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将桶中的安神药剂吸收得七七八八,此刻正沉沉昏睡着。陈茗从一旁的小瓷瓶中倒出唯一一粒朱红浑圆的丹药,凑到他嘴边想要喂入。
奈何骆华卿嘴唇抿得极紧,他无计可施,只能将丹药衔在口中,再含上那人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触及分,激烈的心跳却险些让他晕去,他倚靠在浴桶边缘舒缓了好一阵,才有气无力地唤道:“穆前辈,我已经将解药喂卿卿服下了。”
“喂颗药丸这样磨磨唧唧,若有人不知内情,还猜不出你们在做些什么呢,”
穆铮言捧着一羊皮卷的银针和几方洁净巾帕走来,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事不宜迟,解药会很快生效,我们这便开始吧。”
他抬手拈起一蓬银针,沿着骆华卿头顶要穴一路刺入,与此同时,陈茗也将灵力灌注在双手掌心,覆上了骆华卿的心口处。
温热的灵力畅通无阻地沿着对方的经脉漫溢开来,连一丝阻塞也没有,他意识到这是骆华卿对自己全心信任所致,忍不住红了眼眶。
穆铮言手上动作不停,银针几乎布满了骆华卿整个颈部和后背,在最后一枚针落下的瞬间,骆华卿忽然浑身一震,双目圆睁,痛呼出声!
从他鬓角和心口处逐渐生出乌红色的纹路,沿着面庞和胸膛缓缓蔓延,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陈茗立刻感受到纹路上的恐怖高温,却依旧强忍着皮肤上传来的尖锐灼痛,持续输出着灵力。
“情蛊蛊毒已经被逼出,正在拼死反扑,”穆铮言手指接连动作,浓郁的灵力流环绕在银针之间,“不论发生什么都必须死死护住他的心脉,否则毒素侵入,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陈茗点点头,额角不住沁出冷汗,他掌下的肌肤已经因为恐怖的热量灼伤发黑,却强忍着痛苦,连一丝呻.吟也没有。
而处在极度痛苦之中的骆华卿大睁着双眼,视野中却一片血红不辨外物。
残存的理智和意识被痛楚侵蚀殆尽,毫无预兆地,他突然伸手掐紧了陈茗的腰肢!
“唔!”
陈茗被他大力一带,险些失去平衡,身子微微前倾,同样没料到骆华卿突然一侧头,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颈项!
娇嫩的皮肤立刻被犬齿切开,鲜血漫流而出,甜腥的味道迅速弥散在骆华卿的唇齿之间。
不知是否咬破了血脉,那道伤口很快血流如注,殷红的颜色沿着半边肩膀迅速蔓延,零零落落地滴落在水中。
“剑灵!”穆铮言怵然一惊,似乎要拼着损伤骆华卿神识的风险将他击晕。
却见陈茗坚决地摇了摇头,尽管这样简单的动作立刻带来了一阵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