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诉说着一切。我们之间用动作完成了一场潜在的倾诉。
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几乎是附在我耳边说。外面好冷。去我家吧。
3
她带着我走到一幢法式的小别墅前。这里离伊势丹并不是很远。站在楼下就可以看到远处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女孩熟练的拿出了一大把钥匙。挑出一把插入了木质的厚重大门。门轻轻的开了。
她拉住我的手。飞快地把我带到卧室。卧室很黑。拉着厚厚的灰色窗帘。
我们互相拥抱。仿佛彼此认识了很久。心里上是一种坦荡荡的解放。
所有的激情在瞬间爆发。
没有过多的话语。开始做爱。
当我进入她身体里的时候。她的眼神明亮自然。仔细地望着我。似乎要在我的脸上寻找什么问题的答案。
我吻吻她的长发。说宝贝我爱你。
宝贝。我也爱你。她温柔的咬着我的耳朵。我喜欢你给我点烟时候的样子。
在女孩柔软舒适的床上。她把头依在我的胸口。我抚摩着她海藻一般的长发。静静的聆听她的喘吸声。从女孩嘴里微微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胸口上。感到一阵阵潮湿的酥麻。我看着房间里面的布置。原木制的半新家具。涂着清漆的棕色写字台。黑色的电脑和台灯。无一不给我带来晃若隔世的幻觉。刚才还在车上找我借打火机的孤单女孩。而现在却已经和我的身体完美的结合。喷薄出最原始放纵的激情。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开始我并没有抱有太多的主观意识。甚至没有具体的原因和想法。只是喜欢而已。或者说仅仅是为了和一个陌生漂亮看上去很有个性的女孩交个朋友。然而过程太公式化。宛如过时文艺片中一些必不可少的使人发困的暖味情节。一切时尚的约定俗成的规章制度将我紧紧套牢。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可能是人到了这种时候。不是不想控制自己。而是根本找不到需要控制自己的理由。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她抬起手在我的脸上反反复复的仔细摸索着。冰凉光洁的手指缓缓划过我的下颌。唇边。仿佛一条有食欲的蛇在寻觅猎物。
你多大了。我忍不住问。
你猜。她调皮的说。
大概不超过三十岁吧。我汕汕的笑着。
再这样说我就要哭了。女孩小声细气的回答。爬在我的胸前。眸子里带着假装生气的神色。你也不是很大。最多五十岁。
我笑。说我已经六十了。接着把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女孩绸子一般细腻的皮肤。在黑暗中手指似乎触到的是精致的瓷器。完美无暇。
我们不知疲倦的互相拥抱对方。不喝水也不吃东西。直到沉沉睡去。
在朦胧中。我仿佛听到女孩说。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就让我们永远的不要睁开眼睛。
我很高兴她能说出一句让我感动的话。
4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
我穿戴整齐的离开和不知道姓名的女孩一夜欢娱的法式别墅。独自漫步在清晨的雾气中。生活重新走上正常的轨道。我和她都必须接受这个无法避免的事实。很残酷的分割两个人刚刚建立起来的情感和信任。
给她留下手机号码。但从来没有我期望的声音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响起。
我后来曾经去过她的家。由于道路的修改及城市建筑规划改革的需要。那一大片老式建筑已经成了砂石瓦砾。我呆呆立在一堆废墟上。难以理解的烦躁不安。
5
自己是一个极度恋旧的人。在家里淡黄色的檀木书桌的抽屉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细小零碎却记载着很多使人感动的东西。每次看到它们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如浮尘般飘忽不定的感情轻轻的爬上了眉头。不给我完全回忆的机会。便无孔不入的袭击心灵深处尚存的期待与无奈。决不留情。
我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潸然泪下。
生命极限的最大财富。是回忆。
就算是痛苦的回忆。也是自己生命的痕迹。不应该忘却和丢弃。
失去的滋味。在心动回眸的一瞥间。在眼泪蒸发的颤抖中。在深夜独自回家路上昏黄的街灯下。我们没有人可以逃避。我们只有选择坚强。
回忆欢乐痛苦的时刻。让它永存心底。快乐像是个巨大的容器。无限期的压抑着沉积的伤心往事。没有后悔。没有绝对的遗憾。
只能说这是一场掩盖了所有真相的文艺片。胶片用时间制成。是每个人自己的时间。或短或长。我能做的只有怀念。
也许还有瞬间的黑暗。
我身边还保存一根烟。是她给我的。
一直没有抽。放在抽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