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罹戈同时左掌平推,发出一股宏大掌力,魔焰滔天,肆虐战场。
鸿钧再运阴阳双流,左手挽阴柔巧劲,扫开魔火,右拳运阳刚猛力,反击魔者。
“天真!”
端木罹戈冷哼一声,佛道魔身硬噬鸿钧拳劲,同时右手五指曲钩,直锁鸿钧脉门。
鸿钧不料对手护身真气如此浑厚,撤招不及,惨遭钳制,立即感到一阵炙热烈气由手腕处涌来,钻入气脉,蚕食他一身修为。
“魔头好生狂妄,居然想废我功力!”
鸿钧暗怒,催动道罡真元,欲将魔气逼开。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在我地盘之上,休要做这徒劳挣扎,乖乖受死吧!”
三元真气交替而出,先以道气为首,因为脉出同源的关系,这股道气立即渗透入鸿钧的真气,随即道气崩散,魔气蹿腾,不断侵蚀道体。
鸿钧面色大变,忙收敛真气,同时左手快速封住右臂的数个穴位,抱元守一,勉强防住魔气,但半条前臂已失去了知觉。
端木罹戈笑道:“徒劳无功,且先废你一臂!”
说罢五指发力,便要硬生生掐碎鸿钧手腕。
孟轲立即抢身来救,撮指成刀,直劈端木罹戈手臂。
刀气刚猛,走势灼烈,尚未及身,端木罹戈便以感手臂一阵割痛,连忙抽回钳制鸿钧的魔爪。
“孟小子的掌刀竟如此刚烈,但儒门武功中似乎并无这等招式……”
就在他暗自生疑时,孟轲掌刀改直劈为横削,扫向端木罹戈喉咙。
阳魔一退再退,已然不耐,举起手臂便挡。
只听砰地一声,阳火迸射,刀气横空,端木罹戈竟遭震退三步,手臂的护甲也被劈碎,皮肉裂开一道血痕。
孟轲掌刀连环迸发,招招皆如烈阳当空,焚地千尺,正是玄阳六意中的正阳刀,当初他便是以此功法大闹总坛,令得尹方犀灰头土脸。
要施展这等招式,需以圣阳境界的功力方可推动,然而经过三教封神一事,孟轲得以感悟天道至理,无需圣阳境界亦可施展这孔岫遗传之绝式。
招式虽出,然而魔功更盛,端木罹戈一声吐纳,三种真元立即构成五尺浑厚的护身罡气,将正阳刀拒之门外。
“阿弥陀佛!”
清朗佛号响起,接引身躯一震,化六丈法身,浩荡佛气化作朵朵金莲,盘在法身四周。
接引蓄势已足,沉声一喝,佛掌推出,金莲气劲掠向端木罹戈:“魔孽伏诛!”
端木罹戈忖道:“臭秃驴蓄势而动,此招定然非同小可,需得谨慎!”
