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之前那些绵绵情话只是为了让她自动地掉进陷阱之中,义无反顾地任他利用,待她的价值用完了,他便会无情地丢弃她。
再一次对啊,她不像他,不晓得做戏的她,自然不能投入地演好老婆这个角色,所以为了令她投入,他不惜诱骗她,而愚不可及的她竟然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以为他心中有她,以为他们这一次可以地久天长。
原来从头到尾,他对她好都是另有目的,她却一再愚笨地相信他。
六年前,还可以用涉世未深解释自己的天真,今天呢?她真的愚蠢得连当一个人的资格也没有!
为什么她那么容易被感动?明知他的行径有多恶劣,怎么她还是栽进去了?为他小小的关心感动得无以复加,对他的甜言蜜语深信不疑,结果却一如六年前。
电梯甫开启,她几乎是跑了出去,就在她要离开酒店大厅的刹那间,手臂被人拉住了,她本能地回头看,木然地望着追上来的他。
任晋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至大厅一角清静处。在她进入电梯的瞬间,他也不管汉菲娜怎么想,迅速地甩开了她,冲进另一部电梯追夏宁。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他定定地抓住她的肩头,逼她直视自己。“我知道我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可是这有原因的”
“原因?呵,你说得很清楚啊,这是一宗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因为担心爷爷的状况,所以找上我这个不符合你喜好的前妻,事成以后我会得到报酬,这是说好的,不是吗?”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半点笑意也没有。
“不是这样的。”
“不是?”她冷嗤。“你是知道我不会做戏,而爷爷只是记忆差了点,但不等于他是老胡涂,说不定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把心一横,让我真正喜欢上你,这样一来,你便不用担心我会坏事,对不对?”
她的唇角勾起,挂着满是讽意的弧度。现在的她,可是拼命按捺爬满全身的颤意,对于自己再一次相信他是真心的,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为什么她会这么愚蠢?明知他是个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明知道他从以前便视她为工具,就连最初他找上她时也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为什么她会傻傻地再次为他倾倒?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会保护自己的心?反而双手奉上心意,一再遭他无情践踏?
她现在承受的痛,根本就是她自找的!
望见她苍白的脸色,任晋之心疼得很。他能告诉她实情吗?倘若现在让她知道爷爷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生病,她对他的误会是否更加深?
答案,他心中有数,她一定会恨死他了!
不,他不要这样!他只想两人的世界再度连接在一起,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为了留住她,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做出来。
对于汉菲娜忽然间出现来搅局,他感到愤怒,不过现在他得安抚夏宁的情绪,晚点再跟汉菲娜算帐。
“你听我说好吗?
“还有什么好说?”她轻声反问。“你想说刚才的一切是假的?你只是为了打发那个女人才胡言乱语?你是真心想和我重新开始?”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天真的小女孩吧?如此蹩脚的借口她会相信?
就算任晋之想告诉她这是实情,然而看到她的神情,他很清楚她是不会相信的,反而认为他连想借口也懒得去想,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他的沉默,等于承认了她的说法,分不清涌现于心坎的情绪到底是失望、伤心还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跟他同处一个空间!
“算了吧,我不玩了。”她喃喃地说。
听见她漠然的语气,他顿时心慌意乱。“宁宁”
“你别这么叫我!”她提高了声调。“不准你再这么叫我!假的!所有都是假的我没办法继续下去,我没有你的好演技,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笑痕早已凝结于嘴角,她拚命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却怎样也难掩落寞。
他又气又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接近她,也为汉菲娜突如其来的出现生气不已,而夏宁死灰一般的脸色更令他的心狠狠地抽紧,他蓦地抬手,想抚上她的脸颊。
她却避开了。
在他愕然之时,夏宁用尽全身的力气格开他两臂,然后头也不回地远去。
她真的觉得很累,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整个人仿佛什么也不剩,不知何去何从,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面对任晋之。
以后也不要再见到他!
任晋之凝望着她的背影,有一刻不晓得如何是好,在理智终于重新运作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紧跟随着他而来的汉菲娜将他懊恼的神色看在眼里,美丽的碧绿眸子霎时被妒恨占据。
没有她得不到的人和物,就算是任晋之也不例外!她愤愤不平地想。那个叫夏宁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呵护?既没有亮眼的外表,也没有傲人的家世,偏偏就赢得了他的心?
好呀,任晋之竟敢瞧不起她?她已经不顾身分和面子倒追他了,他却不把她放在眼里,随便找个私人助理来打发她?她汉菲娜好歹是个伯爵,要调查他的事一点也不困难,所以当她知道他为了接近夏宁不惜和他的祖父合谋,佯装患病,便随即赶过来。
现在!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要是给夏宁知道全部的真相,他以为还有机会和她重修旧好吗?
她得不到的人,也不容许别人得到!
绝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