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有露出过他的手一次,他的双手完全没入了那宽大却又合适的衣襟袖套之。而他却将双手平放于胸前,一股平淡如常的气息,让人感觉这好似一位巡视自家田园的土财主。
两人心思微转,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彼此并没有了针锋的敌意,就这样站立着,反而给其他的路人一种寻常好友聊天的姿势般。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两名看似乎普通的男子却不知不觉得交锋了好几次。
熊飞躺在一张自己改装了的大木椅之上,他那瘦小的身躯完全被那木椅装饰的裘皮锦衣给包裹着。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妖娆妩媚的侍女给他捏着双肩,全身一阵酥麻如电流窜过的舒坦瞬间蔓延在了他的全身。这种惬意慵懒的生活让他不禁的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而随着他的那声呻吟,他全身的骨骼发出了一阵噼哩叭啦的声响。
透过那窗子,他可清楚的看到对面‘大赢家’赌坊的牌匾,只要看那那赌坊的牌匾,他就会发出几声舒心的笑语。他的目光又从那牌匾往下移,看到了那两名躺在赌坊门前的壮汉,正露出凄惨的表情。而在那大街之旁立着一名又高又瘦的男子,双手全部没入了那宽大而又精致的袖套之中,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名抠门又土不拉几的土财主。
目光从那又高又瘦的男子跃过,那是一名背对着自己,脸朝着那赌坊大门的一名十五六岁身着蓝衫的少年,他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少年背后负着的是一柄无锋无刃无鞘的幽黑大铁剑。目光定格在那少年的身上,熊飞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起来,一道寒芒从他的眼里射出,直接落在了那蓝衫少年的背后。
这是熊飞在赌坊街对面老窝,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那赌坊之中,而在这里他却可以时刻盯着那赌坊。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他又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走,这样的设计倒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他那名花了大代价请来的狗头军师提出来的。
对于那赌坊门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开始他以为那又高又瘦的男子是正主,却没有想到正主居然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少年。这倒是让他有一些意外了,本来自己那两名恶汉出手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心里还乐开了花,就这样的书生少年,还被那边派来的人如此的紧张。这样的书生少年,他熊飞一个手指就能按死。
本来熊飞还没有把那事放在眼里,可当他的眼睛就那么往那给他拿捏的那波涛汹湧的侍女身上那么一看,那娇艳的身姿,那春光无限的景色,让他忍不住的就往那丰腴的臀部摸去。那手感啊,简直让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可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再次定睛一看,立刻将他惊得差点将下巴都掉了。
唉,顿时,他觉得那柔软如玉般的酥手捏在自己的肩上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欲死欲仙般的感觉了。还得要自己出马啊,养了这么两个饭桶,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的脸面。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那名丰姿多彩的侍女下去,随手拿起椅子旁的那杯红艳欲滴的从那西域高价卖来的葡萄酒,一口就将那红如血般的酒喝了下去。这酒还不如那南街那烧刀子来得过劲,要酒劲没有酒劲的,只是那颜色确实好看了一些。
顾不得心疼那高价花费的银两,熊飞立起身子便向那门走去。早就有一名粗壮的汉子在那门口恭候多时,那壮汉一脸的凶煞恶相,如果胆小的人见了,便会被他那满脸的横肉给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但这赖飞却倒是觉得这横肉外露的汉子怎么看都是那么的顺眼,当然也只有赖飞自己才能让这凶神恶煞的汉子低头顺眉的。
叶吟风等了好几息,却依然不见任何的人出来,而那身后的怪名叫十三的家伙却露出一脸的奸笑,仿佛注定要看他出丑。既然对方没有人员出来,那么只好自己闯进去了。叶吟风暗暗的提气运遍周身,自己可能还真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所以他不得不全身警戒着。何况身后还有一名敌友不明的高瘦怪人。
地面上躺着的那两人如同死猪般一动不动,只是听他的呼吸声却依然均匀有力,对方那装死的本领倒是让叶吟风刮目相看。但他已然顾不了很么多了,他上前欲推开那赌坊的大门,却听到了阵急促有序的脚步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一股凌厉的锋芒将他的周身笼罩住,叶吟风转身回头一看,却见一名瘦小的男子与一名粗壮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从对面的街边行来。那瘦小的男子一身裘皮锦袍,那瘦瘦的下巴上还留着一绺小胡子,怎么看都觉得怎么滑稽。而那高大粗壮的男子一身的布衣,头上的发丝却是随意的披在肩上,满脸的横肉比那市井上卖肉的屠户还要吓人,特别是他脸上还有一道血痕外翻的伤疤,怎么看都感觉狰狞的厉鬼般。只是那粗壮男子的目光有一些呆滞,似乎神经有一些不对劲的感觉。
那粗壮男子给叶吟风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他感觉对方的体内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可撕天裂地,爆发起便有一种窒息的毁天灭地的感觉。对于危险的敏感,叶吟风从来没有感觉错过,那粗壮的男子体内蕴含着火山爆发般的力量,让他有一些忌惮。只是对方那呆滞的眼神却让他心生疑惑,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那瘦小男子一身内敛的气息,丝毫不下于那粗壮的男子半分。
嘿嘿,越来越有意思了,那站立街边的十三微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一丝饶有兴致的眼神从他眼里流露而出。对面行来的这两人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敢不敢赌一下?”十三突然向叶吟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