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才惊觉自己是个突兀的存在,但我又不想马上走,决定耍赖。“没有啊。”说着,我索性走到靠窗的那张书桌大剌剌地坐下“都下班了呢。你的秘书都走了。”
他这才回魂,急忙看看手上的表“什么?都七点了?”他头痛地一手撑着头,仿佛这才惊觉自己用了整个下午来发呆,台面上的文件到现在还原封不动。
他手忙脚乱地翻阅着台面上的文件,不一会儿又好象发现都不是急用文件那样松了一口气倒在转椅里。
接着一抬头,与我四目相接,发现我居然仍然在。他愕然了半分钟,好象猜到我为什么赖死不走的原因那样,说“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家。你要是做完了,你先走吧。”
我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可爱,顾着欣赏,忘了回话。他看见我还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又马上左右想了想,接着又恍然大悟地说“你没钱打车是吧?我给你吧。”说完,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了钱包抛过来给我。我伸手接住钱包后,还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我就是不想走,我要赖死在这里。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我这副无赖的样子,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我这样一直呆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最后毫无办法之下他掏出手机,边按着键边说“算了,我叫司机来接你算了。”
“啊?不用了。”我脱口而出的大声制止。当他狐疑地看着我时,我马上又怕事迹败露地那样塞了一个借口过去“今天、今天晚上之乐有课,我这么早回去也是无所事事的。那那还不如在这里陪陪你。”
他听了觉得好笑地把手机往台面一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也怕寂寞?”我笑“我也是人嘛。”他听了,也笑。他继续静静地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会去酒会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是我意料之内,我说“会啊。”他转头看着我,惊讶我竟能回答的如此干脆“不怕后悔?”我又笑“你呢?你见了你想见的人之后很后悔?”
他一见我把话题扯到他身上马上避开继续看着窗外。我看了惟有接着说“对于他,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如果”他欲语还休“如果人可以在做一件事之间就能预测到结果你说多好。没有后悔,没有遗憾,也不必在对方如此不堪的一面刻在自己心上。”
“人总要经历过后悔遗憾才能长大。小学课本都说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所以人要学会坚强。”
“你呢?你够坚强吗?坚强到可以再次面对他?”我不答反问“那你呢?现在还不能面对他?”他笑,讽刺地“怎么不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算我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认出我是谁。”
“你男朋友这么无情吗?”我不禁难过。“什么男朋友?”他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我征楞了一下,马上察觉过来“你女朋友这么无情吗?”
他听了讥笑地朝我说“你的脑袋里就只有世间男女情情爱爱吗?男女?我吃惊过后又是一阵轻笑。我在台面上随便抓过一样东西故作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对了,去过格子朗吗?听说那酒吧很好玩。”
“格子朗?没有。在哪?”我看着他,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伪装的成分。我奸计得逞地笑着“淘金路。是一间很出名的gay吧。可以说是远近驰名。”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当场被识破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坏了起来,他有所戒备地瞪着我。
我又觉得好笑“宣布遗嘱那天你知道自己的遗产还不如我的二分之一,你气上心头,又调查得出我是一个gay,所以那天你来和我搭讪,是想在旅馆里先给我一个难堪,没想到会被我压下来,对不对?”
他迅速黑下来的脸色让我更加确定我的估计没有错。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我不是同性恋,你又怎知我不是一个双性恋。最起码我最近就看上了你的之乐。比你好很多。”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我忍不住挑衅“像一个故意使坏让别人来关心你的小毛头。”他听了更不高兴,朝我挑眉示狠“找天我干出谋财害明的事情来的时候,你再来看看我是不是小毛头。”
我耸耸肩不在意“你不会的。”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很快又掩饰过去。他闷闷地抓过桌上的笔转动着,赌气般地说“那走着瞧。”我看了又呵呵的轻笑两声“你这么不甘心吗?”
“你觉得我应该甘心吗?”我不置可否。谁会甘心?换转是我,我也不甘心。真不知为什么老头子这样安排。我看着着窗外已经岌岌可危的红霞,昂起头迎着风轻声说“我可以把它还给你。”
“什么?”他惊讶得从转椅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我。我移动身子,整个人坐在台面上,抱着膝看着他“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没有这笔钱而不甘心,还是因为老头子心目中没有你而不甘心?”
霞红色从我们身上彻底退却。红霞挣扎无力,完全没落了。天边一片黑暗,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我们只能看清对方在黑夜之中闪着亮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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