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眼前的人年纪甚轻,虽然此人勤政爱民,却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手段,林知府于是有些小看他,明知道今天这关难闯,却仍想闯闯看。
“丞相大人,本官也是一时气极乱说话,哪有什么强抢的事,这不是还没抢吗?”这乱说话的罪,可比强抢民财,甚至贪污渎职的罪要轻得多了。
林知府吃定申伯延没有证据,欺他年轻可能没什么官场斗争经验,硬是要睁眼说瞎话。
“没有证据?”申伯延冷笑,林知府可能有的反应他都猜到了,哪里会没有准备?
“十月十五,南日城知府林威远纳米百斤,缴五千两。十一月二十,南日城知府林威远纳米百二十斤,缴六千两”
“这”越听越耳熟,大名便是林威远的林知府脸色已然全黑,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这是户部吴侍郎家搜出来的帐簿,要不是断了你这条财路,让他沉不住气暴跳如雷,本官哪里有办法顺藤摸瓜抓住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呢?”申伯延翻着帐本,沈禄回京那一个多月,可不是去假的。
林威远腿一软,瞬间跪了下来,哭丧着脸直叩首,都碍了一脸血仍直说:“丞相大人开恩,丞相大人恕罪”
不过苦肉计对申伯延是没用的,瞧林威远祸害了多少百姓,若今日开恩,谁又来替那些百姓出头?
“给本官摘去他的乌纱帽,所有共犯全抓起来。”申伯延一喝令,包含沈禄从北方带来的人马及一干侍卫便冲上前,利落地摘去林威远的帽子,他后头那些官兵也全被押了起来。
这情景看得人心大快,村民百姓们全鼓噪了起来,气氛有如雨过天青,充满了欣喜及快活。
“原来丞相大人如此年轻有为,我们全都有眼不识泰山,还有女神医施药救贫,丞相大人一家都是好人啊!”“也只有丞相大人与女神医会这么关心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女神医现在还在为我们的瘟疫想办法”
“感谢丞相大人!感谢女神医”
百姓又是感谢又是叩拜,而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楼月恩,也领受了百姓纯然的爱戴。
“这便是你说的好戏?”她终于知道,申伯延今日特地叫她出来看的是什么。
“我很感动,真的。”
她一直在屋里埋首努力,受尽挫折而日渐乏力,却不知道背后有这么多人支持她、感谢她,如今受到了鼓舞,她所有的精力像是回来了,也更有决心与信心要找出治疗瘟疫的药方!
“看吧,我说过他们对你只有感激,不会有怨慰的,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申伯延终于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在人前淡得像是看不到一样。
面子问题啊!楼月恩总算明白他在公众场合老是|脸严肃的原因了,还不是不想让人欺他年轻,才要装老成充场面。
越了解他,越觉得其实这老古板的男人也有他可爱的一面,楼月恩压抑不住心头的笑意,在这一刻,要不是为了他的面子,她真的会深深地拥抱他。
她好爱他,好爱好爱他啊原以为大事底定,村口却疾驰来一匹马,马上一名中年男子急翻而下,也不顾自己差点跌一大跤,连翻带滚的来到了众人面前。
“林大人,城里急报这”那名男子话才说一半,便见到林威远披头散发地跪在那里,所有捕快全被抓了起来,而那些外地人却气势十足地站在一旁,令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
“说!什么急报。”心忖此人大概是林威远的师爷一类,申伯延也不罗唆,直接拿出令牌。
虽然男子的身分还不足以认识这块代天巡狩的令牌,但上头雕的龙他看得一清二楚,龙可不能随便雕的,这外地人恐怕是皇帝身边的人。再看林知府那狼狈的样子,乌纱帽都被人摘了,捕快们也被抓,这衙门等于让人抄了
男子立刻机伶地跪下,恭敬却是着急地道:“这位大人,咱们南日城因为林大人隐瞒疫情,现在爆出了上百名得了瘟疫的病人,城里已控制不住了!”
申伯延表情大变,但他第一个却是看向了楼月恩。果然她整张小脸都苍白了,甚至踉跄了一下,倒在他的怀中。
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些日子想让她放松一点的心思全白费了,连他自己都不由得紧绷起来。这下子,她肩上的压力又更重了。
轩辕王朝一百二十五年,瘟疫疫情于南日城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