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文聘治伤的第七天了。七天以来,袁兵一刻不停的在占领州郡和荆州兵换防,把大部分领土,直接控制,襄阳城的荆州兵已经解除武装出城了,换上的,是蒋义渠的青州兵。
多年的戎马生涯,给了文聘强健的体魄。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消炎药真的管用。文聘,没有死,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起来。
送走了胡车儿,我在屋子里转磨,一心想着蔡夫人的美丽容颜。一个专门伺候文聘的丫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跪:“大王,文聘将军醒了,他说请大王过去一下,他要当面道谢。”
“文聘?他知道自己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将军说,他早就恢复神智了,知道大王,每天尽心尽力,为他针灸,配药,才能保住性命。文将军非常的感激,想来拜谢,可是一动弹,伤口就开始流血了。”
文聘生命力之顽强,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睁着眼躺在榻上,一条白布斜着肩膀,在肋下打了个结,眼中闪耀着一缕活光,就像是阴霾的乌云中泻下的一线天光。嘴唇上生了一层水泡,微微发白。
“仲业,你终于醒了,可是把寡人给急死了。”我装的像是文聘的亲人一样。
文聘眼圈发红,声音哽咽,虚弱无力:“大王,多谢——多谢救命之恩。”我装作若无其事,坐到床边,握着文聘的手道:“其实是赵子龙求寡人救你的,文将军为人忠义,寡人和子龙都衷心佩服。”
“啊——”文聘心跳太快,牵动了伤口:“大王,末将带兵反叛,你不治我的罪。”我冷笑了一声,站起来道:“为主公报仇,你有什么罪,寡人觉得你是有功的。”文聘的脸上,急g血:“大王,文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笑道:“不必说了,你想告诉我,蔡瑁和张允,弑杀主公,不仁不义,寡人留着他们是养虎为患对吧?”
文聘挣扎着想翻身:“正是。”我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不好办,寡人也知道他们是小人,不过,此刻荆州能够统领水军的,就只有这两个人,杀了他们,袁兵将无法渡江作战。”文聘激动道:“大王,那两个人像蠢猪一样,怎么能带兵打仗,如果大王信得过,待我伤好之后,助大王训练水兵。”
“好,仲业肯归降,破刘备必矣,不过,你的伤势,只怕要修养半年,那时只怕——”
文聘道:“不妨事,只要一个月,我就能恢复。只是不能动武,指挥船队是没问题的。”
月光从窗外射入,照在地板上,成为象牙色,时虽已交冬,风很凛冽,窗子关的严严实实,进不来空气,使人感到憋闷。
空气虽然溜不进来,却有一缕琴音,洋洋洒洒的飘到耳朵里。我的耳朵顿时竖起来了,脑海中显现着蔡夫人的妩mei倩影。
我本来已经睡下了,起身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循着琴音找去。门前的jin卫军立即从身后跟上来。足足有七八十人。此刻的镇南将军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中间穿梭十几队巡查的步兵。当真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院子里有月光,有灯笼里射出的光,虽然说不上明如白昼,隔着十几步,也能望见人面。我的住所西面,有一间华丽的敞轩,门口是一片绿松,修竹,有一块石碑,写着听涛阁。我走到松树后面,停下了脚步。心想,所谓的听涛阁,就是刘表的琴楼吧。
银白色的月光下,蔡夫人肃穆端庄,正在里面抚弄古筝。琴音袅袅,非常悦耳。“错了,错了,这个调子弹得不对。”我笑着从树荫后走出去。
“彭”蔡夫人似乎受了惊吓,一根琴弦,应声而断。蔡夫人皱了眉,投来嗔怪的目光:“呀,原来是晋王殿下。”蔡夫人像只受惊的小鹿,提着拖地的白裙出迎。我已经踏进门口了:“没想到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熟悉音律。”
蔡夫人转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想不到大王对音律也有研究。”惭愧,可真的是略知一二,用来泡妞,足够了。
“刚才听夫人一曲,意境颇为深远,似乎是九宫十八调,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蔡夫人两片g唇张开来,发出一声惊诧:“对了,对了,就是九宫十八调,这首曲子原本不多人知道的,大王,真是全才。我还以为你——”
“夫人以为我只会杀人?”我笑道:“我听说,世上最好的曲子,莫过于广陵散,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弹奏?”
蔡夫人眼中露出了神往之色:“我只是听说那是仙人的雅乐,却不曾听到过。世上好像没有人会弹奏吧。”
嵇康似乎还没出生呢。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我这里有一首曲子,虽然比不上广陵散,但也颇为别致,是我自己谱的曲子,夫人品评一下。”
“哦,大王日理万机,还有这番雅兴。”
音律,是儒家的六艺之一,小的时候,在洛阳,我的诸多老师中,就有专门传授音律的。所以我懂得弹琴,但是十几二十年没有练习过了,自然不敢献丑。不过,谱曲我是会的。当即谱了一首,就是金庸武侠巨著,笑傲江湖的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谱好了曲子,递给蔡夫人的纤手。天寒地冻的,屋内生着炭火,让她bai皙透明的脸上,升起两朵红霞。这样的一个素净女人,在卧室里疯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在讨论音律,可我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的却是这个问题。
“大王啊!你这可是别出心裁,似乎是有些不和音律吧!”蔡夫人瞪着美目,月牙般的眼眸中,射出不可思议的光。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古筝能否弹奏这只曲子。
“当当”蔡夫人像观音大士一样盘膝坐在古筝前,我的身边立刻被一团浓烈的香气所包围。细长的手指上,长着细长的指甲,晶莹而透明,没有半点污秽,熟练地波动两下琴弦。乐曲随之展开来——
沧海一声笑带给夫人的震撼是无边无际的,像大海一样。蔡夫人以前总以为在音律上算得上资深人士了。可是这首颠覆之作,让她产生了种学无止境的感觉。
“哎呀,晋王,这真的是好神奇,jian妾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天籁,大王,可不可以来做jian妾的老师,把你对音律、书法的见解,都教了给我。”终于被我钓上了,让我做老师了吧。“咳、咳,什么时候,开始教?”
“明日吧,明日jian妾这个时辰还会到这里来,如果大王得空闲,请务必教我。”“空闲,自然空闲。寡人这几天都没事。”
蔡夫人不假思索的问道:“听说,江陵战事吃紧,大王怎么会无事可做呢?”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无事可做?你就只管来学琴不就完了吗?
这一天,我基本上什么事也没做,静等着晚上去‘上课’呢。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各地的奏表,看看月色,时辰到了。披上斗篷,直奔听涛阁。
蔡夫人已经在这里盘膝恭候了,我推门进去。蔡夫人站起来行礼,甜甜的笑道:“大王万福金安。”我心想,你让老子骑一次,老子就安了。
“大王,可以开始传授琴艺了。”
传授琴艺是吧?我开始tuo衣服,先是斗篷、棉袍,然后是长袍。蔡夫人惊叫了一声:“哎呀,大王,你这是做什么,请自重——”
“你不是说,要我传授琴艺吗”我愣住了。
蔡夫人扭着脸,跺脚;“传授琴艺,为何要tuo衣服?”
坏了,会错意了。这个蔡夫人怎么和我的情报截然不同。我甚至开始怀疑,王象给我的情报有误。
我连忙解释道:“这个传授琴艺,穿着这么多的衣服不太方便,不利索。现在好了,可以传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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