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
正在异界凤凰茧内疗伤的楚婉冰忽然听见龙辉的呼唤,睁开眼睛,回应道:“小贼,找我干嘛?”
龙辉又气又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我找你干嘛!”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龙辉哼道:“都被人打成凤凰蛋了,还是小事!要不是雪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小叛徒!”
楚婉冰撅了撅嘴,跟龙辉撒娇道:“哎呀,人家可以解决的,你别进京啊!也不许告诉我娘!”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为什么?”
楚婉冰忽而一阵沉默。
龙辉心里明白,说道:“丫头,你是不是想跟白骨阴魔分个真正的胜负?”
楚婉冰嗯了了一声,语气略带娇怯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龙辉笑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你跟白骨阴魔也算是惺惺相惜,以你这丫头骄傲的性子,遇上智谋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自然要倾尽全力压倒对方!”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小贼,你是不是怪我任性?”
龙辉道:“不会,你这丫头若不任性就不是你了,这样吧,只要魔尊不介入,我便不出手,让你跟端木琼璇分个胜负如何!”
得夫婿理解,楚婉冰心甜无比,宛若饮蜜糖。
惠明师被内侍带入皇城,引入内宫,见了皇甫铭,他连忙双手合十行礼:“贫僧拜见皇上!”
皇甫铭抬手道:“大师免礼,朕曾闻大师有佛法精湛,还有解梦神通,不知大师拜的是哪一方菩萨佛祖?”
这话正是要问惠明师的来历,若是一个野和尚,皇甫铭对他的信任便会大大降低。
惠明师道:“贫僧不才,只是听过地藏圣僧讲过三天佛经!”
地藏修筑地府,收纳更多阴魂,功德之大,世人皆知,皇甫铭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不知大师解梦之理是何?”
皇甫铭再试探问上一二。
惠明师道:“佛家修行至高深时,意识便会进入半实半虚的状态,即知道一些事,又无部分意识,这个境界称为虚宁,处于此状态者可窥得未来福祸。人处于梦境时也相当虚宁之境,但多数人醒来后便全然忘怀,也有少部分人对梦境不解,没有在意。”
皇甫铭道:“甚好,朕有一梦,还请大师解惑!”
惠明师道:“请陛下赐教,但还望陛下莫要予假梦之!”
皇甫铭道:“大师不是可以分辨真假梦境么?”
惠明师道:“那只是普通人,皇上乃紫微帝星,承接天道气运,若一意隐瞒,贫僧也是无法窥探天机。”
帝皇最不喜便是被人看穿心意,但也不喜欢他人无法明白自己心意,正是如此的矛盾,惠明师当初能看穿内侍谎话全因地藏暗授了他心痛,虽然只是简单一小部分,但要看清有些修为的人还颇为困难,他这样说话反倒是无形中拍了拍马匹,皇甫铭自然更为欢喜。
皇甫铭道:“朕三天前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朕在梦中尚在用膳,忽然听闻边疆急报,蛮兵犯境,朕一惊之下便打翻了膳食,不知大师对此梦有何见解?”
惠明师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陛下乃帝尊之身,亦相当于民众之天,以此看来,近日必定会有关于粮食短缺的消息禀报皇上!”
皇甫铭心想这段日子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饥荒的奏章。
没过多久,就听见内侍来报:“皇上,御膳房今日失火!”
皇甫铭微微一愣,旋即拍案大笑:“妙哉!”
内侍吓了一跳,心想这主子不会是怒极反笑吧,不由得对御膳房的人担忧起来。
皇甫铭道:“给御膳房每人赐二两银钱,毕竟这么一场大火他们也怕得要紧,且好好定定他们心神!”
惠明师赞道:“圣上宽厚仁德,实乃万民之福!”
皇甫铭道:“太后和瑶映郡主都做了莫名噩梦,大师可否能解!”
