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看着右脚踝的固定绷带与向医院租借的拐杖,袭缦缦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感。
有没有人像她这么惨啊,已经被迫离家出走,居然还出车祸造成踝骨挫伤,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痊愈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她不孝的反抗老爸逼婚,更逃婚到日本来,才让她不小心被机车撞到?
可是爸擅自决定要把她嫁给她向来只当兄长看待的大师兄,更强硬的说这桩婚事他说了算,她无法愚孝的顺从,当然要逃婚啊!
她很无辜耶,老天爷竟还让她出车祸,这会不会太没天理?
“喏,你的内服止痛药还有外敷药膏。”
一道清朗的嗓音截断袭缦缦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见不久前帮她去领药、那位她拔刀相助的台湾朋友就站在她跟前。
“谢谢,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她微感难为情的接过药。
在路上出车祸时,她以为自己只是扭到脚,遂婉拒擦撞到她的机车骑士送她到医院的负责心意,未料当对方离去,她才发现自己右脚根本无法踏地,若非这男人送她来医院,她现在也许还在路边等待救援。
“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楼子齐淡淡低道,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强忍着头痛不适,亲自开车送他来医院。
他大可叫计程车送他到医院,不过也许是他帮过自己的忙,见他脚受伤,他便毫未犹豫的载他来医院就诊。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伤到脚踝韧带,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他自己也顺便看了医生,服过感冒药,头痛不适减缓不少,否则若再痛下去,他可能会觉得这个举手之劳帮得有些自虐。
他虽这样说,袭缦缦仍然很感谢他送她来医院又帮她领药,于是她问道:“请问你贵姓大名?”知道他的名字,日后若有机会才能好好答谢他。
“楼子齐。你呢?如何称呼?”他礼尚往来的问,就当交个朋友。虽然他对于被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子当成弱男人还有点耿耿于怀。
“我—”糟糕,她没准备假名耶,她现在是男生,总不能用袭缦缦这个本名吧,那她该叫什么?
“嗯?”楼子齐纳闷的看着他。怎么这个人报个名字吞吞吐吐的。
“我呃,我叫龙一,有点简单的名字,希望你不会见笑。”情急之下,她将自己的姓氏“袭”拆解成同音异字的“龙一”用这个假名应该不会被笑吧?
“怎么会,这个名字有点像日本人。”
“是吗?”她微笑里带着误打误撞的心虚,接着想起什么的问:“你的伤势要不要请医生看看?”
“之前医生为你看诊时,已经有护士为我擦过药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顺便看了医生、服下感冒药,不过他没打算提这事,不想再听龙一说出他身子虚的呕人评论。反正他感冒向来好得快,回去多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他要说的是—“你的行李还在我车上,我没听你说要赶飞机,你是今天来日本的吧?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你的手帕等洗过我再还你。”
“手帕不还没关系啦,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希望住在客人比较少的民宿或旅馆,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适合的地方?”袭缦缦直到他问起,才想起她尚未找到住处的重要问题。
她询问过两家民宿,可是房客都太多了,不符合她想避开人群的原则,偏偏她的脚意外受伤,无法再四处找住的地方,不如问他比较快。
“东京的观光客本来就不少,现在又是赏樱季节,无论是民宿或旅馆,住房率只怕都很高。”
“是喔,那怎么办?我不想住人那么多的地方。”她苦恼地垂首低喃。老爸说不定已经请朋友在找她了,人多嘴杂的地方不是避难的好场所,她要住哪儿比较好?
见龙一蹙着过于秀气的眉毛低头苦恼,楼子齐未作多想的说:“跟我住吧。”
“你要我跟你住”袭缦缦猛然抬起头问,胸口奇异的漏跳一拍。
楼子齐虽有些意外自己怎会在尚未询问过好友之前就邀龙一同住,然而原本很单纯的一句邀约,在龙一十足惊诧的反问中,竟让他吊诡的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简洁了,有些暧昧。
他只得微感懊恼的补充说明“我目前住在朋友提供的住处,那里很宽敞,就只有我住,应该很符合你的住宿条件。”
“这”袭缦缦犹豫的瞅着他。
他看起来是个好人,问题在于若和他同住,除非她有坦白真实身分的打算,否则她势必无法像私下投宿那样自在的恢复女儿身,而必须时时女扮男装,这样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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