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舅舅舅妈姨夫等人也跟着应和,说道:“我们可都清楚地记得,你高中那会儿为了追校花,可是闹得人尽皆知,还被请了家长,对吧?”
“我还记得,同时还有一个男孩子在追那个校花,长得还挺清秀的。”
谢千遇的爸爸谢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谢千遇囧,心道他所说的男朋友就是那位“长得挺清秀”的男孩子,没想到八|九年过去了,大家居然还都记得这回事,连曲初都记得!
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想露怯,忙不迭点点头,叉腰道:“带就带,谁怕谁啊!”
大姨:“今年过年就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谢千遇:“……”
他默默盘算着过年的时候把曲初绑回家还不被打死的概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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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初没想到前两天就是跟某人即兴演了一场戏——本以为以当时的场景,也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却没想到还被赖上了。
只见某人不请自来——曲初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实验室名称和办公室所在地的。
谢千遇非常自来熟地就坐在了曲初办公桌上,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吊着,鞋尖儿轻轻点地,他伸长了脖子往曲初的电脑屏幕上瞅了一眼,清一色的英文。
他砸吧砸吧嘴,又想起了那天在曲初宿舍里看到的那些英文原版书籍,心里就开始默默放起了彩虹屁:
“啧啧啧,博士就是博士,海归就是海归!”
“瞧瞧,这英文水平!看美剧都不用看字幕了!”
他虽然在读书时英语还不错,工作后因为经常跑国际航线所以口语也还行,但作为一个典型的工科男,让他盯着看英文文献……
他还是选择狗带。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曲初根本就懒得搭理,一边浏览着nature上下载下来的文献,一边在PDF上做标注,可谓是目不斜视。
唯一庆幸的是,他的办公室是单人的,不然丢人都丢到外人头上去了。
曲初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上的文献,眼睛有些累了,便从抽屉里取出眼睛来,架在了鼻梁上。他度数不高,也就刚过两百——现在这个社会,智能手机已经普及,大学生都一溜儿地四只眼,像曲初这么高学历、才两百度近视的已经跟大熊猫差不多的稀有度了。
那是一副金属边框的圆框眼镜,架在曲初的鼻梁上,衬托得他整个人都斯文儒雅了几分,与他那浑然天成的高冷冰山禁欲的气质糅杂在一起……
谢千遇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几下。
“曲教授,”他自觉非常有理有据,颇有指点江山似的说道,“没有联系方式,算哪门子的男朋友?哪里有谈恋爱的样子!”
曲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说本来就不是哪门子的男朋友,他一心两用,眼睛依旧没有舍得离开屏幕上的文献,压着火气说:“谢千遇,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哪里,”谢千遇摆摆手,“一日是男朋友,一辈子是男朋友。那么问题来了,曲教授,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那人喊了声“曲教授”,谢千遇立即从桌子上跳下来,曲初说了句“进”,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看着非常阳光的年轻人。
谢千遇一愣:“串儿?”
他知道徐岩川在星河大学读书,也知道他的专业是医学,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实验室在哪儿,更不知道这么巧还能在这里碰上,显然跟曲初是同一个实验室的。
这缘分……电视剧编剧都不敢这么编。
而几乎是同时,对方也脱口而出:“舅舅?”
曲初的眼睛终于舍得从电脑屏幕前挪开半分了,他瞅了眼徐岩川,又盯着谢千遇看了好几秒,还是一脸懵逼:“……”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徐岩川在外头估计听到了谢千遇的那句“曲教授,你的手机号是多少”,便开口:“舅舅,我有曲教授的联系方式,你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千遇给打断了,他揽过曲初的肩膀,状似责备地说道:“啧,小孩子不懂事儿别乱叫,什么曲教授,叫舅妈。”
曲初:“……”
舅妈是什么鬼!
他看向谢千遇,都来不及发飙,只剩下满满的愕然——他不知道这几年谢千遇经历了什么,怎么还有这种骚操作。
以前看不顺眼了去学校的小土坡上打一架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是不能打一架的解决的?非要搞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