惠明师道:“不知贫僧可否一见太后和郡主玉容?因为解梦一法需配合梦者之面相、气色方可成事。”
皇甫铭点头,说道:“来人,速速去请太后和郡主!”
过了片刻,萧太后和皇甫瑶娉婷袅袅地走了进来,惠明师急忙行礼,皇甫铭迎二人入座,说道:“母后,王妹,这么高僧惠明师懂得解梦之法,朕特请他为你们一解梦魇。”
白翎羽早已暗中跟萧太后打了招呼,这美妇人倒也心中有数,朝惠明师微微颔首道:“大师,哀家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怪梦,梦见有被几个人拿着刀剑追杀,他们所哀家欠了他们的,所以今生回来报仇了!哀家不断地逃窜,最后丢下一个泥坑里,然后就被惊醒了!不知大师对此有何高见,可否能破解?”
惠明师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太后可曾记得究竟有多少人追杀您呢?“萧太后道:“五人!”
惠明师道:“刀剑属于金铁,乃西方之位,泥坑为土,若贫僧没有猜错,祸源便出现在太后未曾出阁前的屋子里!”
萧太后暗吃一惊,这般说辞她也未曾听白翎羽讲过。
对于惠明师这段双簧戏实际也未完全跟萧太后透露,要的便是将她唬得一惊一乍,若不然容易引起外人怀疑。
萧太后道:“大师此言何解?”
惠明师含笑道:“太后只需派人在您以前的闺房西边挖土,便会知晓答案!”
萧太后着实惊愕,皇甫铭柔声道:“母后莫怕,朕立即派人去萧家将此事办妥!”
过了甚久,派出去的御林军回来复命,萧宏盛道:“启禀圣上、太后,在太后昔日住宅内西面挖出了五个怪东西!”
萧太后也是一阵奇怪,连忙说道:“速速呈上来!”
萧宏盛命人抬上一个木箱,里边放在五个怪异狰狞的铁佣,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看得萧太后毛骨悚然,心里暗惊道:“这,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来的?”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为了让惠明师更显神妙,龙辉早已在萧家埋下了这五尊铁俑。
这时惠明师双手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五尊铁俑正是太后前世之仇人,因为死后含着一口怨气无法入轮回,故而一直缠着太后。”
萧太后道:“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哀家昔日闺房的?”
惠明师道:“冤魂感应到太后转世,故而直追而来,但太后今生乃一国之母,有紫微帝气庇护,冤魂无法近身,但却又不愿离开,就在萧家徘徊,然而魂体皆有有着入土为安的愿望,久而久之便渗入泥土中,然而土生金,故而冤魂化作铁俑!”
皇甫铭问道:“那为何母后之前从未做个此类噩梦?”
惠明师道:“因为先帝在世,紫微帝气旺盛,太后也受其庇荫,阴魂不敢冒犯。如今皇权交替,皇上虽建不世之功,但因昊天之乱,皇脉微弱,而且皇室之中只有皇上一男丁,阴盛阳衰,故而阴魂怨气侵入太后梦中,惊扰贵体!”
皇甫铭道:“那该如何解决?”
惠明师道:“圣上稍安,且待贫僧听过郡主之梦,再一并解决!”
皇甫瑶道:“我梦见远处有个小男孩,他一直在叫我姑姑,浑身出血,肢体残破,内脏被掏空,他一边哭一边地叫我姑姑!”
惠明师道:“郡主可是一直都在做此恶梦?”
皇甫瑶道:“也不尽是,一做噩梦我便会找皇姐作伴,有她在身边,我便睡得安稳,也不见那孩子来我梦中!”
惠明师道:“护国公主神勇无匹,酆都鏖战更是杀鬼灭魂无数,有她在旁,世间恶鬼哪敢近身!但公主若不在,郡主是否还会重复噩梦?”
