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腕地慨然道。“面鱼十八吃”没有了鸣鸣鸣,好伤心
看着她小圆脸上努力隐忍却写满苦憋之色,他默默地低头饮了口清淡的燕盏竹笔汤,宽肩却有一瞬可疑地抖动。
养宠物,真不错。
最后宇文堂还是很坏心的挥一挥大袖,把“鲤鱼十八吃”这回事儿当作从来没提过。
不知怎的,见她那张小圆脸憋成个苦包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畅快和愉悦。
宇文堂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少年恶趣味,忽然在这个小肉球身上萌芽了。
大周御驾预计在平城只停留一宿,翌日便起程继续北上,可第二日清晨起便暴雨连连,将整片大地笼罩在蒙蒙雨柱之中。
雨一下,天一寒,原就嗜吃爱困的赵妃子更是逮着了机会欢呼一声,刚吃饱饭便一头钻进高床软枕里再不出来了。
下雨天,睡觉天,呼
而在仅隔了一堵墙的另一处华丽大房内,宇文堂冷凝着凤眉,嘴角似勾未勾,看着案上方才由魔隼传递进的密报。
“五十里外的落雁崖”他修长玉白的指尖在案上轻敲了敲“嗯,有点意思。”
随行的心腹谋士诸阖抚着短须,沉吟道:“君上,昨日臣下阅战报,日前北夷遭我军大败,却不见其大将军辟牙与麾下三千亲兵獠军,想来,落雁崖若有异状,定与辟牙走不了干系,君上不可不防。”
“落雁崖占天一险,最险峻处仅可容一马车堪堪而过,两侧均是万丈深渊,却可整整缩短十日脚程,辟牙如何知孤此次打算赶路回大周?”他淡淡问道。
“此行有内奸?!”诸阖目光一厉。
“孤原以为收下了南梁美人,一路漫然悠行,便足以迷惑敌眼。”宇文堂嘴角笑意越扬,眼神更冷。“看来孤的好母族,好舅舅,还是知孤甚深啊!”真不愧是自幼精心“辅助”他成年的太宰大人。
“权位蚀人心,自古皆然。”诸闺睿智的眸中掠过一丝隐隐心疼。“然朝中大半忠臣良将尽在吾皇左右,随时准备为吾皇抛颅捐躯、倾尽全力相护,必教乱臣贼子不得再窥伺帝座一步!”
“诸爱卿,这一仗孤并不惧怕,孤也绝不会输。”在他那双冰冷的凤眸里,压抑着一抹微弱不可见的苦涩,语气却平静地道“若非投鼠忌器,孤又何须处处受掣肘?”
诸阖想起了君上长年缠绵病榻的外祖母,太宰府中的老太君,也是除却先帝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关怀、给过他无私温暖的亲人,不由低叹了一声。
以君上如今帝威皇权,若是想以雷霆之势将太宰一门及其相附臣属连根拔起,屠戮一尽,麻烦是麻烦了些,倒也不甚难办。然而,老太君膝下子女六人亡四,如今只剩太宰这大儿和唯一的女儿了。
“孤会再给舅舅一次机会。”他面色已恢复淡然清冷。“若他要的只是权,图的只是赢氏的富贵荣光,孤还能容他。如若不然”
当年赢二、赢五是怎么死的,那滋味,他这个赢大也可以照着尝上一尝。
“臣下明白。”诸阖颔首,仍有些许忧心道:“那么落雁崖那处,可要先派兵剿了?”
“不,”他意味悠长地笑了笑“孤想看看,他要做到哪一步?!”
“君上万万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吾皇金尊玉贵之体,又身系大周举国之——”诸闿急急劝谏。
“爱卿莫虑,区区三千人,还取不了孤的头颅去。”
“君上!”
“爱卿可退了。”他优雅起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时辰不早,孤得去喂爱宠了。”
诸阖哑然无言,只得垂头丧气地躬身退下。
宇文堂凝视着忠心耿耿老谋士的身影远去,噙在嘴角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冷冷道:“阎。”
“臣下在。”虚空中传来一声恭应。“查清队伍中是谁泄漏了孤的行程。”
“诺。”阎声音带一缕沉沉戾气“查清后,可要灭了?”
“不,便留着。”他唇畔泛着一丝讽刺“孤那舅舅好不容易能在孤身侧安插钉子,若不助他多多谋点好处,他岂不亏了?”
“诺!”阎嗜血地应道。
“几,”宇文堂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她人现在在做甚?!”
“回君上,娘娘又睡了。”隐处的亢刻意强调那个“又”字。
他闻言轻笑了起来,脸上那冷凝千载般的疏离淡漠之色顿时冰消雪融了大半,眸中跃现近乎欢快的光芒。
“果然是小豚投生的,吃饱睡,睡饱吃,都不怕哪日养肥了被孤宰了吃。”他自言自语。
隐于暗处的亢心想,若君上真的能把小娘娘养肥了“吃”就好了,大周除却强大的帝王外,还需要白白胖胖活泼伶俐的大子啊!
只是亢看到如今君上对小娘娘的关注重点,好像歪了十万八千里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