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毛今天会这么多感慨,完全不是正常的节奏。不过难得这家伙话多,他继续说,我接着听。
“我在一张老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上面是一个孩子面对死去的父亲无助的眼神。
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在一瞬间都没了。煤老板看到事故严重,明明可以抢救却找人炸了井口封锁消息跑了。”
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别人的事情这么愤怒,上一次变身话痨是因为自己冲动连累了铁鸿,而这一次看来,这铁疙瘩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冷漠。
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在得知矿工死难的消息后,这些死去的矿工家属,没有得到一毛钱的赔偿,甚至连亲人的尸骸都找不到,有很多老人选择了自杀”
听着铁衣的话,我被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深深的震撼了。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是谋杀!”我狠狠的咬着呀。
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更觉愤怒。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那个报道里说,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3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都已经得到了还有生还者的消息,如果抢救及时的话,大部分人都是可以活下来的。”
我无语了,我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眼前静谧的巷道里,竟然埋着如此触目惊心的故事。13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
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而此刻的铁衣依旧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似乎没有发觉。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青铜承影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不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
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
我说:“赶紧进去找找这千年乌金石在什么地方,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承影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腹行进。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赫然看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散发着诡异的青光,并伴随着轻微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