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来过那个球场,他才刚下飞机便看到了霍其深。
霍其深看着季则姿势别扭的下飞机,一时间心绪复杂,或许是生活经历所累,他最喜欢折断一个人的骄傲,让对方为自己匍匐,可季则的脊梁仿佛永远都直挺着,是他手持利器也打不断的根骨。
现在,季则犹如从修罗地狱中走来,一步一步踏着自己的坚持走到霍其深面前,他的形容无比狼狈,可那双眼睛里却写满了坚定,最终,他站在了霍其深面前,一字一字的说:“你输了。”
霍其深上下打量着季则,或许是条件使然,他是优越惯了的人,但是在季则面前,他非常确定的知道自己输了,不只是这场游戏,还是他们对抗苦难时的坚持和勇气,是被触到底线时的反抗和肯为之付出的牺牲。
“你绕路了,为什么?”霍其深问,有片刻他觉得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季则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因为我一早知道你会反悔,你永远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什么感觉,你把你自己的小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绕路,就是为了防止你带人来找我。”说完他吐出一个经典台词,“loser。”
霍其深没有羞恼,而是平静的说:“我说到的也会做到,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到此为止。”
季则和霍其深没什么好说的,听了霍其深的承诺之后便要离开,奈何他的高冷人设没维持几秒就破功了。
这个地方比山脚下还地广人稀,他怎么回去啊?
“持之在等你,过去吧。”霍其深没有为难季则,直接说出了陆持之也在场的消息。
季则顺着霍其深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停着几台轿车,季则不知道陆持之在哪台车上,却很快抬脚走了过去。
路上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脏不脏。再看看自己身上,全是灰尘,不知道陆持之会不会介意。
他心中的忐忑和心跳一样快,既想要见到陆持之,又有些害怕见到陆持之,好像每一次他都需要陆持之帮自己善后,每次他又都灰头土脸的,谁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季则有些丧气。
待到走到车边,没一台车落下车窗,也没人和他打招呼,他只能趴在车窗上一台台看过去,趁机整理了一下头发,一直看了三四台车子里面都没人,季则正准备往下查看,就看到其中一台车缓缓启动离开,他抬脚追了两步,那车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且越开越快,直至消失。
季则怔怔的站着,他总觉得陆持之就在那台车里。
“季先生。”季则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季则立刻转身,心里有些惊喜,他走过去笑着对谢述说:“谢先生,你好。”
谢述笑着,仿佛看不到季则浑身的狼狈,他帮季则打开车门:“季先生上车吧,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季则有些窘迫的走过去,先是往车内看了看,没看到人,他转头看向谢述,问,“我学长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