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和朋友有事情要商量,这附近的地方我都信不过,还是你这里最叫我安心。”周不疑说到这里时眨了眨眼,“而且我想你了。”
此人长了一张娃娃脸,说起情话时声音甜得像蜜,听得一旁的方停澜牙根直泛酸。只有那位少妇受用得很,她红着脸扭捏片刻后把门打开了,还有意无意地添了一句:“他今天要去城郊,大概傍晚才回。”
“那不是更好?”周不疑笑嘻嘻地亲了一下少妇握着门框的手,惹的对方嗔瞪了他一眼。
方停澜和周不疑在客厅略等了会,少妇在楼上准备好了后站在楼梯口朝他俩招手:“还是老地方,你这位朋友要喝什么么?”
“和我一样。”周不疑说罢朝方停澜一招手,“上去吧。”他见方停澜的表情有些戒备,不由又笑,“方大人都有胆子骗了皇帝,梁王,陈王这三个姓秦的,还怕我一个姓周的无名小卒不成?”
话都挑衅到这个份上,方停澜不再多说什么,他冷笑一声,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间茶室小归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女主人为二人端上了两杯绿茶,临走时被周不疑握住了胳膊,男人勾了勾她的小指头,被她拍了一巴掌手背:“你客人还在,检点点儿。”
周不疑瞥了方停澜一眼,笑了笑:“他是不是我客人还不一定呢。”
等女主人关上房门后,周不疑立马换了个坐姿瘫在了软椅上,他懒洋洋地从桌上拿过茶水,以一种毫不雅观的姿势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随便问,像那位女主人说的,我俩能在这里待到傍晚。唉,要是能过夜就好了,使馆的床睡得人腰疼。”
周不疑这一路坦诚得仿佛毫不在乎的态度反而让方停澜更摸不清他的底细,男人看着杯中粼粼绿色,决定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挺容易就发现了。秦唯玉这个人,自以为小心翼翼,其实到处都是马脚。”周不疑嗤笑,“烟花夜那次我虽然难得不在,但他事后处理他那位女伴的手段也太放肆了点,由不得我不注意。”
“处理?”方停澜隐约记得那夜秦唯玉确实带了位女伴,他立即抓住了这两个字。
“方千尉,你不要小瞧了你的发小。”周不疑并没看他,他下巴快垂到了脖子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茶盅,“我是前年过来干这份活儿的。在我之前盯着陈王殿下的先后有两个人,一个死在了一场车祸里,马车翻了,人飞出来时脑袋磕到了街沿石头上,脑浆子流了一地;一个吃了没处理干净的河豚,当时人就没了气息。听起来都是意外对吗?我可不觉得是意外,久梦城里只有因果,没有意外。”
“你说了这些,我可以选择不相信你的话,”方停澜摇头道,“毕竟我跟唯玉相处了八年,我跟你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八年算什么,秦唯玉可在久梦独自生活了十年。”周不疑抬起眼皮,笑得意味深长,“方大人,你选择信哪边,你应该早就有答案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