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乔那森问。
“的确,她非常认真。到底如何办呢?她一向被教导为在每件事情上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我向她解释、她为何不能同我们一起去非洲?”
“唉,是的,老朋友。假若你愿意这样做,我将……我已劝说过她了,然而她压根不听我的。她真是十分倔强,她说假如我不同意带她去非洲,她将跑到家父那里告我的状,她瞎编了一些关于我做的愚蠢事———”
此刻,乔那森怪异地叫了一声,他又咳嗽了几声。
艾勒华的话被他中断了,他又问:“嗨,你还好吧?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啊?都怪这潮闷的英国空气。我们越早去非洲越好,啊?”
乔那森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他未看着艾勒华说:“马上就会去的。”
“那么你去同玫罗丽谈谈?噢,这下能够松一口气了。
目前就有一个好机会。她此刻正骑着‘密德莱特’出去□□了,她肯定在南面领地的矮丛林附近,由于那是她常爱去的地方。“乔那森点头说:“我去试试,我马上去马厮选匹马去。”
“老朋友,太妙了。让马夫为你配上我的马鞍,那样你能够骑快点,发扬英国军人精神。”
乔那森使劲地忍住了自己的笑声。他听到越多有关玫罗丽的事,他就越喜爱她。她是怎样一位女人呢?可以让可怜的艾勒华听从于她呢?
一想到这次去非洲旅行将有她陪伴,他就认为这次一定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为有吸引力。
玫罗丽头趴在马的劲部,身体跟着马的节奏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马蹄踩在草地上,“得得”地跑进了白树林里。
农田里劳动的人们停了下来,朝她挥舞着双手,她同样向他们招招手。她同平常一样穿一件深绿色的丝绒外衣,上边饰有金色的钮扣,头发用一条丝绒带子扎成了一个马尾巴,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女帽。
到了矮树林里,玫罗丽放松了缰绳。
“喔喔,我的孩子,到了。”她轻拍马的脖子讲,“我顺着河岸散一会儿步,你就待在这里也休息一下吧!”
马顺从地晃了晃耳朵,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一跃身,跳到了地面上。“密德莱特”的头朝向她,嗷嗷地叫着。
她笑着拍了拍它,想到口袋里还有一点糖果。那是她特地带给它吃的。
厨师看到她这样浪费,连忙说:“小姐,这些糖非常贵的,把它给马吃实在是一种罪过。”
玫罗丽扬了扬眉。
“马喜爱吃糖,我不喜欢吃甜食,它吃的是我省下的那份。”
马的嘴巴不断地咀嚼着糖,玫罗丽随意地扎好了缰绳,迈步向河边走去。
下午天气有些温热,河边的微风吹在身上,令人心旷神怡。她拣一块洁净地方,坐了下来,她立即脱去了马靴,褪下了袜子。没人看到她这一举动的。只是远处在田里的人们,而他人是看不到她的。
她提起裙子,谨慎地赤着脚跨入水里,她才一迈入水中,感到水有些冷,此后她就觉得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看见两只野鸡在芦苇丛中欢快地跳进跳出,水面上有两只天鹅安静地游了过去,如此恬静的故乡山水。到了非洲时,她会丧失这一切吗?她思忖着。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她仿佛太伤感了,似乎她这一去永不再回来似的。
她随手摘下帽子,手放在岸旁,整了整头发,解开马夹扣子,御下了丝绸围巾。她仰面躺在岸旁的草地上,注视着天空中飘动的几朵白云。
阳光温和地照射在她的脸上。假若她的脸晒成了金色或者有了日斑,那么阿格尼丝肯定会责骂她的,然而她才不在乎呢!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地打个盹。
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没有了温和的阳光,她惊醒过来,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身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应当打句招呼才是。”她尖酸地说。
乔那森微微地笑着说:“请原谅我的粗鲁,然而我不知你是不是一位河神。你穿着绿色的猎装,安静地躺在河旁,身边还留有一串从河里上岸的脚印……一切都使你看上去像一位河神,而并非凡人……”
虽然玫罗丽脸上笑了。她能想像出自己窘迫神情。而后,她又烦忧起来。他不知会如何取笑她呢。她马夹敞开地躺着,脖胫上的围巾也没了。裙子也捋到膝盖上边,整个小腿都暴露在他的眼中。她的姿势是如此地放荡啊!
她忽然明白他能够从她内衣的领口看见她的乳峰,她的脸突然红起来,她赶紧两手抓住马夹的衣领,将两端拉在一块。
“你……你如何知道这里找我?”她问。
“艾勒华说你可能在这里。”
“我明白了,你是来告诉我说我不可以和你们一同去非洲?”她不等他回答,又迫不及待地说:“乔那森先生,我得告诉你,我肯定要和你们一同去非洲,无论是你,还是我哥哥,都没法说服我。”
乔那森等她说完后,又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并不准备禁止你做所有事情,华恩斯威尔小姐。事实上,我明白,一旦你下决心去做某件事,没有人可以使你动摇。”
她轻微抬起头,十分诧异于他的坦白。
“那么……。”
“我想同你谈谈这次冒险的旅行。”
玫罗丽干笑道:“要考验一下我的胆量,对吗?”
