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略显荒芜的田地小路旁,摇摇欲倒的木屋前。一名老农夫带着满脸愁容的家眷,苦苦哀求着面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
“洪爷,求求您行个好,今年收,我们一家子真的缴不起田租啊”老农夫连声恳求着。
这田再大,遇上老天爷不作美,再辛勤也是枉然。
“缴不起也得缴!真拿不出钱来的话,我就把田地收了!”洪爷长着一脸横肉,瞇起细眼粗声吼道。
“洪爷。您要是把田收了,我们一家子就没得活了”为了一家子生计,老农夫还是拼命求情。
“我管你能不能活!活不过就饿死算了!瞧你们一家子又病又老,活着也是浪费米粮!”洪爷扭过脸去,对于眼前的老农根本不屑一顾。
一身的华服掩不去他转头时抖动的肥肉,镶玉的腰带紧紧圈着他找不到在哪儿的腰身。却蹦得像要断裂。
“求求您,洪爷”除了求情,老农夫实在是别无他法。
尽管他也明白,洪爷在这东郡白阳县里,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心眼小,对于他们这些靠天靠地过活的农夫向来是不当人看,可偏偏大部分的百姓都欠洪爷钱。
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洪爷吃人不吐骨头,却也因为无能为力,而只好忍气吞声。
这样的景象,在白阳县早已是日常光景,不同的只是老农夫换个人、田地换个地方。但叫家丁踢着无力缴租的农夫们的人——永远都是洪爷。
“好了,既然没钱缴田租,就拿你这老牛凑和着抵债!”洪爷的骨子里压根底儿没存在着半点同情心,手一挥。他叫身边的家丁上前,就把老农夫的牛给牵了。
“洪爷!没牛我们就不能种田了啊!”老农夫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刚被家丁殴打过的伤处还犯疼。连忙上前求情。
若是没了牛,不只今年缴不出田租,接下来甚至没牛可以帮忙耕种,就算有田地也饿死人了啊!
“我们走!”洪爷自是不会理会老农夫,叫人牵过牛,丢下了老农夫一家子在后边抱头痛哭,对于他们嚷着会饿死的哀哀呼声,他根本是充耳不闻。
附近几户人家从门窗里探出头来,半张脸还躲在柱子后头,因为大家都怕这样的情况,下一回就轮到自己身上。
洪爷得意洋洋地横过田边,步向大路,打算去收下一户的田租。这原是他的日常,也从来没出过什么乱子。但是
“我说洪爷,你把田租给人耕种,为的不就是赚钱吗?现在你带走了一头牛,得的是小利,可饿死了后边这家人,田租就一辈子都收不回来了。”
与这田野之间毫不搭衬的轻音突兀地响起,教人不由得想转头寻那声源。
洪爷与其家丁视线一转,这才发现路上站着个年轻人,正好就挡在洪爷平日坐进坐出的轿子前。
“我看你不如把牛还给这位老人家,田租暂且欠着,你顶多加点儿利息,明年收成时再还你,不是更好?”年轻人吐露着渗入些许柔软的声调,为洪爷提了建议。
“什么?”洪爷向来不做这种对他没好处的不利己之举,看这家人不是老就是病的,若让他们拖一年田租,明年再收
啐!天晓得他们活不活得过今年?倘若明年这一家子死光了,他赚不到利息不算,岂不连今年的田租都赔了!
火气让洪爷往前跨近几步,想瞧瞧是哪个家伙这么大胆子,敢给他出这种赔本主意!
只是这不瞧还好,一看之下,差点让洪爷的一双眼珠从细缝里滚出眼眶外头。
美。就是个美字啊!
肤白胜雪、眸泛秋波,那一抹鲜红点在唇上。宛若冬雪里的梅绽花灿。
秀雅的脸型托着细致五官。衬着一身白衣,像极了飘荡在枝桠上的大朵白色牡丹花。
洁白,素雅,却又隐含一股藏不住的迫人气势。
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