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乖巧,需要驯化,令它们从野生变成家禽,就如同剪掉鸟的羽毛令它习惯无法飞翔的命运。
甚至是蚕,人工喂养的蚕跟野生的蚕,丝线的粗细与长度必然会有所不同。
这些知识,纵然是阎也探索了许久,最初时许多被他移动过来的植物都枯萎了,好不容易种成功了,泥土却在第二年失去肥力,不得不摸索着施肥跟划分土地来种植,确保收成。而他所畜养的那些动物,有过成功逃跑的,也有逃跑失败了被抓住吃掉的,一代又一代,从幼崽时就习惯向人讨要食物,消磨掉野性,这才慢慢温顺下来。
这些就不止是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他在这里住了多久,就实验了多久。
“人不可貌相嘛。”
“你们带来的这些东西,我不缺。要是真的想换,可以给你一些种子,跟一对兔子。”阎轻笑了声,起身来看了看篓子里摆放的东西,轻声叹息道,“这里的兽有些不太一样,有些相同,那些兔子已经习惯被人养了,没那么容易死,你给它们造个窝关几天,等它们习惯了,就不会打洞逃跑。”
乌罗皱了下眉头,他替小孩子养过宠物兔,知道这种动物很娇气,而且味道大,胆子又小,很容易吓死,就说道“为什么是兔子?”
“生得快。”阎慢悠悠道。
有道理啊兄弟……
乌罗看着阎,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问道“要是我们烧出了瓷器,你愿意换什么?”
“瓷?”阎挑挑眉毛,他缓缓道,“你想换什么?”
“这就巧了,我的确想知道这些衣服是怎么做的?”
阎摇摇头道“我是跟别人换的,她们从我这里拿到了蚕,自己研制出来了缝纫,作为交换,我会固定给她们陶器。”
“你这真像个当铺,迎来送往的。”乌罗忍不住笑起来。
阎也笑了笑“各取所需。”
他并不是难以融化的冰雪,也不是什么出鞘就会伤人的利刃,那两片轻薄的嘴唇的确说出令人胆寒的现实,可同样拥有柔婉动听的言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乌罗经过交谈之后,却觉得自己更为迷茫,对这个人更看不透。
乌罗静静凝视着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似乎带着疑问而来,又带着疑问而去,关上这扇门后,阎仍然是荒野里最为神秘而可怖的传说。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是对方不会随便杀人罢了。
“对了。”阎忽然道,他正在摸杯子的轮廓,褐色的药草水在褐红色的陶杯里清澈到仿佛无色,“你们部落里那个孩子,就是跟小鬼头打过照面的,你下次可以带他来玩,说不准能得到点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