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蜜亚眼睛很利,一下子看出两人间流淌的暧昧氛围。她搂着杜乐茵,为两人介绍。“这是杜乐茵,我高中同学;这是简础洋,湘邑的特助。”说罢,还不忘偷偷贴在杜乐茵耳边道:“础洋很优秀喔,在哈佛念经营管理,才三十岁,年轻又帅又有前途,重要的是单身还无不良嗜好!”“噗。”杜乐茵哭笑不得,敢情好友这是给她说媒来着?
她不太好意思地睐向简础洋,只见他一双墨眸也正瞥向自己,两人四目再度相接。他目光很柔,教人不只脸蛋发热,心腔也跟着震动起来。杜乐茵有些不明所以,但不讨厌他这般看她,便回以一抹笑容。
那笑里透着些羞涩,却仍坦白大方,令人舒坦。
简础洋怔了晌,眸光变得深幽,多了某种探询意味。
杜乐茵未觉,脚上的疼频频发作,站得艰辛。因为看着她,简础洋很快注意到了。“要不要去休息室?我找医生来看看。”
“好。”杜乐茵没推托,只是极力站稳了,拒绝了简础洋的扶持。“别引起太多注意比较好。”
简础洋立即会意。他们都是陶蜜亚的朋友,有心替她将这场宴会的“意外”减到最低。陶蜜亚先一步去叫医生,两人进到休息室,杜乐茵才整个人瘫软,坐在沙发上哀哀叫。“好痛,真的好痛喔。”
简础洋为她忽然流露的小女孩娇样笑了。“辛苦你了。”
杜乐茵呵呵笑,没说客气话,撑到现在,她确实辛苦。
不一会儿家庭医生赶到,他请杜乐茵脱鞋,后者面有难色地觑向陶、简两人,陶蜜亚明白过来。“础洋,我们先出去。”
“嗯?”简础洋迷惑,看向杜乐茵,只见她当真露出一副不希望他在场的表情来,这令他心底莫名产生一些抗拒。不过治疗脚伤而已
“础洋?”陶蜜亚拉了拉他,简础洋这才回神,和她一块儿走出休息室。
门一掩上,陶蜜亚便无力地背靠着墙,抬手抚额,一脸懊恼。“我真对不起她,上次婚礼也是把她一个人晾着这里除了我又没她认识的人,肯定无聊死了。”
简础洋听着,想起自己刚对她产生的那股莫名熟悉。莫非他们那时见过?
瞥过这位前同事若有所思的脸,陶蜜亚嘿嘿一笑。“茵茵很漂亮吧?”
“怎?”
“她啊,不是那种教人眼睛一亮的漂亮,而是让人舒舒服服的,好像被微风拂过一样的那种。况且个性又好,如果我是男的,肯定要娶她。”
简础洋为她不伦不类的结论失笑。“太太,你结婚了。”
“我知道。”她“哼”一声,脸上表情随即展露新婚该有的甜蜜。
简础洋看着,眸光幽暗,没多说什么。
此时医生走了出来,朝两人道:“杜小姐的脚伤没大碍,只是有些瘀青红肿,搽过药就好了。”
陶蜜亚闻言安心,向简础洋交代。“我离开太久了,送医生出去后就得回party上,你看看她怎样,没事的话替我送她回去,以后我再也不找她来这种场合了。”她黯然一叹。
简础洋没多说什么,只在陶蜜亚和医生离去后敲了两下门,接着推开。
杜乐茵蹲坐在沙发上,手臂环抱膝盖,一双鞋子脱在地上。她见他进来,慌得想赶忙穿上,但来不及,丝袜上的破洞已经被他瞧见了。
唉,真糗!
她满脸羞热地朝他笑了笑,干脆继续维持那个姿势。“本来不想给你们看见的”
原来是这样。简础洋一笑,心头蓦地舒坦了。
她脚趾小巧,白润如玉,上头的趾甲修润得很干净,透着浅浅淡淡的粉,没上多余花稍的色彩,像个初生婴孩。杜乐茵见他一直看着,不自在地缩了缩脚,问:“蜜亚呢?”
简础洋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的脚丫子看,有些窘。可他掩藏得很好,只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说:“她先回宴会上了。”
“喔。”杜乐茵很平静,并不意外,也不介怀的样子。
简础洋瞅着她一脸温淡,隐约有股试探的欲望浮现。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口。“mia说,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后不会再找你过来了。”
杜乐茵闻言一愣,继而笑笑,乌润的眸望着他,眨了两下,似乎很笃定他还有下文。
简础洋感觉很复杂,他几乎没有过这般被人看透的经验,好像在她面前,那些引以为傲的掩藏技巧统统派不上用场。她眼眸太明亮,如一片澄净水潭,真实地倒映着人心。
他睇着,那些原先准备好的说词通通扔到一边,坦言道:“mia不好过。”
“我知道。”
“我希望你还是可以过来陪她,有个熟悉的人,她会开心一点。”
“你不算吗?”
简础洋苦笑。“我是唐湘邑的特助。”
简而言之,他受唐家聘用,听命唐家,能给陶蜜亚的支持帮助,毕竟有限。
杜乐茵没说话,她看见简础洋真挚地勾起了笑容,很真心很迷人。他对陶蜜亚的关怀丝毫不假,甚至刚才一度试探,想以她的反应判断适不适合让她们继续来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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