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清只觉得可笑。先是师兄弟反目,再是父子撕破脸,长生界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丁海晏皱眉,“司马家主,无殊到底是你儿子。”
司马纪冷笑一声,“青崖君不也是丁掌门的师弟么?这世上愚者何其多,放着坦途不走,非要与长生界这座大山作对!”他将剑锋往前再送几寸,几乎贴着司马澜的心房,“你到底是要她,还是飞升!”
司马澜面无波澜,“要她。”
“你……”司马纪怒不可遏,“无殊,你当真与我置气!”
“父亲差矣。”司马澜纠正他,“我不是置气,才要与她在一起。而是我如今想明白,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司马纪不可置信,“长生不死,肉身不衰,永无烦恼……难道都比不上一个女人!”
“比不上。”司马澜道,“飞升长生界,有没有烦恼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见不到师侄,便是无尽烦恼。”
姚捧珠肩头耸动得愈发剧烈,眼底湿润一片。
“说得好。”裴戾在一旁拊掌,“司马师弟,我敬你是条汉子。”
司马纪不由咬牙放狠话,“无殊,我给你机会改口,若还执迷不悟,你我不再是父子!”
“师叔……”姚捧珠有些焦虑地唤了一声司马澜。她心里清楚,长生界为非作歹令人心寒,飞升和她之间,司马澜选择后者尚可理解。可若换成是亲生父亲,司马澜必然为难。
司马澜却仍是平静,只是望着司马澜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也许从我进入沧海一境那日起,你我便不算父子了。”
“你说什么?”司马澜万万想不到,他竟是这个态度。
司马澜淡淡道,“我是个俗人,拜师后眼见众多同门下山斩妖除魔,却只能独自留在山中,闭关修习。景仰青崖君,却因天镜峰乃是主峰,有可能成为掌门人选,也
只得作罢。人人只说我是闲云野鹤,却不知我是有心无力。”
司马纪怒道:“我不让你被那些无谓的琐事分心,就是要你专注修炼,早日飞升!你竟有这么多的委屈?当初你想做玉关峰的峰主,我不是已经由你去了?”
“那是我先斩后奏,还被你喝令辟谷半年,但我当时的修为根本撑不到半年之期,险些走火入魔。”司马澜扯了下嘴角,“自我二十岁得了道号,父亲便只唤我无殊了,想来你我父子之情,也早已随之变迁……如今再说一刀两断的话,未免太苍白了。”
鹿时清记得那件事。
玉关峰与流霜峰,乃是沧海一境两座专攻修习的大峰,广纳弟子,高手辈出。因此,司马纪一开始才让司马澜拜入其中。然而司马澜天分极高,被峰主寄予厚望,待峰主飞升之后,便将峰主之位传给司马澜。这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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