虽有佛道魔身护体,但他也不托大,抽出战斧,回身劈散金莲气劲。
魔器在手,端木罹戈再增三分勇猛,闪电般扑向接引,一个斧头便劈了下去。
接引指结法印,调动体内渡劫佛元,再现如来圣体,招架住魔斧重击。
又是一声金铁铿锵声响,接引虽挡住斧刃,但却难承后劲,被震得倒退数尺。
端木罹戈刚劈退接引还没来得及高兴,孟轲又再度攻来,这次乃是施展“天虹云掌”,掌风荡起剧烈罡气,扫得端木罹戈遍体生疼。
端木罹戈抡起战斧便迎了上去,然而孟轲却是不躲不闪,以手掌拍击斧刃,交击之下却是毫发无损,与对手不分轩轾。
两人各自承受对方余劲,后退以求卸去伤害。
端木罹戈好生惊讶,忖道:“这书呆子的招式竟然如此厉害,赤手空拳就能持平我的利器。”
然而惊讶陆续有来,孟轲再后退的同时手掐剑指,连环点出,五道紫阳剑气刺来,正是玄阳六意另一招式——晨曦神剑。
紫阳剑罡划出惊艳色彩,直取命门要害,端木罹戈舞动手中战斧抵挡剑罡。
首三剑快疾迅猛,打在斧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如同剑斧碰撞的声响,这三剑意在干扰端木罹戈防御,第四剑绕到上方,直贯天灵,第五剑打在地面折射弹起,暗取下阴。
端木罹戈反应也是神速,斧头往下一截,封住折射剑罡,同时另手向天,挡住垂落之剑。
这一接招,手掌却被剑罡洞穿一个血洞,剧痛钻心,端木罹戈咬牙强忍,立即催动佛道魔身的疗伤神效,瞬息间便将伤口愈合。
“三教之中,和尚护身气劲最强,孟轲攻击力最利,皆不宜取……”
端木罹戈伤而不乱,当下便将目标锁定到了鸿钧身上,一个箭步抢出。
鸿钧严守门户,待他攻来已然准备妥当,足踏出九宫步,躲开阳魔猛招,轻巧地落在落在坤宫卦位处,随即地生异变,蕴生一股麒麟罡气,破地而出,正是八极卦招——坤地麟返。
麒麟坤卦来势及猛,端木罹戈亦得躲避,只得收招。
他刚一停手,孟轲和接引同时攻来,天虹云掌和灵佛印分击端木罹戈脊椎、玉枕两大要害。
端木罹戈回身便是一斧,接引身负如来圣体,肉身不坏,硬接斧刃,同时替孟轲让出空档。
端木罹戈亦抬起左手接住孟轲厉掌,虽赤盖魔气同属烈性,但这儒阳掌劲却更为猛烈,灼得他掌心一片剧痛。
“便叫尔等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
端木罹戈催动道元,引虚入实,左右逆转,竟将孟轲的掌力导向右手,再经斧头涌向接引,而接引的佛气也被他由右引至左,用以攻击孟轲,儒佛夹击之势立即变成自相残杀。
鸿钧急忙来救,但他还未靠近,就被数道人影拦住,定睛一看竟是封羿、岳彪以及徐虎三人。
是心魔幻象,鸿钧当下明白过来,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卷轴,金光灿灿,神圣祥和,正是封神榜。
封神圣气凝化实体,应对心魔而生三大神祗,分别掌控风雨雷三大灵力,心魔亦施展各自神通搏击神祗。
几个回合下来,心魔化体竟不住晃动,隐有崩散之势,端木罹戈身受同感,气息一阵凝滞,暗叫不好:“这些毛神果然有些门道!”
于是收回三大心魔,奋力一挣,迫开孟轲和接引,化光而遁。
徐虎下马朝三人行礼道:“多谢三位教主抗击魔头,助徐某守住阵地。”
鸿钧谦虚笑道:“徐将军不必客气,此战亦是为了天下苍生。”
孟轲眉头紧蹙,略有愁色,叹道:“想吾等三人联手才堪堪战平一个阳魔,若是单打独斗后果着实难料。”
鸿钧道:“孟兄过滤了,那小魔头依仗着魔界地气加持,功体大增,若换了个地方激战,贫道料想吾等任何一人皆不逊于他。”
接引道:“此战倒也印证了一声,封神榜对心魔确实有相克之效,但封神榜所演化之神祗为虚幻,可克心魔幻象,若是心魔寻得实体依附,便不再受封神榜影响。”
就在此时,天际忽现万丈金光,只见金色巨鸟纵扶摇而展翅而来,掠过砾魔峡,直扑魔界深处。
孟轲一怔:“大鹏金雕,想不到它也出战了,可见前方战局之激烈!”