“我非常敬佩你的直爽,我能够直言不讳吗?”
玫罗丽点点头,乔那森在开口以前,舒展了一下自己高大的身躯,接着歪斜着身体站在她身边。他上身穿着棕褐色的长礼服,下身穿一件宽松的马裤,让人感觉这身打扮十分相配。长礼服外还罩着一件紧身马甲,脖子围着一条带圆点的丝巾。这些都映衬着他那黝黑的皮肤。
玫罗丽浑身打量着他,她还是首次发现他是一位非常有诱惑力的男人。在近处看他的脸不再如此生硬,他的嘴唇棱角分明,甚至他颈下的那道伤疤,看上去也是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她十分想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总有那么一天,她会问他。
乔那森一手托着下巴,双睛直直地瞧着玫罗丽。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带有一丝逗笑的神情。他清楚她在想什么吗?见他开口说话,她十分高兴。
他笑着说:“请确信我的话,我并不只是说一些奇闻轶事,你可能在非洲碰到很多新奇的事情。有些事是你没法适应的。那里的风俗习惯与我们的不同。你会遇到很多困惑不解甚至恐怖的事情。你的感官将会被惊醒,你仅有的幻想会被撕得粉碎,你会感到十分的紧张,将不可能觉得有一点的乐趣……你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真的吓着你了?”
“不……”玫罗丽觉得脑袋有点发胀,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从你说话的口气来看,似乎你们已经赞同让我去非洲?”
“你不期望这样吗?我早就清楚这种结果了。”
玫罗丽兴奋极了。直到此刻,她才确切相信她将去非洲了。她始终以为不管她是如何强烈地坚持要去非洲,都仅仅是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她是如此的感激他。最后一个障碍已扫除了。如果她和乔那森坚持,哥哥是不可能反对了,这样,假若她的哥哥及乔那森同意了,父亲也会应允她的。
“噢,乔那森先生……”她十分激动,扭头去吻他的脸颊。他飞快地把嘴压在她的唇上。从未有人如此吻她。
他的双唇轻柔贴着她的嘴唇,接着他的舌头又轻轻撬着她紧闭的嘴唇,他的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滋滋有味地品味着。他的牙齿轻柔地一点点地咬着她的嘴唇。
他一只手牢牢地搂着她的后背,轻柔地把她拉向自己,她闻见了他身上的汗味,头发的清香味,以及那熟悉的石龙水味。
她想抑制住自己,然而她的腹部涌起了一阵快感,直逼她的咽喉,她不禁哼了起来。
她一阵昏眩,腹部有一种不可启齿的欲望。他另一手伸入了她的马甲,接着又钻入了她的无袖内衣中,她未拉开他的手。然而,他拉开她紧身的胸衣,一下抓住了她的乳房,她还是未伸手去阻拦他。
他的手指用劲地捏着她的乳峰时,她只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从她嘴边移开,轻柔吻着她的颈部,接着又滑向她的耳垂。
“请……”她轻声说道,她不知是到底请他做什么。
她低声笑了起来,他手指上又加大了些力量去捏她的乳头。一阵疼痛的兴奋传到了她的腹股沟处。接着,他的头埋入她的胸部,此刻玫罗丽非常想尝试一下海蒂告诉她的那种感觉。然而乔那森的爱抚忽然停止了,她差点沮丧地叫出声来。
乔那森放开她,挺直了腰板,他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这是让你体验一下在非洲还可能碰到什么。这就是我。
我不再像英国绅士同样有好的礼节,也不会按社会所期望的那样方式行事。你将会发觉我像那块未开发的土地一样的粗野。“她愤恨地盯着他,没法理解他情绪的急剧变化。他在玩弄她?她一阵恼怒,刚刚涌起的对他的渴望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一直追求我想要的东西。”他同样以轻松的口吻说:“我想要你———玫罗丽·华恩斯威尔小姐,啊,然而并非一个冷漠的英国小姐。我的品味非常特殊,我不喜爱处女。我希望当你看到非洲时,它那诡秘的力量能使你不再退缩,一直直前。这样,你会变成一位完美的女人。你会———你愿意去接受这一挑战吗?”
玫罗丽气得全身颤抖,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大声叫道。“你见鬼去吧,你这高傲无礼的家伙!我会接受你的挑战。不要认为我会像土著妇女同样屈从于你,我此刻既不可能爬着也不可能乞求你的恩惠的。我会要你依照我的旨意去做。
她扬起下巴,轻视地看着他。
“在你下次见到我时,你会始终思念我的。我发誓,除非你跪着求我,要不然你别想碰到我的裙角。”
她爬起身,穿好了鞋袜,飞身上马,如风似的飞奔而去。
乔那森静静地站在原地,接着,他自内心地仰天大笑。
“再见,玫罗丽,我真的期望那天的早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