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假惺惺的!”
绿子带着哭腔嚷嚷起来,把他的手一巴掌打开,站起来跺了跺脚,捂着嘴呜咽着跑出了包间。
“你满意了?”
阿喆对着吴琦耸了耸肩膀,怪罪起这个好伙伴来,不耐烦地起身要离开酒吧。“我要走了!”
阿喆怒冲冲地折返身来,盯着他甩下这么一句,想着自己刚才差点就把第一次给了只见过一次面的绿子就恼火,要不是他提议这该死的的派对,也不会有这么一出——“真正的派对”!
“好啦,好啦,好啦!”
吴琦看见阿喆真的生气了,连忙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好脾气地说,“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别那么着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现在我们一起回家去拿礼物吧,”
“听着。”阿喆使劲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吴琦死死地拽住不放,“听着,没人强迫你送我什么狗屁的礼物,你知道,我不想伤你的心……”
“得了,少说两句吧,我就是想送你一个礼物都不行吗,保准你会喜欢的 。”吴琦几乎是在央求他了,“走吧,回去吧!啊!”
阿喆心也软了,这哥们就是想让他乐一乐,这又有什么错?阿喆被拖拽着出了KTV,到了公交站,外面的路灯早就点亮了,阿喆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很久了。
看着他不那么生气了,吴琦才把手放开来,青青坐上公交车走了,在车厢里还不忘回过头来给吴琦一个热情的飞吻。
送走了青青,他们一起搭地铁回去,才二十分钟的时间,地铁就把他们在小区附近的街心花园地铁站吐出来,走出地铁站来,走在清凉的空气里,两个大男孩又像往常一样友好了。从这里走到他们小区只要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打算走过去,不过还要穿过五条街道。
最近这段时间里,下班回来都要走路经过那家瑞士手表专卖店是阿喆的心头之痛,在订婚前不久的某个晚上,他看到这家专卖店的橱窗里摆着一只典雅的,间金壳白面瑞士邦顿全自动男士机械表,钻面防水,蝴蝶扣环,看着非常喜欢,就忍不住进去看了一下,打折下来只要九百九十九元,多么吉利的数字啊!——阿喆自从订婚之后就对这只手表更加想念了,希望在婚礼进行的时候能带上这只手表就好了。
“我想买下它,”
前几天他和吴琦经过这家专卖店的时候,指了指这只手表,随口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就像很久以前他告诉吴琦那样:“我想娶一个姑娘。”——在他打定主意要想优染提婚的时候。吴琦两次反应都是一样,不冷不热地:“你……真是个疯子!”
阿喆两次都不以为然地回答:“我想好了,那又怎么样?”
“我结婚的时候需要这只手表,你看那复古时尚休闲罗马字刻度,精钢抛光的镶钻表壳,抗腐蚀又抗氧化,做工精细,还有日历哩。我需要这个东西。”
那天他还为这只手表找了这个理由,固执地说,其实他哪里是征求吴琦的意见,只不过想说服自己九百九十九块大洋花得真的很值,可是又下了这个决心。
打那时起,他就对那块手表朝思暮想,好像遇见那块手表就像当初遇见优染一样,在心里挥之不去,辗转不眠。但是订婚后付完戒指、新衣服和所有其他开销之后,实在没有闲钱来买这只手表了。
现在他们又经过这家手表专卖店了,还没有打烊,阿喆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往里面瞅,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冲动的想法来。“等等,等等,吴琦,我说过我姨妈给了我一千块的红包吗?”
他摸了摸口袋,那红包仿佛在口袋里不安分地要跳出来,“我要买下这只手表!”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莫名地感到兴奋。
“你是脑袋长包了吧?花一千块大洋买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吴琦刻薄地说,无情地泼他的冷水,“吧,优染还在等着你的呢?”
吴琦伸手去拽他。
“不……我要买下它才回去。你觉得呢?”阿喆犟起来还真像头牛。
“听着,现在谁看时间还戴那华而不实东西,家里有挂钟,手机上有时间,电脑上也有时间,结婚了钱就要计划着用了,你最好还是留着你的钱吧,说不定结了婚还要花钱呢。”吴琦苦口婆心地说。
“啊……”阿喆想了一想,“好吧,我想你说得对,我们走吧!”
阿喆终于不情愿地说,生活中的事总是这样无奈,阿喆总是说以后再说吧,可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经过跟生活多番较量,这样的事实他也只有无条件地接受了。他认了,生平第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