说话间眼光落在佛道二教身上,意在询问其意见,是否前去援助。
鸿钧道:“此关隘牵扯整个战局之进退,未免阳魔杀个回马枪,吾等还是继续镇守砾魔峡吧。”
接引也赞同此意见。
龙麟军的双翼被扯入碧魔林内,而且又被各抛在一角,两军彻底失去了联络。
王栋与岳彪倒也恰好同时跌入一个地方,四周尽是怪异藤蔓花草,其中透着莫名杀机。
王栋所率兵马有两万余人,但一入这林子便遭受到莫名袭击,损兵折将不在少数。
王栋挥刀劈开一株正在吐着尖刺的怪花,怒道:“他妈的,这些魔物真是烦死人了!”
话音未落,侧面忽地有卷来数十条长藤,藤蔓上长满了倒刺,几个士兵提防不及,惨遭藤蔓卷住,藤蔓卷缠之力甚大,倒刺一下子扎破盔甲,进入皮肉。
“救人!”
岳彪命令刀斧手前去相救,几名刀斧手砍断藤蔓,然而那些士兵身子却已经枯萎,一命呜呼。
岳彪看得面色铁青,大骂一声干他娘!“岳将军,稍安勿躁!”
一个婉转轻柔的声音传来,倒是让岳彪胸中恶气消散不少,只见乐凝抱琴而来,步态儒雅得体,丝毫未受这浓重魔氛影响。
岳彪说道:“乐姑娘,你学识渊博,可有办法解此困境?”
王栋也道:“自从我军陷入密林以来,一路上遇上无数怪异花草袭击,折损了不少弟兄,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乐凝道:“从这一路所见,再结合典籍中的记载,我大致可推断出我们正处在碧魔林的西南方。”
王栋和岳彪也静下心来听她讲解。
“方才所遇上的花草植被有嗜血藤、箭刺花、化骨草、融骨树……按照儒家古籍记载,这些植物多生长与碧魔林西南处。”
只闻乐凝娓娓道来,玉手轻扬,气劲落在地面上画出了一副简易地图,王栋和岳彪一齐凑过来看。
乐凝指着地图说道:“方才咱们和梁将军都被卷进这座林子,按照那时候的情形和我们的方位来推断,梁将军应该是落在东北方向。”
王栋摸了摸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幅图,问道:“老岳,你可算是武状元出身,文韬武略应该不在话下,你可有办法解围?”
岳彪想了想,没有回答,又问道:“乐姑娘,你可知道碧木魔君的老窝在哪?”
乐凝嗯了一声,指着地图道:“此林之挪移皆由苍桓主持,他若要把持整个林子的动向就必须处于八方魔气的交汇处……嗯,按照这样推断,他应该就在此地,碧魔林的最中央——碧水龙潭!”
岳彪问道:“那又是什么地方?”
乐凝道:“那是碧魔林的中枢所在,相传是一片碧青色的水潭,深不见底,其中凶险也难以预测。”
岳彪揉了揉额头,说道:“老王,我想到一个法子,你看行不行?”
王栋道:“且说来听听。”
岳彪道:“既然我们已经推断出碧木魔君的所在,不如就来个反杀主将。”
王栋道:“说得倒轻松,咱们现在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单单是这些花草就叫我们吃不消了,如何反杀主将!”
岳彪道:“你没有觉得奇怪吗,咱们进来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为什么都没遇上一个魔兵?”
王栋眉头一紧,说道:“经你这么一说,倒是颇有蹊跷!”
乐凝说道:“确实如此,一路上咱们都是跟这些花草搏斗,一直没看见过魔兵影子。”
岳彪道:“他们是想让我们跟这些花草缠斗,不断地耗损力量,然后再一举杀出,以逸待劳,以最小代价将我们歼灭!”
王栋醒悟过来,说道:“确实如此,依照这般看来,魔兵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了!”
岳彪道:“不但如此,只怕陛下那一方战场也会遇上这种情况。现在的情形便是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的局面。”
乐凝说道:“听岳将军提及此事,小妹倒也有了几分明白,魔尊是要在主战场牵制住我军主力,再利用这碧魔林的地利来剿灭我们,然后再集合碧木魔林的兵力,一同对付我军主力!”
