,氐,而后的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群丑汹汹,纷至沓来,你方唱罢我登场,中原的北患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根除过,不过现在他来了,也就意味着那些异族人的末日到了,有他在这无边无际的草原,只能是汉人的天下。
“传令大军,天黑之前,务必要翻过玉山。”
“领命!”
将士们纷纷应诺,催马狂奔起来,他们这一行人虽然只有两千多人,但是却有上万匹战马,而且这还是连日奔驰,倒毙了不少,剩下来的。
杜睿这边在朝着葱岭赶,阴山道的侯君集也接到了命令,做好了并处阴山小道的准备,以往无论是突厥,还是薛延陀都是通过这条小道,去偷袭大唐,这次风水轮流转,侯君集也要来一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次征伐薛延陀,太宗不但派来了侯君集担任阴山道大总管,还以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为副总管,突厥降将契苾何力为先锋,率步骑十数万。
而此刻漠北的薛延陀汗帐内,夷男面临着唐朝即将到来的血腥报复,也是坐卧不宁,他想过和唐朝讲和,但是太宗已经扣押了他的使臣,断绝了这种可能,他也想过要继续向北迁徙,躲过大唐的兵锋,但是向北要越过葱岭,况且北方气候严寒,根本就不适合居住,他也想过要联络西域诸国,共同抵抗大唐,但和他临近的都是些小国,西突厥内乱不休,突施骑的大汗又鼠目寸光,到如今他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寄希望于和大唐决一死战,险中求胜了。
说起来薛延陀与唐朝的关系原本基本还能保持友好,只是此后,因太宗将受降的突厥部众安置在以“白道川”为中心的漠南地区,而漠南低区又是他希望得到的牧场,这才真正与唐朝产生矛盾,至于后来联络李泰,那就是后话了。
“毕佳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夷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怅然若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