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和看着她,眨了眨眼眸。
“就是相爱的男女啊”见韩秀和一脸困惑,韩荞惜这才想到这里的人多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哪来什么自由恋爱,闺女又岂可跟男人相约出游,不被道德石头压死才怪。
这么一来,打造一间让情侣喝咖啡谈心的咖啡馆就不成立了,那她的咖啡馆就跟茶楼一样好了,让游客看看风景,喝喝咖啡,这样也不错。
“大姊为何不说了?”见她忽然沉思起来,先是眉头深锁,不一会儿舒了眉心,眼眸又忽然发光,像是想到什么值得兴奋的事,他定定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因为我还没想好嘛不过,秀和,你有没有感觉屋子在摇?”她突然感到房子在摇,一时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韩记商铺虽然铺位很大,但只有两层楼,她还没在这里看过两层以上的建筑,大抵是技术还没到那里。也因为不高,摇晃感并不清晰。
“屋子确实在摇晃。”韩秀和很快起身。
“大姊为何还不起身?地震了,我们得去外头躲躲。”“你说地、地震吗?”韩荞惜着实愣了一下。
“快走吧!”韩秀和拉起她的手,火速往外逃。
一时间,就见商铺里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往外冲,街上别的商铺也一样,地面的摇晃越来越大,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人群推挤得松开了秀和的手,只听见他尖声喊着大姊,窜逃间,一根梁柱迎面倒下,全部人都尖叫,而她失去了意识荞荞”荞荞””她睁开眼睛,看到母亲焦急的脸,然后是韩荞霓眼睛跟鼻子都哭红了的脸。
“姊,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她愣了下,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我怎么了?”她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
“江苏大地震,你被压在瓦砾堆中,超过两天才救到你,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妈好担心”“几天?”她困惑的看着母亲。
“我才昏迷了几天?”
“你这孩子,几天已经很久了,我跟小荞简直是度日如年,医生其至宣判你脑死了。”“那我”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医院的病人服。
“妈,我被找到时是穿着什么衣服?是古装吗?”“什么古装?”她母亲摸了摸她额头。
“你在发烧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去叫医生来。”母亲去喊医生了,荞霓去拧毛巾给她擦脸,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怎么这样就回来了?当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怎么办?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没有跟如玉告别,往后千年、万年,再也见不到他了,要是韩惜儿也回去了,却佯装是她,霸占住如玉怎么办?万一还对他亲啊摸的想到这里,她就无法在这病房待下去,她要去告诉他,那不是真的她!
“你这孩子在干么?”她母亲带着一群医生护士进来,见她要下床,全扑上前阻止,连后面进来的荞霓也跟大家一起压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哭喊“我要回去西延!我要回去!”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压住她,不知道谁在喊“快给她打一针镇定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荞荞!荞荞!你醒醒,你快点醒醒,你在发恶梦”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心神纷乱地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仔细看,室内灯火荧荧,窗棂外竹林翠影摇曳,室内珠帘绣帐,这分明是她在常府的房间。
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真实,她一时分不清,闭了闭眼再睁开,见到常如玉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写满焦急。
是梦境,刚刚那个是梦境,她没有回去,她还好端端的在西延,一定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在地震被梁柱砸昏后梦见了妈妈跟荞霓。
只不过,她心心念念的家人好不容易在梦里出现了,她怎么一点都不开心,还一心只想回到西延?难道她的心己被牵绊在此了吗?
“荞荞你还好吗?”常如玉见她总算醒来,一颗提到半空中的心才归回原位。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不安,有多么的心惊肉跳,地震时,他骑着府里最快的一匹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韩记商铺,遍寻不着她时,他是多害怕她会穿越回去她的世界,再也见不到她。
“荞荞?”她佯装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夫君,你这是在叫谁?妾身是惜儿啊。”她看到他身子一震,俊美的面孔刹那一片惨白。
“你说你是——韩惜儿?”他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他的荞荞走了,而韩惜儿回来了见他脸色如此惨白,连嘴唇都在顷刻间失去了血色,她想到一夜白发那句话,不敢再跟他开玩笑了。她坐了起来,拉住他冰凉的手,粲然一笑。
“我骗你的!我是荞荞,我还是荞荞。”
她以为他会为她开过头的玩笑话大发雷霆,但他没有,他只迅速拥她入怀,而且是颤栗的拥着她。
“你要骗我多少次都无妨,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真怕你已经走了,回去那个我去不了的世界,我真的好怕”他的声音嘶哑了起来。
她几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
“唉”她静静地让他抱着,心中一阵痛,自己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最怕什么,竟然还开这种玩笑。
她回抱住他,轻轻抚着他的长发,柔情油然而生。
这样纵横商场的人,又是皇上的暗使,在爱情面前竟如此脆弱,她真的不能再随便开这种烂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