岳彪拍着大腿道:“没错,所以碧魔林的魔崽子要保存实力来对付陛下。”
王栋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打趣道:“二位的节奏倒是蛮合拍的嘛。”
乐凝粉面忽地一晕,岳彪黑脸也蒙上一层尴尬。
“咳咳,老王,别打岔!”
岳彪连忙喝止,继续说道:“魔兵既然打着这个主意,那咱们就更不能如他心愿,无论如何都要端了他老巢。”
这时乐凝倒也别过脸去,不再做声。
岳彪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对方要以最小代价来损耗我军兵力,那么没到最后时机他们的主力绝不会出手,咱们不如就趁着这个空档,装作慌不择路逃命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来个大迂回,由西南顺势饶至碧水龙潭的南面,直取对手老窝!”
王栋盯了一下地图,说道:这大迂回战法倒也是可以做出来,但碧水龙潭是碧魔林的中枢所在,必然囤积了强大兵力,若只靠我这些兵马单打一面胜算不大。
“岳彪沉思片刻,说道:“现在我们的神念皆受到莫名压制,无法跟老梁沟通,不如这样,由我带一小队精锐前去联络老梁,也让他施展个大迂回战法同时攻击碧水龙潭之北,届时以烟火为号,同时发难,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王栋道:“如此甚好。”
岳彪道:“那就这样定了,你这边可得好生小心。”
王栋道:“我会率领弟兄们且战且退,一步步地接近碧水龙潭,而且我这儿人多,守住一时半刻不成问题,倒是你孤军突围,凶险更大。”
岳彪拍了拍胸脯道:“不怕,只要老子提着这两口板斧,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安然归来,再说了,老子还没娶媳妇呢,可舍不得死!”
说罢他提起双斧,翻身跃上白眉熊,点起三十名精锐刀斧手便朝密林一侧行去。
行至半途,忽闻草木从中飘来一阵腥风,白眉熊立即发出一声咆哮,声波震荡,将草丛连根掀起,只见草丛后竟藏着两三头虫兽。
岳彪忖道:“刚一离开队伍就遇埋伏,看来些魔物早已上我们,只待有人落单便动手击杀!”
虫兽纵身窜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岳彪。
岳彪心知这些虫兽血液乃是强酸,怎会让它们近身,抬起斧头一格,以潜劲震开虫兽。
随即岳彪右斧一挥,刚锐之气隔空遥斩将那些虫兽断成数截,四溅的血液落在地上燃起一阵浓烟,可见那是何等的酸腐。
就在岳彪收招的刹那,四面泥土忽地发生剧变,无数根荆棘破土而出,来势极为突然,恰好就是岳彪收招的死角,眼看便要击中身体时,一股清雅琴音响起,笼罩四面八方,声若金铁斩击,将那些荆棘同时切断。
然而,地底泥土不住翻涌,似乎又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琴音响起,清正韵调镇压地底异物。
岳彪暗松了口气,打了个哈哈道:“多谢,多谢乐姑娘救命之恩!”
“你脚下是一株伏楼荆兰!”
乐凝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轻声说道:“还不快点离开!”
岳彪骑着白眉熊领着众兵将离开那处地方。
乐凝娥眉一紧,五指拨弦如飞,琴音由柔化刚,自低而高,铿锵有力,震得乱石飞滚,几个音调下来,便将那片泥土翻了个底朝天。
岳彪往土坑看去,只见一株丈许宽大的怪异藤兰在地下蠕动着,上边生满了荆棘倒刺,极为渗人。
乐凝轻摁弦丝,止住琴音道:“这魔物已经被我摧毁根茎,没了作恶能力,一把火将它烧了吧。”
岳彪命人点起火把丢到土坑里,烟火滚动,将那株荆兰烧成了灰烬。
岳彪松了口气,问道:“乐姑娘,你怎么也跟来了?”
乐凝道:“不只是我,连同我麾下的三十六名弟子也跟了过来,毕竟你此行牵扯战局成败,多份力量也是一份保障!”
