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块美玉被装入盒中,周遭缝隙用绸布塞满。
熨帖、安稳。
她不由搂紧他,脸在晏书珩胸前轻蹭,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身子绵软如云,却烫得像团火,温度隔着片薄布传到晏书珩胸前,一道传来的,还有扰人心志的触感。
那点突兀连绸布也遮不住。
更扰人心志的,是她无知无觉时四处乱动的手。怀里的人不大安分。
阿姒身上时轻时重,迷迷糊糊间,只觉落入一张温暖的榻上,渐渐地,她被烘暖了,整舒坦得直想打滚,可稍微一动,后背就像压住。后来她又梦见自己成了别的生灵,正新奇地四处摸索时,身上似乎贴上一块热炭。
阿姒刚要去拿开。
后颈忽地被人轻轻掐住。
从天边传来个声音。
“手别乱摸。”
阿姒想睁眼,但眼皮如有千斤重,耳边传来一声无奈叹息。
似叹息,更似痛哼。
可阿姒浑然未觉。
她再次陷入沉沉昏睡。
晏书珩缓缓睁开眼,后背靠着冰冷洞壁,身上却越来越热。
似有烛龙在火海里冲撞。
阿姒猝不及防一抓。
晏书珩倏又是一声低哼。
他攥住阿姒一双腕子,紧紧闭上眼,鼻尖喷出的气息时轻时重,时而紧促,时而屏住,眼角亦泛起潮红。
青年咬着牙关:“若非是你烧得糊涂,真要以为你是故意的。”
阿姒浑浑噩噩的,自听不清。
她只发出不悦的哼唧声。
晏书珩妥协地松手,轻拍她后背,低声念着往日熟读却不屑一顾的君子之道,安抚她,亦安抚自己:“君子有情,发乎情止乎礼……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
她似是很喜欢听他念书,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脸在他胸口轻蹭,撒娇般轻唤了声:“阿娘……”
晏书珩无奈笑了,隐藏的欲念因她这声“阿娘”顿时消散:“一会阿姐,一会阿娘,家中亲人倒不少。”
他轻拍她后背,给她念起诗文。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山间偶有兽声,山洞昏暗,两人衣衫不整地相贴,狼狈中透着暧昧。但因青年音色温润,清水般不掺任何欲念,念出这句时,无端有岁月静好之感。
火堆“噼啪”燃着,阿姒寒战渐止,身上也不再那般烫。
晏书珩放下心,怕她再复烧,索性继续抱着。夜已深,他亦困倦,就这样搂紧她靠着岩壁休憩。
.
黎明时分,晏书珩睁开眼。
怀中女郎已不再发热,但秀眉紧皱,仍沉沉昏睡着。
“长公子!”
洞外有人急急低唤。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人声,伴随着刀剑相击之声。
晏书珩却似早已料到。
正要起身出去,阿姒倏而说话。
他低头贴近了些,只听到她口中呢喃着:“……别,别走。”
晏书珩目光一软,手背轻抚她脸颊,极尽温和地宽慰:“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在你左右,不会丢下你的。”
他俯身在阿姒额际吻了下,又替她穿好所有衣衫,这才穿衣出去。
洞外只剩破雾,一个哨声穿破长空。
是他们的暗号,寓意有险情。
素来冷静的破雾目光骤紧:“他们几人刚出去探路,当是遇到了贼寇!据喧闹声可判断,他们至少十余人。郎君!此地不宜再留,属下护您离开!”
晏书珩冷静道“好”,折身欲返回山洞中找阿姒,破雾忙拉住他:“郎君,我们那几人都被贼寇困住了,贼人来势汹汹,或已知道郎君身份,女郎又昏睡不醒,属下之力,只能护郎君一人无恙!”
“你是要我扔下她?”
晏书珩凝眉。
“属下不敢命令郎君,”破雾语气略郑重,“许是那刺客叫来贼寇要调虎离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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