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我向爹要时,爹都还不给我呢。”费瑾也忍不住敖和了一句。
礼物不在贵重,而在心意,这些她视为垃圾的东西,却都是他费尽了大把力气四处收集来的,而且看来珍藏了很久,如今一股脑儿给了她,毫不犹豫,取舍之间再再凸显了她的特别。
月初深深地望着他,蓦地绽开了笑颜。“谢谢,我很喜欢。”
见状,费云升失望的脸色像是灭着的灯被点亮一般,顿时迸发出光采,让月初有些懵。
接着,他高兴地抱起她来在原地转圈圈,伴着一旁阿六与费瑾的笑声,转得她脑袋有些晕眩,心也迷茫了。
这当下她突然觉得好心动、好心动,这个男人用他的方式一迳的对她好,而且把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她几乎觉得在他的怀抱中,她就是宝贝。
两人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似乎在这一刻有了微妙的不同
献地康王的事算是解决了,费天知道之后大喜,想不到这儿媳妇还真有两把刷子,说要帮忙迩真帮上了忙,除去了他的心头大患。因此,他在
加菜,餐桌上就只有他、费云升夫妇、费瑾,还有一旁服侍的阿六,才几个人桌上却有十几道菜,自然,这些没吃完的菜也会分送下去给其他奴仆,在务实的费府算是难得的大手笔了。
见公公兴致高昂,月初也买来一坛京城里少有人知的桂花酒,坛泥一开满室芬芳,让费天更是高兴。
会这么做,月初的心中可是有计划的。费云升身上的秘密问费瑾问不出个所以然,问阿六又是支吾其词,最终她只能把算盘打到自己公公身上。
酒过三巡,酒足饭饱,一顿气氛温馨欢愉的晚膳却没有因此结束,费天喝得满脸涨红,举着杯子不断吆喝。
“哎呀,再喝再喝,嘿!儿子,你的头一个都成三个了”餐桌上只有他一人狂饮,月初则是浅酌,至于费云升更直接被归到与费瑾同一类,桌上连个酒杯都没有。
“我只有一个头。”费云升不解父亲酒后胡言,正经八百地回答。
“哈哈哈”他这话让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公公,你醉了,别再喝了吧?”月初也怕费天醉倒。她可还有问题要问呢。
“我没醉!你瞧过哪个醉了的人会说自己没醉呢?”费天呵呵地笑了起来。那有哪个醉了的人会说自己醉了?月初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她故作镇静地开口道:“公公,媳妇有一疑问,想请公公解惑。”
“喔?你说。”
“是有关相公的”她迟疑了半晌,见费天表情慢慢凝肃,索性直言“请问公公,相公身上是否有什么秘密?”
“这”费天眼中的迷茫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犹豫。
月初见他欲言又止,连忙推了一把。“公公切勿顾忌,媳妇并不是想要打探什么,只是日后媳妇还得与相公相处至终老,只要是关于相公的事情,媳妇都希望能知道,日后相公发生了什么事才能有所应对。”
一句话将一生都与费云升绑在一起,时至今日,她已经一点都不想离开费府。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凌心兰这隐忧仍在,但能多待一天是一天,她对费云升,甚至是对费府里的每一人,都已经有着很深的感情。
就算费云升是个傻子又怎么样?对于这一点,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嫌弃过,除了他,费天沈吟半晌,或许是酒精当真放松了他的戒心,最后终是长叹一声。
“好吧,我就告诉你,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一开始不说,是怕她会惊吓离开,如今见她对云升确是真心真意,在费府更是个称职的好媳妇,他没道理瞒着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她。
费天清了清喉咙,目光透出一丝悠远及怅然,幽幽地开口“其实云升之所以会成了傻子,并不是如外传的生病,而是他练功走火入魔。”
果然!她就猜想费云升必然身怀武艺,否则哪可能那么厉害,轻轻松松就扳断一张桌子,还将桌缘射进柱子,更别说随便发射几枝竹签,所有京城捕快就痛到倒地了。
费天注意到她“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续道:“七年前,瑾儿这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云升就开始闭关了,不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送饭的下人发现他七孔流血倒在静室里。当时我吓坏了,急忙找来京城名医,结果大夫说他这是练功气岔入了脑脉,也就是走火入魔,恐怕药石罔效。
“七年前的云升,个性虽然冰冷寡言,但正值喜获麟儿,武功上也有所突破的得意之时,想不到却遭此难,费尽心力救活了他,却整个人痴痴傻傻,他的媳妇左忆娘见他如此,或许是觉得他没救了,在某夜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话声至此,费天一顿,语气陡然严肃起来。“月初,接下来我同你说的事,就是云升身上最大的秘密了,你千万不可对人言。”
他心疼地望向喜孜孜喝着甜品的费云升“云升走火入魔后,心性就像个稚龄幼儿,怎么欺负他都无所谓,但若有人想对他重视的人不利,他一受剌激,便会变回七年前那个不苟言笑、冷血无情的人,大开杀戒都是有可能的。”
“难怪”月初恍然大悟“难怪公公你在媳妇奉敬茶那天,要我好好保护自己别让人欺负了,而不是保护他,原来还有这层缘由。”
这么一解释,什么都说通了。当初费地就是让费云升听到了他威胁费天,所以费云升才有了后来的举动,吓走费地。想来费天当时口气转硬,一心想快些赶走费地,反而是在帮他了。
再想想康王府前,那孙捕头不就是威胁要杀了她,还有一干捕快刀刃加身,引起费云升的不满,才会一个个被竹签插成了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