岳彪心知此时也不是矫情,于是便含笑答谢。
一行人等继续前进,遇上了不少魔物邪祟,但凭着岳彪的勇猛和乐凝的琴音,也算是有惊无险,轻易突围。
乐凝娥眉轻蹙,警告道:“前方有异,岳将军小心了!”
岳彪忙举起手来,作出一个停步的手势,一众刀斧手同时立定,压住呼吸,手掌默默地按在刀柄上,作出随时扑杀的架势。
乐凝一双美眸紧盯前方数刻,仍不见敌踪,于是左掌托琴,右手拨弦,再奏儒雅清音,正是以音波探路,逼出敌兵虚实。
儒雅清音震开迷雾,前方五十步处忽地出现数十架铜铁战车,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岳彪道:“怪事,怎么只有车没有人?”
暮然,战车驰动,先有两架从左右两侧冲来。
乐凝道:“你左我右!”
“好!”
说话间,金刚板斧先挡后劈,将左侧冲来的战车斩碎。
乐凝素指拨弦,儒音荡漾,震散右侧战车。
左右双车碎成一地铜铁,但现场魔气更为凝重。
忽然间,碎裂的铜铁飞跃而起,由一股冥冥玄力牵引,竟聚成了一个铜铁人俑。
人俑手持长刀猛然斩下,岳彪见机行事,一口板斧迎了上去,砰地一声劈开长刀。
刀斧硬拼,岳彪力胜一筹,人俑被劲力震飞出去。
岳彪道:“岂有此理,又是什么魔物?”
乐凝道:“气御金铁,这是白金魔兵的神通!”
“你这婆娘倒也有几分见识!”
只闻冷笑声响起,却见一道魔影由远而近,两人定睛一看,正是那金岩魔。
岳彪道:“魔崽子,你还敢来?”
金岩魔道:“怎么不敢,现在你落了单,本魔恰好痛打落水狗!”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上百具人俑从地底冒出。
乐凝娥眉一敛,下令道:“布阵!”
三十六名弟子立即各司其职,踏天罡步伐,抚琴以待。
金岩魔嘿嘿笑道:“本魔没空听你弹曲,让你的老熟人随你附庸风雅吧!”
后边的战车顿时转动起来,车行井然有序,紧密相连,看得乐凝花容丕变,因为这些战车的运转路数分明就是“四维镇邪车”,乃已故之御坛执事慧宇拿手绝技。
乐凝一怔,随即粉面含霜,一改往日文雅,柳眉倒竖,娇咤道:“无耻,竟敢亵渎我儒教英魂!”
金岩魔笑道:“你应该感谢我们少主让他得以重生!”
乐凝暗骂一声下作,十指弹动如飞,音波铿锵大作,正是一曲“金戈铁马”。
金岩魔领教过乐凝琴法的厉害,当下便选择避重就轻,让那些金铁战车上去围堵,自己则溜到岳彪附近。
岳彪大怒:“臭魔崽,当老子是软柿子来捏吗!”
板斧旋斩而去,金岩魔随手一捉,一口铁俑便化作长刀落入他掌控,随即挡住岳彪斧势。
“你这黑不溜秋的,还好意思叫自己是柿子?”
金岩魔嘲讽道,刀势一转,魔气震开斧头:“充其量不过是一块烤焦的番薯!”
