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
司马凤吃惊道:“我?”
“对,是你。”迟夜白俯身亲他鼻尖,像他刚才对自己做的那样,“很小的你,只有几岁那么大,手里提着莲花灯,一直在那个黑乎乎的房间里,为我照明。”
司马凤也想起了莲花灯。他拍拍迟夜白的脸。迟夜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把我放在那个‘房间’里了。”
“你不愿意吗?”
“愿意的。”司马凤笑道,“你把我放在哪里都可以。但是小白,不必,真的……别这样做,你会受伤。”
迟夜白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要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别看我。”
(小白反手一挥,半掩的门咔地一声关上了。残灯随气流熄灭,一缕青烟袅袅。)
(只能这样了啊还想怎样_(:3」∠)_再次提醒不清楚两人方位的同学回头看文案,嗯。)
阿四被鸟雀啼鸣声惊醒的时候,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不知为何,昨夜睡得很熟。他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霜华在沁霜院里给自己弹琴,少爷不知所踪,自己在坐在少爷惯常的位置上,一面摇着扇子,一面盯着霜华嘿嘿傻笑。
“少爷,起床了。”阿四转到后面,咦了一声。司马凤似是已经起来了,床铺冰凉凌乱,人却不见。
少爷既然起来了,人又不见,那必定是到隔壁迟当家那边去玩儿了。阿四草草擦了脸,打来热水放在房中,转身跳上墙头喊:“少爷,你是回来洗脸,还是在那边洗脸……”
他话未说完,便见到司马凤从迟夜白房中推门而出,脸色很不好。
阿四:“……”
司马凤衣衫凌乱,头发更是乱七八糟,一看就是睡得……比较大开大合。阿四对自家少爷上下打量一番,脑中顿时混乱起来。
“小白呢?”司马凤见他蹲踞在墙头,姿势十分不雅,但没有批评他,“你见到他没有?”
“少爷……你先穿好衣服。”阿四讷讷道,“不、不、不雅。”
司马凤草草拢了衣襟,抓抓头发,面露凶相:“我问你迟少爷呢!”
“我怎么知道!”阿四心道你在人家房子里睡了一晚都不晓得,我又如何清楚——但身为小弟,他只能毕恭毕敬地回答,“少爷,我也刚醒,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凤站在院子里,看着是很生气的样子。
阿四不敢出声,只敢在心里悄悄排演各路戏份。这下可好,虽这一夜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足够他回去跟慕容海和宋悲言谈论十天十夜都不厌。
司马凤是怎么都没想到,迟夜白竟然会把自己点晕了,然后收拾行李,无声消失。
他在烟花巷陌里混迹多年,虽奉行片叶不沾身的宗旨,但对于这种欢好后无声消失的戏码,着实见得也不少。
这样的恩客,一般都是不想付钱,或者是不想付出真心——之所以逃,是因为怕被对方缠上,干脆拍拍屁股消失,乐得个一干二净,两不牵扯。
但……怎能对自己这样?!
司马凤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昨天主动压倒自己的是迟夜白,今天主动跑了的也是迟夜白。
他转身从墙上翻回自己院中,扭头跟阿四说:“收拾东西,回去!”
“不行不行,不能回去。”
甘好的声音正从院门传来。
他快步走入,右手提一大捆草药,左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司马凤,你还有许多药没吃呢。”
“不吃了。”司马凤沉着脸说,“走!”
甘好笑眯眯道:“怎么迟当家走,你也说要走呀?”
司马凤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甘好认真点头,“天才擦亮,我才刚起哩,就瞧见迟当家背个小包袱,出门牵马了。他说有些事情,要赶回鹰贝舍,还连声多谢了我几句。咦?怎的?他没跟你告别?”
司马凤:“……”
那人居然还能骑马?!
他怔忪片刻,意识到自己考虑的点很不对,连忙摒去脑中杂念:“他说了什么?”
“让我好好救治你。”甘好回答道,“他说你吃药怕苦,还叮嘱我最好往里头放点儿糖。我说可不能放糖,药力会受影响。他便说没糖的话,就准备些蜜饯。”
司马凤:“……”
他垂了头,转身走回自己房中。
甘好看看阿四:“出了什么事?”
司马凤转身应道:“没事。把药给我,我吃。”
甘好递上药碗。
司马凤:“蜜饯。”
甘好:“哪儿来的蜜饯?你让阿四去买。”
司马凤叹口气,屏着呼吸,乖乖把药给喝完了。
这一天司马凤都没怎么说话。迟夜白走了,药浴他一个人泡不了,谁料鹰贝舍青河分舍的首领却跑来甘好这里,说是当家让他过来,给司马家主帮忙的。泡完药浴,那首领又护送司马凤去审问许英,待审问完毕,又殷勤护送他回来。
司马凤完全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该高兴才好。
甘好卖完肉后来到院子中,盯着司马凤喝下这日的第三碗药。阿四终于买回蜜饯,司马凤紧紧皱着眉,一口气连吃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