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玫罗丽用铅笔仔细地测了一下她画的“普西芬尼”号护栏的长度。她认真地处理着画面的明亮部分和阴暗部分。她只画了几笔阴影部分,兴趣就没了。
这幅画够不错的了,它比散落在她脚下的那些好多了。
然而她还是不满意,画里的绳索啦、船帆啦、救生圈啦、护栏啦,以及绞盘之类的东西,她都仔细地分析,认真地研究过,然而她认为还是少了一种生命———精髓。
确实,就是精神,她觉得有些厌烦。她需要挖掘其他方面的题材来激发个人的灵感。
她索性放下画笔,呆呆地注视着浩翰的大海。她已经在海上前行了二十天了。他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法国的南特,葡萄牙的里斯本。这段日子以来,天气格外地好。那天早上,船长对她说,他们马上将穿越卡斯湾了。
“这个月底,我们就能够到达黄金海岸了。”他愉快地补充道。
“那样快?”
“啊,风势始终非常好。我没告诉你吗?你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气。这次航行十分顺利。”
“你有空看看我的画吗?”她顽皮地问。
他笑呵呵地瞄了她一眼,“噢,亲爱的,我有的是时间。
你会发觉我非常有鉴赏力。只是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清楚他的意思。自从那天和他和其他人共进晚餐后,他们之间已有了某种默契。有时,她可能有那种打算。然而现在,她还未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她需要培养自己足够的勇气。
“那么让我来……来定一下时间吧。”她鼓足勇气勇敢地说。他大吃一惊。她虽然清楚他的话中含义。
“亲爱的,我会使你满意的。”他自信地笑着说:“我乐意为你效劳。”
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麦克尔船长大步地在甲板上来回检查船前行的情况,并不断地发布着命令,玫罗丽收起了对他的非非所想。非洲就马上到了,她从风里就领略到了非洲的炎热。她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虽然风尚存一丝凉意,然而已能够明显感到天气越来越热。很快,她就要换下厚厚的外衣,穿上薄薄的裙子了。她要让海蒂从箱子中把衣服拿出来,将衣服上的摺皱弄平整。
自上次遇见海蒂和内德那一幕后,时间已过去一星期了,她清楚海蒂和内德已悄悄幽会过好几次,然而他们却始终没有机会溜到海蒂的房间中来。
“莫要忘了。”玫罗丽提醒海蒂说,她明白自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海蒂马上清楚了她的意思,她嘻嘻笑了。玫罗丽内心一阵高兴,有了机会,海蒂肯定会通知她的。那么,她将有生以来首次亲眼目睹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场面了。
看见这种场面后,她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不用麦克尔船长亲手教她,启蒙她了。想到这儿,玫罗丽得意地抬起了头。乔那森啊乔那森,假若你那次未讥讽我毫无经验,那么就将是你来给我首次的快乐了。
她感觉非常奇怪。每当回忆起河边的情景时,她都感到气愤和悲伤。
乔那森从厚厚的书本中扬起头,目光越过舵工手中握着的舵盘,落到了舵楼甲板上的玫罗丽身上。
真见鬼,如果玫罗丽在附近,他总是不能聚精会神。他看到玫罗丽焦躁地扔下铅笔,撕下不满意的画稿,气呼呼地把它扔在脚下。
她如此出神地盯住海面上在想什么呢?她也在幻想美好的非洲吗?他压根不奇怪她没有耐性画这艘船。尽管她非常有才华,且技巧娴熟,然而她眼界还需开阔些。他自己不禁又笑了,由于他想到,假若他提醒她眼界要广些,搞不好她又会反驳的。
他和玫罗丽已和解了,然而他们的谈话压根未涉及到实质性的问题。假若他即使显示那么一丁点亲昵的行为,他都会像只野猫般地愤恨地看着他。他想,玫罗丽是期望他向她挑战的,她甚至喜爱他们之间的口角。她思维敏捷,反应敏锐,太聪明可爱了。
她那绿莹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此地使人着魔。他想去故意刺激她一下,就那么一点点。他要看她怎样反应。
乔那森忽地站了起来,他向舵楼的甲板走去,他走向坐在防风墙处的她。他的长礼服被风吹得击打着裤子,发丝在空中飞舞着。
“今天早晨没有灵感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可以让我在你这里避一下风吗?”
他说着就蹲在了她身边,她转过身,轻视地看了他一眼。哈,她或许又在装作对他冷淡了,其实她内心呢……
“灵感?噢,你说的是我的素描。”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今天定不了神,画不出什么东西。”
乔那森露齿一笑,他的牙齿整洁。“或许是题材不对。”
他说。
她盯着他说:“你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我看出来了。接着她又有点苦笑着说:”我或许会后悔问了你,然而你所指的题材是什么呢?““你应当从生活中寻找。我看得出,你对画这艘船已十分熟了。可是你不认为它缺乏一种活力吗?一种内涵吗?并且……”
“谢谢你的忠告。”她冷漠地中断了他的话。“我还不知道在你很多精湛的技艺中还有艺术评论呢。”
他低着头说:“我并非评论家,我仅仅是有一股热情罢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我,看上去是我在向你建议,的确,是我发觉了你的真正的才气的。”
“真的吗?”玫罗丽压根不顾他讨好的话语,问:“他要我选怎样的题材?”
他说:“你不要拒绝我的建议。喏,瞧那里,你为何不试一试呢?”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走下舵楼的楼梯,朝主甲板走去。
她摒住呼吸,瞧着他所指的方向。
那里,一位青年水手正在用拖把擦洗甲板,他只穿了一条还未到膝盖的短裤,他四肢颀长,皮肤呈古铜色,肌肉非常结实,年纪不到二十岁,然而因为长期的日晒雨淋他已显得早熟了。
玫罗丽从未考虑过描绘人物,尤其是这么一位几乎半裸体的男人。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意见。在她这个阶层的女人,若被人发觉有这种下流行为,会遭人唾弃的。
在船上,有时碰到水手脱衣服,她都要礼貌地回避,起码装作没看见。假若要她长久地盯着这个半裸的男人,并把他画下来,她需下非常大的决心。
玫罗丽具有反叛的性格,然而她起码还未摆脱外表的体面,乔那森不知道她是否能完全抛弃一切枷锁。假若她画下这位水手,对她来讲,将会是一个大的飞跃。
他转身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些许沉思了一会儿,渐渐地架好了画板,手拿着画笔。她的脸上神采飞扬。
她快速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她,她就马上弯着腰,画了起来。这一切都被乔纳森尽收眼底。
“这才是真实的玫罗丽,”他自言自语道。“你只需要别人带领罢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而后阔步地走向甲板。
“小姐,今天夜晚。”海蒂有些紧张地笑着说:“还记起你提的那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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