岳彪气得暴跳如雷,双斧轮舞出千般光影,招式端的是密不通风,宛若刀轮地狱,势将金岩魔碎尸万段。
金岩魔暗提一口真气,周身变得坚若金铁,无惧密集斧刃,直接冲入岳彪的攻势中,强行反守为攻,一刀劈向岳彪肩膀。
岳彪躲闪开来,一个纵身跳开数十步,拉开距离,但左肩却被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痛入心肺。
金岩魔哈哈大笑,暗催魔气,将长刀化作箭矢,遥攻岳彪。
岳彪左肩受伤,双斧轮舞略显笨拙,金岩魔射了两箭后便瞧出破绽,立即将箭矢全部往岳彪左侧招呼,一箭比一箭刁钻。
岳彪挥斧荡开一枚箭矢后,另一枚又飞了回来,就如同跗骨之蛆般。
白眉熊见主陷危,抡起熊掌拍击地面,强大的力量打得碎石乱飞,以挡住飞箭。
岳彪暗喜,往后一退,脱离飞箭纠缠。
金岩魔身若鬼魅,如影随形,此刻手中弓箭已变作匕首,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阴,金岩魔将匕首使得出神入化,宛若毒蛇獠牙,招招嗜命。
岳彪左臂受伤在先,招式欠缺灵活,又被金岩魔取得一个破绽,一刀划下左臂的一块皮肉,他招招不离岳彪左臂,正是“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只”
的打法。
岳彪左臂再度负伤,痛得冷汗直冒,咬紧牙关,右手紧握金刚斧横扫而回,金岩魔催动金刚魔气,魔体坚硬如铁,硬接斧刃而不伤。
岳彪劈下去后手臂一阵发麻,又被金岩魔内劲反震,顿时吐血内伤,如断线纸鸢跌飞出去。
金岩魔手中兵刃再变成一口铜锤,举头便砸了下来,岳彪忙在地上翻滚避开重锤。
金岩魔哈哈笑道:“好个滚地狗,继续滚啊!”
岳彪忽地暴起,一斧头便劈又斩了上去,金岩魔再化金铁魔躯,抬起右臂去硬接斧刃,谁知臂膀却感莫名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中斧处冒着白烟,金铁魔身居然被腐蚀出一道裂口,而岳彪那把斧头也同遭腐蚀。
“虫兽?”
金岩魔惊诧之余顿时醒悟过来,岳彪方才翻滚看似狼狈实则乃暗中接近那些虫兽尸体,用斧头沾染虫兽血液藉此来破金岩魔的防御。
金岩魔已然醒悟过来,立即运功聚气,白金魔气泉涌而出,将虫兽血液驱散,再聚金铁魔身,这一破一愈只在眨眼间,而岳彪岂容他恢复过来,当下锐刃再斩,竟是受伤在先的左臂。
金岩魔万没料到岳彪的左臂竟还有力气,毫无防备之下陡然中招,金刚板斧从裂开的缺口斩了下去,干脆利落地削掉金岩魔一条手臂。
金岩魔痛得扬天哀嚎,捂住断臂抽身而退。
另一侧战场,乐凝率众同奏天罡琴音,音调曲折悠扬,声波震荡无边,而慧宇心魔藏身战车之上,不断变换着阵势,时游时沉,只看三艘战车盘旋在琴阵附近,速度奇快,居然挂起一阵飓风,将琴阵四周的气流抽走大半,使得琴音无法传达。
随即又围上了八艘战车,战车上竖着铜板,恰好挡在琴阵附近,将琴音反震回去。
乐凝暗自叫苦,这琴音反震回来,等同于自己跟自己动手,以她的根基还能勉强支撑,但麾下弟子却已开始不支,其中有十名弟子口鼻溢血,内负暗伤,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持罢了。
岳彪打跑金岩魔后,暗压内伤,蓄足内力,将手中板斧猛地甩出,金刚板斧如同霹雳划过,旋舞削砍,将其中三面铜板劈碎。
铜板却三,战车阵法出现缺口,乐凝窥准机会,左手食指用力勾起琴弦,细小的琴弦狠狠勒破了手指,鲜血顺着弦线淌下,随着她这一连窜动作,四周气流仿佛凝结一般,万籁俱寂。
紧接着右手扣弦一拨,磅礴琴音扫荡而出,贯穿战车铜铁,催行灭元,砰地一声所有战车皆化齑粉。
乐凝命众弟子就地调息,快步走向岳彪,见他左臂已血涌如泉,半身衣甲皆染成朱红,不禁问道:“你这条手臂怎会伤得如此重?”
岳彪咧嘴笑道:“那魔崽子招招皆取我伤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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