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站在楼顶上,指间点燃着一卷香烟,默然对视着天空。眼看着黑暗渐渐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路灯昏黄的光线终于现出了威力,投射出一片幽暗。楼下来来往往地走动着晚出的人们。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似正站在生命的某个渡口,迎送着这些过客;努力地要看清他们的面相,弄清他们的过去未来,他们来自何方,又要归向何处。月亮起来了,淡淡的,静静的;仿似是上帝睁着他的眼睛冷眼旁观着人间的哀愁。他已经这么旁观了不知道有几千万年,也许还要继续旁观不知道多少个几千万年。只有他,永久地见证着人间的悲喜。
第四支香烟熄灭的时候,我知道已经差不多是睡觉的时间了,但同时又知道,要入睡是有些困难的。在以前,我好像也没有多么喜爱香烟这东西,也只是在最近整夜整夜地失眠之后才喜爱它的。呼吸之间,仿似能够籍着那烟气吞吐出人间所有的烦恼。对于失眠,一直以来好像总被认作一种生命的病态,但呼吸着那烟气时我却会想,人类的睡觉与否本与夜的深浅没有什么关联,人类只在自己的身体感到疲劳,需要休息的时候才睡觉。既然如此,失眠是否正可以视为生命力的旺盛的一种表现的呢?自然,这大概多少都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在的。
就算是自我安慰的罢。但在失眠的时候,却总发现自己的脑中装进了太多的东西,思想便似脱缰的劣马自由地奔驰着,各种奇怪的念头会在一瞬全都涌入脑中,但还没等自己理清究竟是什么,它却又溜走,只留下似梦非梦的淡淡的影子。每在这时候,我总想到要写下点什么,但提起笔,却又发现头脑中荒芜得可笑,连凑出成句的话也成为不可能。于是再次记起了鲁迅的那句话“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很久以来便沉溺在这样的景况之中,再没有写下点什么能够让自己稍稍觉得无愧于这逝去的时光的文字了。但也在笔下记下了不少零星的字词,或是曾经相熟现在却已经远去的人们的名字。翻看着它们,突然想到发一回狠,将它们连缀起来,居然也凑出了些些意思来,也算是近日的一些感想的吧?
首先是关于贞观长歌的一些。这部中央电视台的黄金大戏已是圆满地落下了帷幕的了。但除了让那些个新旧演员们借鸡生蛋地在全国观众面前亮了回相之外,我再没有其它任何的感受了。因为觉得一部长至八十余集的电视剧整个地只是在讲一个争夺东宫的故事。并且故事讲得实在拙劣,根本见不出任何应有的历史文化内涵。但我之所谓“近日的感想”却也不是指的这个。当电视剧的下半部播出的时候,为了打发晚上的时间,我特地弄了个袖珍电视到宿舍里,碰上了便看上两集。我的那些同学们自然都是雅人,对于看国产剧是一向要投以轻鄙的嘲笑的,对中央电视台的电视剧尤其如此。所以我这么做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招来了不少的讥笑:讥为空虚,笑为俗气。我之被他们所笑,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于是乎,笑且由他们笑去,我自走我的路。但不知怎的,不知道到了哪一集,这个一向被他们笑为“看则俗气”的电视剧突然间竟有了莫大的魅力,小小的电视机前竟是颇围了几个人的。渐渐地,他们自然觉得这小电视“不过瘾”了,于是乎,网速虽慢,居然不惜血本地将八十二集全给下载了。这以后,每晚八点过后,电脑前便照例地围满了雅人,直到夜深方散。多人看电视,自然免不了议论,于是所有的雅人们都成了历史学家了。他们大概是知道李世民的下一任是叫作李治的,先看见了太子李承乾,于是一口咬定李承乾即是李治“承乾”便是李治的表字或是小名云云;见了文成公主,大抵知道她是与外番和亲了的,于是拉扯上王昭君,说是唐太宗将宫女王昭君封为公主,嫁了匈奴以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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