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母也是惊讶:“难道苏娘子家里的钱财不是放在柜子后?”
苏锦尴尬的指指炕上的小木盒,都在那呢。
秦母顿时皱了眉:“不是俺说苏娘子,你这也太没防人之心了,要是家里头招了贼,可不叫那贼顺手就给提留走了?这以后过日子可不能这样。”
拿了小木盒紧紧塞到包袱最里层,秦母不由分说的拉过苏锦几乎是拽出了门,而望眼欲穿的秦大虎待终于见着了苏锦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是真担心这个执拗的小娘子不跟他回县城。
苏锦看着秦大虎欲言又止,秦大虎只当没看见,单臂揽过她的腰抱上了牛车。
秦大虎看着车上坐满的人,跳上车辕,扬着鞭子哈哈笑道:“都坐稳喽,咱们可要进城了!”
李二笑道:“咱如今坐的可是县太爷家里的牛车,赶车的可是县太爷啊!等日后咱可以到处去吹吹,想当初县太爷给咱亲自赶车哩!”
光头疤阴阳怪调:“不过是个县太爷罢了,要是能让皇上赶车那才是真本事呢!”
齐大牛哼哼:“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光头疤捧着怀里的鸳鸯战袄,豪言壮语:“日后老子要当大将军,你们将来都会以和老子同车为荣!”
齐大牛学他阴阳怪调:“好啊,那老子就睁眼等着看那一天啦!”
车上的人大笑。
秦大虎鞭子一落,牛车缓缓的开动,而一车人就在说说笑笑中度过了这漫长的进城之路,待牛车终于来到了县城外的城门处,这个时候月亮已经上了中天。
此时的城门尚且还是关闭的,城墙上倒是站了两个守门的兵勇,这倒是让秦大虎他们好一顿诧异,经过啦几次血洗,怎么府衙的兵勇还没死的干净啊?
说起这两残兵败勇,也是命大,几次三番还能逃得性命来,的确是万幸。本来他们俩也是心有余悸,逃得性命后本想逃往他乡,可却在这当口他们听闻上头竟又指派了县太爷,还是那打赢了府兵的反贼们,两人心里又有了些小心思,与其逃往他乡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还不如继续在这里搏一把,毕竟所谓富贵险中求嘛。所以听闻秦大会他们会今日进城,他们就特意在城门这里守着,待趁着夜色远远见着牛车的影子,他们心里有数了,大概就是他们了。
两人忙从城墙上下来接应牛车,打开城门后,一人忙问:“来人可是东山村的秦官爷?”
秦大虎愣了片刻,咳了声:“俺是姓秦。”
两人忙跪地:“小的王五/王六,叩见县太爷!”
车斗后一干人凝神屏气,秦母的一个心怦怦直跳,不由的抓紧李二娘的胳膊:“咋外头还有人啊?”
秦父怒目:“别出声!”
秦母忙捂住嘴,车里一行人静静听着车外的动静。
秦大虎从未见过这阵仗,见人给他下跪,慌的忙从车上跳下,一手抓一个拽了起来:“快别这样,这样大的阵仗,俺不习惯。”
王五王六的眼皮抽搐了下,这阵仗还大么?
见着面前五大三粗的汉子似乎不知该说什么的在那杵着,王五忙接过话道:“大人体恤,小人先谢过大人。天色已晚,大人快快上车,县衙的后舍已经让小人两个打扫出来几间,大人这就随小人去歇息去吧。”
秦大虎跳上了车,王五王六牵着牛在前头走,不等秦大虎发问,就将自个的来历身份已经府衙的情况县里的情况完完全全的跟秦大虎说了个详细,秦大虎听他们说的详细又诚恳,再看他们的确不像什么奸佞之徒,这才慢慢放下了戒心。
车斗里的一行人听的也是唏嘘不止,经过了几场动乱,原来他们这些小村子里的人受到的波及还算小的,就这么繁华的县城,原来在这场浩劫之中几乎被毁于一旦!没听的那外头那两人说么,那些官府的官兵进城平乱的对象可不单单是指那些乱党的,攻入了县城之后,这些个杀人杀红眼的官兵们可是见人就砍,管你是不是乱党,管你是男女老少,他们不高兴了,想杀谁就杀谁,想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甚至有的官兵还闯进了民宅去烧杀抢掠,那疯狂的模样,和悍匪可真没啥区别!
这也直接导致了县城人口的急剧下降,仗打完后,昔日繁华的县城如今是十不存一,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尸体,活着的人都跑了,没跑的,一部分是心如死灰,还有一部分是年老体弱实在是跑不动了。
听了这些话,秦大虎的拳头紧紧握着,在当官当兵的眼中,百姓命贱如草,让人怎能不恨,不心寒?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如今他身为一方的父母官,他要管的不是一家的生死而是一方百姓的平安,但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