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最近被爱情冲昏了头,没料办事挺牢靠。”
简础洋冷不防道:“mia后天的班机飞迈阿密。”
唐湘邑一愣,表情不变。“喔,所以?”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告诉你一声。”
“嗯。”唐湘邑没否认,只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前妻的行踪,他确实掌握得很清楚。“给她安排最好的位子,好歹她也曾是唐家人,不能委屈了她。”
“放心,mia从不委屈自己。”唯独为了唐湘邑的事——这句话,简础洋藏在心里,没讲出来。
“确实如此。”唐湘邑笑了笑。“我就欣赏她快刀斩乱麻的风格。”就像说不见他就不见,受不了了就离婚,不想待台湾了就远走。
简础洋毫不客气,直接吐槽。“那也是有人先做得干净利落。”
唐湘邑呵呵笑,笑得很开心,完全没被冒犯了的恼怒。“行了,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别烦我。”
“是。”简础洋拿好文件离开办公室,他这位难缠兄弟的事,他管不动也不想管。
秘书小姐凑上来,刚好看见他神态严峻,不禁问:“特助,怎么了?”
“没事。”他一笑,在多余的顾虑介入前,将卷宗递给她。“帮我拿下去给人事部,请他们立即发函处理。”
“好的。”秘书领命而去,简础洋吐了口气,苦笑。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目前,这是他唯一想得到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杜乐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调到内部?为什么?”
“这人事部讲的”组长显然也很伤脑筋,中午人事部传来公文,说是要将杜乐茵“暂时”转调内部,任职总经理特助的助理,而且三天后就得报到。
说调就调,完全不合乎规章及正常程序,偏偏上头老大直接发话,又说只是人员暂借,很难推拒。
杜乐茵目瞪口呆,超级傻眼,将那纸公文翻来覆去研究好一会儿,上头只简单写道因为人力短缺,要她转调内部,期限未定。
这实在太荒谬,全“棠人”上下多少员工,她就不信随便找个人支持顶替会有多难?
如今却动到身为小小楼管的她头上,她很难不怀疑这事跟简础洋有关。
但,为什么?
“都半年了”她喃喃,迷惑、不解以及一想到他便不由自主产生的疼,各种情绪在她体内冲撞,最终只化为一声无奈叹息。罢了,又能怎样呢?他身处高位,真想把自己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说了算?
即便她想离职,按规矩需得一个月前提出,何况她又没做错事,为何得因他人任性,被迫放弃适合自己的工作环境?
总之兵来降挡水来土掩,她无可奈何,决定先了解情况后再说。
她花了三天时间把手边工作移交出去,才转往内部报到。
总经理室位于“棠人”大厦最高层,她搭上电梯,看着楼层数节节高升,原先惊惶不安的心逐渐平定下来。不要紧,没事,她可以做好自己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所以再见到简础洋时,已没了先前在员餐不期而遇时的狼狈。
简础洋见了她,那深幽沉定的眸子里仿佛燃起了光,他与秘书交谈到一半,停顿下来瞅望她,好似看她是他这刻最重要的事那般。他严肃抿紧的唇掀动,喃念着什么,最后荡开一抹浅淡笑弧,道:“杜小姐。”
她一愣。
随即有股羞恼感自脚底涌上,她差点以为他会用以前那个方式称呼她,甚至都做好请他改正的准备。
太丢脸了杜乐茵咬唇,收敛心思,任由简础洋带她认识环境,讲解工作内容与流程,从头到尾未置一词。
她很认真地拿了个小笔记本记录,很少抬头,这也使得简础洋可以更贪婪地看尽她的容貌。
近距离一瞧,才发觉她发型和以往有了不同,剪短了些,烫了卷度,看起来更成熟了。
他晓得自己行为不当,公器私用,这般荒谬只为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无法再佯装绅士地远远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发展亲密关系,再说一句“祝你幸福”
他撑不下去,就快发疯,而她的作用相当于饿死前的一口粮,即便行径再粗鲁难看,只要不想死,就非得抢到手里,无所谓良知。
简础洋事前想了很多理由解释这次荒腔走板的调动行为,最后决定等她问起,他便坦然相告,不料从头到尾她都没肯开口,这令他迷惑,不禁问:“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杜乐茵抬眸,清润的黑眼望着他。“公文上写‘暂调’,这暂时需要多久?”
简础洋愕住了。
她目光不变。“给我一个时间。”
他下颚绷紧,双唇掀动,好一会儿才说:“一个月。”
“就一个月?”
“是。”
“好。”杜乐茵接受了,准备去领她的工作来做。她没问简础洋为什么大费周章把她调过来,那不是她该关切的事,她不想多费力气,只求稳稳地维持自己的步调。
她打定主意,采取软性不合作,简础洋一下子就领会了,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痛。她不在乎他意欲何为,只盼何时可以挣脱,甚至连不满之类的私人想法,她都吝于展现。
不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