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色,看起来很像某种美甲的款式,却怎么看怎么诡异阴森。
卿卿的性命,此刻正在被这阴冷的色泽一点点蚕食,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手指深深地刺入掌心。
不过骆华卿本人却丝毫不慌,仿佛中毒者并不是他,细长的眼梢绵延出某种玩味的笑意,倦懒道:“平白得了神医的望诊,在下真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知您是否看够了?看够了不妨将在下的脚放下。”
“呸呸呸,难不成你这臭男人的脚还是什么宝物不成,本神医连嫌弃都来不及呢!”
妙月被他反将一军,登时如同炸毛的猫儿一般松开了他的脚腕,唯恐避之不及地向后挪了几寸——她纵横夜流岛数十年,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神医谬赞了,在下着实承受不起。”骆华卿淡淡回敬她一句,妙月放松对他禁锢的刹那,他体内积蓄已久的元力刹那爆发,冲破了被封禁的软麻穴。
他话音未落,右手掌心已经光华暴涨,玄天刃应声出鞘,不偏不倚地抵住了妙月脆弱的咽喉:“放开对我表弟的禁制,否则我可顾不上怜香惜玉了。”
“你……”
没想到在自己的幻境中还能被反将一军,妙月登时被气得憋闷了一刹,洁白的面颊涨得通红,胸口更是因为喘息深深起伏。
然而这一刻自己的性命拿捏在他人手中,对方的神情放肆又危险,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痛下杀手,她纵然行事随性,却也知道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儿戏,即使心中千百般的不愿,也只能悻悻地松开了对陈茗的禁锢。
僵硬的身体顿时恢复了活动的能力,陈茗上前几步来到骆华卿身边,此时他已经翻身下床,赤着脚立在猩红的绒毯上,丰沛的元力孔雀开屏般张扬出凛冽的杀意,青丝飞扬,恍若黄泉下索命的魁煞。
“只怕我们一路行来,都在神医的掌控之中吧?”他狭长的眼眸眨了眨,嘴角衔着薄凉的笑意,却没得半分到眸底,“不论目的如何,只要眼下你交出噬心毒的解药,我们愿意用足额的金钱交换,并且保证不伤你性命。”
早在阿琅救回自己与陈茗之时,他就开始谨慎观察周围的一切,进入璃珩城以来更是万般小心。若说那猎户救了自己与陈茗尚属偶然,那么不论是令鉴发放处诡异的“门可罗雀”,亦或是刻意将阿琅排除事外,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意为之。
那么这神医想方设法地将他们二人引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没事的卿卿,我有自保的实力,你不必顾虑我。”
陈茗望着他晄白的面色,忧心地皱了皱眉,莹亮浓郁的灵力立刻沿着手臂攀升,将整间屋舍映照得明亮无比。
“怎么连你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修为?”妙月惊骇莫名地瞪大了眼,无可奈何地收回了继续作妖的心思,叹息着扶住了额,“行行好吧两位祖宗,我不过是芊芊弱质的女子,实在招架不住两尊大佛。你们还是行行好高抬贵手,莫要毁了我这间医馆得好。”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见陈茗与骆华卿半晌无动于衷,妙月嘴角尴尬地抽了抽,第一次感受到由衷的挫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妙月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面前二人依旧不动如山,妙月无可奈何,只得收起了全身灵力,告饶般举起双手:“这回总该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