皇甫瑶道:“嗯,也不尽然,有时皇姐没空,我害怕便去找其他姐妹或者夫君作伴,说的也奇怪,若是跟秦家姐姐作伴,噩梦依旧,跟其他人便不会有噩梦,害得我有段时间都在跟其他姐妹一起睡,但大家都有孩子,互相在一起也不方便……”
惠明师叹道:“江南王英雄盖世,小妖后、小剑仙等也都是奇女子,同样可以震慑冤魂,但秦才女柔弱,无法庇护郡主。”
惠明师顿了顿,面露一片凝重,道:“哎,刚才是贫僧疏忽了!”
皇甫铭问道:“为何?”
惠明师道:“郡主与太后的噩梦实乃有莫大联系!”
皇甫铭奇道:“母后和王妹所做之噩梦,怎会有所关联?”
惠明师道:“方才贫僧所说,太后之噩梦乃皇脉稀少、阴盛阳衰所致,但贫僧却算漏了一项——皇脉含恨,夭折早逝!”
皇甫铭脸色一沉,道:“胡说,朕之爱妃方诞下公主,日后只会子孙旺盛,何来皇脉夭折!”
惠明师迎上皇甫铭那愤怒的目光,淡然地道:“皇子夭折而死,渴望母爱,而郡主初为人母,心怀母慈,再加上双方皆为皇族一脉,皇血相连,所以这股怨气便不由自主地接近郡主,周而复始,梦魇不断!”
皇甫铭道:“荒谬,若真是如此,朕之皇儿为何不去寻他真正生母,反倒是去纠缠郡主?”
惠明师道:“因为谋害皇子的凶手就在其母身旁,皇子出自本能的害怕,所以不敢靠近!”
皇甫铭心底清楚,这段日子来宠幸过的女子并不多,除了几个才人外,便是萧贵妃最得雨露,其他女子肚皮尚未有动静,而怀胎之人便只有萧贵妃,但萧贵妃只是产下一个公主,那有什么夭折婴孩。
“皇兄!”
这时门外闯入一人,正是白翎羽。
皇甫铭奇道:“皇妹,何事如此急促!”
白翎羽刚从魏雪芯那知道有人杀婴集怨的事,此刻满脸凝重,立即闯入来面见皇甫铭。
她刚想问皇甫铭是否有婴儿失踪的案件,但转念一想:“雪芯正在盯着那妙锳,我可不能在局势未明之前打草惊蛇!”
于是她立即改口道:“皇兄,臣妹入京前便在江南听到一些流言,说有许多百姓听见常有婴儿夜啼,出门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皇甫铭蹙眉道:“难不成你也被鬼缠身了?”
白翎羽道:“不是,而是瑶瑶被鬼上身了!”
皇甫铭不悦地道:“胡闹,瑶瑶金枝玉叶,什么鬼怪敢近身!”
白翎羽道:“方才大师所说的我都听见了,瑶瑶连夜噩梦,难道还不是鬼缠身!”
皇甫铭道:“若是鬼缠身,以你和龙辉的修为难道瞧不出来么!”
白翎羽微微一愣,无法作答。
惠明师早有准备说道:“皇上,郡主并非鬼缠身,而是怨气通过血脉联系而影响意识,此乃因果关联,即便是修为通天者也未必能看得透彻!”
皇甫铭问道:“江南王堪称天下第一高手,连他也看不透么?”
惠明师道:“江南王神通虽强,但此等因果乃皇室血脉之牵扯,外人难以看透,唯有皇脉之人才能有所感应。”
龙辉功高震主,皇甫铭始终有些芥蒂,最忌外人提起此事,如今惠明师这话暗含抬高皇脉之意,倒也颇合他心意,心想:“你武功再高又如何,一字并肩王又如何,王始终不及皇!”
皇甫铭说道:“大师请继续说!”
惠明师道:“万事有因必有果,因果乃天数之一,牵引人之梦境亦是理所当然!郡主身为皇脉旁支,太后身受先帝恩宠,这便是皇室之因果牵连!”
皇甫铭道:“大师所言甚是有理,闲话少提,且告诉朕,若真有皇子夭折,那凶手又是何人?”
