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点累。
来到这里后的每一天都好似是偷来的,乌罗只能借忙得喘不过气来阻隔那些乱七八糟涌起来的思绪,他稍稍侧了侧身,避开炙热的阳光,太阳照在身旁,将后背照得暖洋洋的。
乌罗就这么发了会儿呆,他听着外头热热闹闹的声音,孩子们吵吵嚷嚷,大人们嘻嘻哈哈,一扇能轻易被风吹开的门将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他缓慢地呼吸着,不知道该期望自己是具尸体,还是该庆幸自己活着,他没有病得很重,不过是着凉,连小感冒都算不上。
只是一瞬间,寂寞忽然将他击倒了。
生病的人大概确实会脆弱一些。
乌罗一下子没有那么生阎的气了,他甚至开始期待雨季,不光光是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交易,还为了跟阎聊聊天。
到下午的时候,乌罗就已经完全好了,他不允许自己病太久,这会儿吃喝不愁,性命无忧,一切都在好起来,已经值得庆贺了。
更何况外头还有人跟他待在一起,在条件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他大可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旧口罩被乌罗烧了,这里面不知道带着多少病菌,他不敢随便乱丢,等着烧毁的时候,乌罗重新戴上新口罩——等明天确定没有感冒再摘,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然后就险些岔了气。
辰果然听话地加固了篱笆……
只是这个加固的篱笆已经远远超出了乌罗的想象,别说是兔子了,人估计都得大跨步才能进去,还得小心裆下。
乌罗脸都绿了。
这臭小子连个门都没给开。
门姑且算是乌罗的错,他当初觉得篱笆防些小动物就成了,所以没给开门。
乌罗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下意识看了眼窝里的兔子,不由得质疑起生活来“这他妈是真实的世界吗?兔子能跳这么高?它们是流氓兔还是跳跳兔?兔子能拿后腿蹬鹰我是知道,它前腿还能这么扑腾?”
这篱笆还得再拆。
乌罗叹了口气,他准备先搞点砖头出来,砖头不单单可以拿来造房,还有许多其他的用处。房子还是得用木头来造,就现在的情况来讲,他可以用水泥给自己搞点便利,但不可能批发水泥给所有人搞便利,这个量太大了。
除了开智之外,乌罗一直担心的也是这个,当个人的分量增加到五十倍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更何况他们连水泥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处理不当,可能会烧手。
乌罗的确没有接触过许多东西,可是很多知识早就在长大的数十年里潜移默化地进入他的身体。
即便没有切割过玻璃,可是乌罗知道玻璃需要用油跟刀来切割;即便没有做过木工活,他也知道各种各样的木工工具如何用来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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