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他用泥巴糊着脸,没有看出来受伤严重,经过冲洗后才清晰可见。
不知道是不是乌罗的错觉,他总觉得绿茶脸上的伤口似乎能见到骨头了,不过看对方谈笑自若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兽受伤,会吃。我们吃,会睡。用一样。”绿茶解释道,“这个草,伤不痛。”
看来这种植物类似于一种麻醉剂,野兽受伤的时候吃掉这种植物,很可能是为了镇痛好趁机逃到安全的地方养伤,否则受伤跟失血过多很容易使它们成为猎物。而野兽的剂量不一定是人的剂量,因此人学着进食会直接麻醉过头,但改成局部使用就恰到好处。
“局麻?你们还挺厉害啊。”乌罗正在清理伤口内部的泥水,他不知道有没有自己没注意到的穿孔伤,也不知道这样的处理能不能帮助白连。人看着坚强其实也非常脆弱,要是腹腔感染可以直接打成死局了,他实在不太想跟小酷哥说节哀顺变这四个字。
男人们对伤口的操作的确非常原始,基本上跟聪明的野兽并没有太大差别,药草是拿来麻痹痛觉的,而泥土能阻止伤口过大导致失血过多。
这些人简直拿自己当水泥墙一样乱糊。
不过托泥巴的福,白连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他甚至还勇猛地扛着野兽用自己两条腿完好无缺地走回山洞找乌罗救命,体质惊人,加上冬天低温应该会拖慢细菌繁殖的速度,希望能减缓他伤口恶化的情况。
乌罗强忍着恶心帮白连清理完了伤口,其他人再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毕竟看习惯了什么肉都是一个样,他就当自己是个厨师,而手底下这些是被切坏的猪肉。
还好这群人里没有哪怕一个肠子真正流出来的,乌罗将手放在血水里洗了洗,觉得自己筋疲力尽,他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技术入股,而不是真人直接上去操作。幸好还有几个伤势轻的学着乌罗的模样互帮互助了会儿,减小了压力。
除了白连失去麻醉药草后精神萎靡,其他人的情况都还算正常,而憨憨兽被架在烤架上,用绳子捆着翻烤,这时候的调味尽管只有盐,可肉的香气仍然飘散得到处都是。
白连得到了一个腿,他萎靡不振地坐起身来,宛如饿了好几天的疯狗一般迅速啃光了肉,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没放过,然后虚弱地将干干净净的骨头递给乌罗,又再重新呻吟着躺下去。
乌罗有点担心他豪迈的吃相导致伤口崩裂了,就有点心惊胆战地问道“白连,你还好吗?”
“痛。”白连两眼无神地回答道,他只有在吃的时候才有热情,过了半晌,他又幽幽问道,“我可以,再吃,一块肉?”
乌罗果决地拒绝他“不可以!”
暴饮暴食,要是胃涨开来把最后那点皮肉直接给顶破了怎么办!一整条憨憨兽的腿都已经吃下去了。
死在外头是一回事,死在他的手里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绿茶趁着乌罗不注意,赶紧悄悄把自己的肉塞过去,今天首领将整只憨憨兽烤了庆祝,大家想吃多少肉就有多少肉,尤其是战士可以吃到自己觉得饱为止。
毕竟今天的食物里还有煮着的果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