惠明师道:“对此贫僧便不知了,但只要谋害了皇子,必定沾染因果,就算那人有通天本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皇甫铭道:“那便请大师明示!”
惠明师道:“还请皇上召集后宫妃嫔,贫僧自有办法!”
皇甫铭立即召来宠幸过的妃嫔,其中以萧贵妃为首,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姿态曼妙,然而唯独没有皇后侯玉玲。
白翎羽看得暗自诧异,心想:“皇兄怎么没召侯玉玲呢?”
惠明师掏出那枚地藏所赠的佛珠,掐了个手决,默念佛咒,佛珠悬浮半空,绕着殿内旋转一圈,最后落在萧贵妃跟前,一团黑气从中冒出,凝聚成一个婴儿形象,哇哇啼哭地朝着萧贵妃扑去。
萧齐雯花容一颤,吓得连连后退,但眼中却是泪光弥漫,呜咽难语。
惠明师虽然早已知道佛珠内有小皇子的怨气,但却没料到如此厉害,竟然能这么多高手之前凝聚成形,还敢扑向活人。
他未免怨气冲撞萧贵妃,连忙掐动佛指,大喝一声:“封!”
卍字佛印隔空打来,挡在萧贵妃跟前,将小鬼怨气封入佛珠。
白翎羽也是看得一阵惊寒,心想若厉帝还在,也不知这程度的怨气会给他带来何等精进。
即便惠明师有地藏佛法护身,但仍是经受不住这股冲击,咳出数口鲜血。
怨气一出,皇甫一脉的三兄妹都感到气血翻涌,心跳加剧,正是紫微皇血引发的共鸣!皇甫铭面色一阵铁青,他虽不懂阴鬼阳人之法,皇血共鸣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顿时勃然大怒:“萧贵妃,速速道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害死朕的皇儿!”
萧贵妃惊魂未定,又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哆嗦了几声,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臣妾,臣妾怎么可能这样做……这孩子是……”
就在她要说出实情之时,萧太后忽然截断道:“皇上,齐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子柔和温顺,断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白翎羽和皇甫瑶暗叫好险,方才皇甫铭已经怀疑萧贵妃是杀人凶手,若萧贵妃情急之下说出真相,那就可能让皇甫铭造成一个设局陷害皇后的印象,唯有让皇甫铭自己寻出真相才最有说服力,她们只能引导,而不能主动说出。
惠明师说道:“陛下请息怒,此婴孩怨气并非是对萧贵妃而动怒,而是因见到生母而悲鸣!”
皇甫铭又是一惊:“你说什么?”
惠明师道:“若凶手是萧贵妃,那么怨气早就朝贵妃扑杀而去,然而刚才那婴儿形体只是满脸哀伤地张开手臂,想投入贵妃怀中,也唯有见到母亲的孩童才会如此!”
皇甫铭转头望向萧贵妃道:“爱妃,你当日除了小公主之外,是否还产下皇子?”
萧贵妃早已镇静下来,摇头道:“臣妾不知,当时生产时甚是痛苦,产后便昏了过去!”
皇甫铭不由陷入沉思,这时皇甫瑶开口问道:“皇兄,这后宫大事为何不见皇后?”
皇甫铭心里暗自苦笑,他原本只是想弄清楚是那位妃子产下夭折皇子,所以召来的女子都是被临行过的,唯独皇后他是从来没得碰过,叫他好生苦恼,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对着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皇后却是能看不能碰。
萧太后知道此刻正是时候,立即加上一把火:“后宫大事,一国之母居然不在场,这成何体统!来人,速速去宣皇后到来!”
“不必了!”
一个优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只见侯玉玲婀娜娉婷地走了进来,首戴象牙后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显得尤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侯玉玲展颜轻笑道:“本宫这不是来了么!”
