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优拿起遥控器打开铁卷门,铁门开不到一半,夏天阔就钻进来,以关切的眼神望着眼睛红肿不堪的莫优。
“你”他伸手想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她却后退一步。
“有什么话快说。”她双手环绕胸前,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我”夏天阔这辈子第一次感到词穷。原以为见到她,什么忏悔解释的话语都说得出口,但她冷若冰霜的态度却令他的脑袋也跟着结冻。
他很快找回思路。
“我承认,刚开始签那份和解书是要教训你但是,后来我真的被你吸引,才会情不自禁接近你;你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不是吗?”甜言蜜语向来不是他的强项,对女人做出解释或表达情意更是第一次,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感觉?原来他抱她只是凭感觉,那爱呢?两人在一起不该只凭一时感觉
莫优悲伤地想着,却不让他听见心的悲鸣。
“呵呵,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她努力装出淡然且毫不在乎的表情“我告诉你,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只是欲望的结合。既然你有需要,我也刚好想抛开处女的包袱,我们在床上还算合拍,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反正大家都成年了,况且当时的气氛那么好”“欲望的结合?”见她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当作一种交换,夏天阔以复杂的眼神审视着那张倔强小脸,平静地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每一次的缠绵,她总是以难耐且盛满深情的眸子凝望着他,那份情意即使没说出口,他也感受得到赤luoluo的情感。他知道莫优外表看来防御心很强,但脱去那层盔甲后,她的心比谁都热情。
“骗你有什么好处?或许大家会认为这件事吃亏的通常是女人,但我可不这么想!贞操观念已经过时了!”她耸耸肩显得满不在乎,却始终没有正面响应他的凝望。
夏天阔还是不相信她的说词。“你真的认为我们之间只存在着欲望?”
虽然没有亲口示爱,但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付出情感,第一次对自己的欲望失控,第一次尝到想念的滋味他不认为莫优完全没有感觉。
莫优扬起嘴角反问他:“难道你不是用这种方式看待我们的关系?无所谓啦!就当作我用身体偿还你的损失,这样谁也不欠谁!”
夏天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出内心真正感受。“我从未这么想过。或许刚开始只是自然的吸引力,但后来的我真的是用这里来对待你,不管你相不相信”他以手掌抚着心脏,语气凝重却真切。
莫优愣了一下,最后选择相信眼见为凭。
“你别用这种方式安慰我,我不会领情的。而且,我从来不想谈恋爱,对我来说男人比狗还不如。与其相信无法持久的真心,我还不如守着一条狗,至少它不会利用我,不会变心”她不能再受到丝毫的伤害,否则她会彻底崩溃疯狂。夏天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个顽固的女人,依现下的状况来看,他再多费唇舌也没用了吧?对付这个骄傲又固执的小魔女不能急于一时,他必须发挥魔王的本事再次敲开她的心防,逼出她的真心!
他叹口气,望着她的表情充满了莫可奈何。
莫优以为他的反应是松了口气,于是强忍着悲伤将他推得更远。“你走吧!就当我们之间都扯平了你别再来店里,以免造成我的困扰。”
她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瞪向他,夏天阔则回以深深凝眸。
“就当扯平了”他发生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喟叹,跟着转身离去。
莫优没有立刻按下铁门,只是怔怔地望着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没有眨眼睛,执意将这最后一瞥深深印在心底。
接下来的日子,莫优忙着在客人面前强颜欢笑,笑容比以往还要开朗夸张,好似这样心里就会好过一些。但曲终人散后,极度的喧嚣却换来蚀心的孤寂感,还有恼人的思念。魔王阴魂未散似地每每趁着空档占据她的思绪,尤其夜深人静时总爱缠得她难以成眠,还变成没用的爱哭鬼。
不只情绪的失控,她感觉身体也不太对劲,总是懒洋洋地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好气自己的没用!不过是失恋——说难听一点是被玩弄——就把自己搞成这样,那群好友若知道了,肯定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下来!不行!她必须振作!不能再继续沉迷于悲伤,人家不是说“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吗?
“bobo,你也要振作,我们一起忘掉不愉快的事好吗?”
她轻拍着爱犬的背脊。bobo最近也显得无精打彩,可能是感受到她的情绪,和她一样沉迷在那段不该发生的过往。
“他们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就把过去当作一场梦吧”
“好啦!懊打烊了!”
夏天阔之于她,如同喜乐之于bobo,不过是一场错误的结合,注定没有未来bobo低声呜咽,靠在主人脚边撒娇,似乎听得懂她的话。莫优猛然起身,强迫自己振作精神。只是,她一站起来便感觉天花板在她眼前不停摇晃,她伸手想抓住最近的支撑,忽然有人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等眼前的黑影消退,她才转身对解救她的人露出虚弱的笑容。“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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