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呜呜”
目击的路人纷纷围住这对祖孙,寄予同情的眼光。
“欸!不知道你们的家人哪里得罪山海庄,但是被关外之虎盯上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
“关外之虎”是众人对山海庄庄主的敬称,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姓名,他身上永远披着一袭虎皮,沉重的虎头则是他的面罩及头盔,据说这是从他所猎得的虎王身上连头剥下的。
甚少人能窥“关中之虎”的真面目,但这袭威风凛凛的虎衣已成他的标记。
“您说掳走我娘的人叫关外之虎?”熊谅赶紧擦干泪水“这山海庄又在什么地方?”
其他人七嘴八舌响应着:“山海庄就在恨情谷,没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只知道在出城往北一百里的山之边、湖之畔”
“姥姥,那咱们赶紧去恨情谷”熊谅双眸燃起一丝希望“咱先回家准备!”
“呜呜”贞娘用力点头,牵着孙儿努力迈开步伐。
众人望着这对肩不能挑、脚无法行进的祖孙,都忙着劝阻。“别去了,关外路途遥远,再过不久就入冬了”更别说山海庄的入口处终年云雾缭绕,外人实难寻至。
“无论怎样都要救出娘。”熊谅和贞娘交换坚定的眼神,脚步也跟着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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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殷情一觉醒来,头像被马车辗过一般疼痛。她下意识用手扶着头,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窝在看来像是柴房的地方。
“天吶!我怎会在这儿?”
她往自个儿身上一瞧,一身伙计装扮已换成粗布衣裙。是谁帮她换装的?
殷情努力回想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一个高壮的男子掳了她,尽管整张脸被虎头覆盖着,但那紧抿的唇好熟悉
“契哥哥”
没错,是她的契哥哥,她不会认错!
努力撑起身子,殷情往门边移动,却发现自己被锁在这小小空间中。
虽然已是大白天,屋里还算亮,但阴暗潮湿的气息仍今她害怕。
她垫起脚尖想由窗棂看向外头,并不断对外呼喊猜臆的名字:“契哥哥契哥哥”
连唤了几声,房门忽然被开启,一道严肃的女声随脚步声进门。“住口,这里由不得你放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女,脸孔和她的声音一般冰冷。“进了庄就该有奴仆的规矩。”
奴仆?
殷情赶紧厘清真相。“我想你误会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会在此,但我并不是这里的奴仆”
“你既然签下卖身契,理所当然是山海庄的奴仆。”妇人始终板着脸孔。
乍听山海庄的名号,殷情心头一震。
在客栈曾听人提到这个神秘的地方,人称“关外第一庄”的山海庄是边关近两年崛起的新势力。
据闻其庄主早年曾是流寇之首,领导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出没边关,专抢夺来往商贾,累积的财富据说已填满一座山洞。
三年前,骁勇善战的他以其惊人的意志力征服了关外八大族,同时创立山海庄,成为维系边关和平的地下共主。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他的姓名,谈及这位霸主惊天动地的事迹之时,边关一带的居民每每以虔敬畏惧的语调称他一声“关外之虎”
对外人而言,山海庄所在的恨情谷,如同主人一般神秘,只知道它位于寅城北郊某个山口之处,入口处终年云雾缭绕,外人极难寻着。
没想到自己居然身在其中,而且来得莫名其妙
这事儿一定和契哥哥有关,他一定在这里!
“卖身契?我没有”殷情急切地抓住熬人的手解释之前的状况“我是被掳来的,带我来的那人准是契哥哥没错,我要见他!”
“你说啥瞎话?这里没什么契哥哥,我瞧你是想男人想疯啦!”妇人用力甩开殷情,冷冷瞪着她“我是张嬷嬷,庄里所有的婢女都由我掌管,我劝你别耍什么心眼,否则有你好受。”
“可是我明明看到契哥哥我是说熊契,你们庄里是不是有这个人?”
殷情不死心地想要问出真相,再次抓着张嬷嬷追问,这次却换来不留情的巴掌,将她打得倒在柴堆上。“我警告过你别胡言乱语。”
殷情抚着发烫的脸望着张嬷嬷,对这突来的惩罚相当莫名其妙。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张嬷嬷再次下今:“还不起来准备干活?”
殷情这次学乖了,赶紧从柴堆中起身。
“以后你就是嫣夫人的贴身女仆。”张嬷嬷面无表情地走出柴房,殷情紧跟后头。
虽不清楚目前状况,但她确定自己见到了熊契。现下形势比人强,殷情打定主意先留下来,再伺机打探熊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