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先把赫拉克那个活儿的钱给我,我急用。”
法卢科立即明白过来:“老爵爷那边缺钱了?”
“我半年没送钱过去,早该给了。”海连点头。
法卢科打开抽屉,从里面数出了十来枚钱币,金银都有。他把这些硬邦邦的小玩意用手推到了桌子的另一头,男人忽然又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你还打算过多久?”
海连按着钱币的食指停了停,他垂下眼睛,看着指节上尚未愈合的斑斑破口。方停澜的药很有用,不痛了,也开始结痂了,再过几天,黑拳场混战过的痕迹就会在肉体上彻底消失。
但烈马那句话在心口捅下的刀子要用多久愈合?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至少……”海连声音轻得像羽毛,“让我守到她出嫁吧。”
第25章棋盘街九号
30.
晨鸣宫位于久梦城的正东方,原本是古时某位缇苏国王宠姬的寝宫,为的是能让这位美人看到久梦城每日的第一缕阳光。而在无数次王位更替变迁后,这座华美宫殿最终却变成了缇苏的最高学府所在地。纱幔云帐被扯下,换上了如山峦叠嶂的书架;娇女与侍童也在岁月中湮没,只有身着墨绿长袍的导师学者行走在其中。
晨鸣宫正前方象征王权的神灵雕像早已在战乱中被毁,如今迎接朝阳的是一座巨大的日晷,精密的白玉刻盘年复一年的投影着不变的圆。
日晷下用南境语刻了一行小字:唯有时间永恒。
不知是不是巧合,与晨鸣宫遥遥相对的那座永恒台,在王后阿都莉儿于台上被处以火刑后,国王痛悔不已,为了安魂,也在台上刻下了一行字——死即不灭,死即永恒。
和周不疑交谈完的第二天中午,方停澜便前往晨鸣宫。抵达棋盘街的时候,宫门前那座日晷已走了一大半,正是放学的时候,街上车马辚辚,行人如织,热闹得很。他还特地看了眼过往路人,姑娘们也并没有如周不疑所说的板着小脸,半遮的轻薄面纱下笑容和耳边的芙蓉葵一样娇艳。
只能说这边的女孩不吃周不疑那套了。方停澜翘了翘嘴角。
他没花多少工夫便找到了那位约诺尔爵爷的住所,若不是一旁钉着铜牌,方停澜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子爵该住的地方,除了墙上没沾泥巴和秽物外,外观一眼看过去,基本和安万那区的平民住所相差无几——只有门边种的几盆生机勃勃的花卉还能看得出是屋主人的精心照料的。
他敲了几轮后,终于有人打开了房门,还是约诺尔夫人亲自来开的门。老夫人随着她的丈夫经历过荣华也经历过贬弃,还经历过生死一线的绑架,这些遭遇除了在她眼尾刻下了细细纹路外,反倒让整个人的气质愈发的文雅沉静。她一双蓝眼睛略略惊讶地看着方停澜,嘴角却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微笑:“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