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命宫人来取走花瓶,再拉着她一块儿坐到一旁去休息“我没事,歇会就行”
“真的?”她眨眨眼,一颗泪珠直坠在她的裙摆上。
“真的。”不是他的肠胃太脆弱,而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也从没倒头栽地被人扛着跑还颠上颠下过。
等到顾醒将再莱哄过一阵,而他的身子也舒服了些后,愁眉不展的路翔沮丧地问。
“仙师,早朝的情形您也都听到了,您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顾醒喝下一盏初晨的露水润润喉,再朝他们三人招手示意在他面前坐下。
“因路国国人迷信不事生产,所以你们原本是打算一请国内所有使人迷信的宗教,将百姓导回正途是不?”很简单很直白的想注。
“是。”三人整齐划一地颔首。
他扬起一指摇了摇“整顿自然是要整顿的,但却不可教这些乱七八槽的宗教全都消失,该留下的还是得留着。”
“为何?”那他们还把他许出来干嘛?
“我问你,路国自古至今,国力如何?”老早就看出路国根本问题的顾醒慢条斯理的问。
路翔想也不想地接口“疲弱不振。”
“路国位居大陆中枢,按理邻边诸国应不可能放过,何以路国至今仍安然尚存?何以都无他国入侵?”
“因为没人想要路国这颗烫手山芋自找麻烦?”路翔喃喃说着,随之在明白过来后身躯大大一震。
“一个既弱又乱,还早晚都会自取灭亡的路国,列强们自是不放在眼底,但若是个不再有宗教为祸,一心奋发向上的路国呢?诸国又不是傻子。”他们要想整顿完国内内乱之后,紧接着再忙外患侵略的话,那就把宗教都除了吧,保证很快就能灭国。
恍然大悟的三人震惊地看着彼此,从没想过路国至今能够偏安一喁的原因是什么。
顾醒一锤定论“所以说,宗教不能除。”
路翔直皱着眉“可如此一来,百姓们若是再迷信下去——”
“就让他们继续迷下去吧。”顾醒打断他的话“只不过,该怎么迷,得教教他们规矩。”
“规矩?”
“要知道,打破迷信这一说,其实是不可能达成的,因这世上迷信存在的原因,就是世人有所求。”在天上替无数神仙办过差的他,早模清楚了这些下界的凡人“而这所求,就在永不知足的人心,哪怕你是帝王还是神仙,你都不能阻止百姓心中有欲。”
“那该怎么办?”
他徐徐点亮一盏明灯“很简单,改变宗教信仰的方式。”
“怎么改?”
“宗教岁贡。”
这世上的宗教之所以遍地都是,那是因为,宗教不但可使那些宗教的领头人地位高人一等,它还可敛财,只要有迷信无知又短见的百姓,他们便可柞出百姓的血肉来塞满银袋。长久以往下来,信徒们对宗教进贡巳成了常态,若无百姓的奉献,宗教何以屹立不摇?
但路国的问题就出在,百姓们忙着迷信都没空去工作了,举国上下无所事事,一人比一人穷,一教比一教虚,加之迷信多年,全国欲振乏力,毫无希望之际,就只能更堕落地迷信下去以麻痹心灵,没一人想睁开眼清醒地看看人世间残酷的现实。
倘若,今后他们信个教,所信的神仙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要进贡金银,不然你就是不诚呢?
“岁贡?”路露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仙师的意思是课税?”
“不。”顾醒远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阴险“宗教总要祭神吧?往后每年各宗教上供给天上诸神之事,将不再由各教各自筹办,而是全都统一由皇帝代办,各宗教则必须渤纳金银予皇帝上供。”
听得云里雾里的赤水头大地抓抓发。
“金银如何来?”
“跟信徒们要啊。”顾醒凉凉地道。
“可那些信徒都是百姓,百姓又哪来的金银?”
“他们没手没脚吗?去赚啊。”他们不就是要百姓认真过日子吗?
“就这样?”
“当宗教再无刹可图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教,即使你们不动手,到时它们也会自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