俏目凝华,笑盈盈地看着白翎羽,似智珠在握。
她朝皇甫铭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公主殿下,你来了?”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让白翎羽生出一丝不安。
侯玉玲笑道:“上回和妹妹你以及小妖后一场切磋,本宫意味犹存,听闻小剑仙之厉害不逊小妖后,若能跟她来番刀剑竞武,也算是人间美事!”
白翎羽霎时冷汗直冒,她这话分明就是已经暗示了有关魏雪芯消息,令得白翎羽一阵心寒,毕竟有了楚婉冰的先例,让她多少也担心起魏雪芯的处境来。
侯玉玲心中暗笑:“连小妖后都中了计,魏丫头算的了什么,她若是看见那满屋婴儿的怨气,以她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必定会拔剑厮杀,到时候再折你一大助力又有何难!”
呼!魏雪芯长叹一口气,压住了拔剑诛恶的冲动,想起上回好心办坏事,扰乱净尘的计划。
“冷静!”
魏雪芯暗忖道:“侯玉玲如此谨慎,若非迫不得已或者事态紧急,断然不会让自己心腹如此冒然地到这个地方来!”
既然对方迫不及待地进入此地,一定会留有防备后手。
魏雪芯平复燥怒的情绪,默默忍受,暗忖道:“罢了,暂且先观察她片刻,等翎羽那边钉死侯玉玲,我才能顺势拿住她,否则冲撞皇后近卫,造成的麻烦也不小!”
她吸取上回的教训,按兵不动。
却是苦了屋内的阿锳,按照计划魏雪芯应该很快就会冲杀进来,届时她立即抽身离去,用屋内的元婴怨气来纠缠魏雪芯,然而魏雪芯却是按兵不动,她却是要继续承受怨气的纠缠,好不难受。
“护身灵符快支持不住了!”
阿锳身上佩戴的玉符开始承受不住这万般怨气的轮番攻击,开始出现裂痕。
她把心一横,掐了个古怪手决,指尖射出数道异光,光芒化作道道长鞭,狠狠地抽打着屋内冤魂,那些小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叫,但声音却被屋中结界所封,然而传到魏雪芯耳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辛酸。
“贱人该死!”
魏雪芯怒火烧心,星眸圆瞪,恨得银牙直咬,素手握紧剑柄,已将岁月间抽出过半,剑芒蓄势欲发。
不行!魏雪芯强压怒火,心忖道:“聚拢这万婴之怨气已是不易,为何还要用此手法对待冤魂,是想让冤魂更聚怨恨么?”
这时阿锳更继续施展异术鞭打冤魂,令得那哭喊声更为凄厉,魏雪芯直听得剑心躁动难安,气血翻涌,她猛地一咬舌尖:“居然能扰乱剑心,这些冤魂绝不简单!”
若是以往这些冤魂无法撼动魏雪芯的剑心,但他们都是初生而被人杀害的男婴,而魏雪芯已为人母,所诞也是男婴,从某种程度上,这双方一者为子,一者为母,反而能互相引起共鸣,正是这股母子间的羁绊而干扰平静若镜的剑心。
魏雪芯杀意不断凝聚,正如太虚花和太虚果那般至纯至秽的转换,她剑心越是纯净,一旦遇上裂痕时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也越是由仙化魔。
就在此刻,魏雪芯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流入喉头,也就清醒了几分。
剑心逐渐恢复平缓,也慢慢窥出内中虚实,原来此刻的阿锳也是勉力强撑,这些最为纯净的婴儿所发出的怨气便是最为恶毒的,就连魏雪芯只是听上几声便承受不住,更别说她身处其中。
“姐姐当初就是被对方诱出来而受伤的,端木琼璇一定埋下了暗手!”
魏雪芯立即散去留在阿锳体内的剑识,任由屋内如何惨嚎她也充耳不闻。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也逐步沉思楚婉冰的挫败。
“姐姐夜探皇后寝宫,第二天便遭对方布计针对,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就算对方算到姐姐也入京,但又是如何算到姐姐回去跟踪这女卫呢?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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